第26章
池禮搖搖頭。 他眼神清澈極了:“可是,言扶不能總在這里用你的機器幫我熨衣服吧?我們要有一個自己的掛燙機才行?!?/br> 歲凜愣了一下,突然跳起來了。 他臉都漲紅了:“誰自己?什么你我,什么你們我們的,你,你??!” 第12章 你好,這個叫正宮! 這話說得,怎么能叫歲凜不憋氣呢? 他都有自動除皺機了啊,他都允許池禮用了!可是池禮說“啊那不行言扶不好一直用你的東西給我整理衣服”,自己去買什么掛燙機。 這話像是一顆患了斑禿的仙人掌,在歲凜心底轉(zhuǎn)了一圈,隔一會兒就用沒有斑禿的刺扎他一下。 分得那么清楚明白?歲凜不高興。 偏偏池禮毫無所覺,看著他,有點兒訝異:“怎么了?” 怎么了,突然氣呼呼的? 歲凜何止是氣啊,他氣得滿地亂跳。怎么了?還問怎么了? “我說你可以用的!我說你可以用我的東西的!我不懂,你都窮成那樣了,你怎么不理直氣壯得寸進尺使勁占我便宜?你怎么就這么有原則?。俊?/br> 池禮震撼了:“這算什么有原則???” “我和言扶我們兩個人的衣服誒,我就算了,我可以用你的東西是因為我是你的室友,可言扶不能用啊。我和言扶是最好的朋友,可你和言扶沒關系呀?!?/br> 他用歲凜的東西就算了,連著言扶也用,那他們兩個人和黏在歲凜衣角的蒼耳子有什么區(qū)別? 豈不是很沒有分寸,所以自然是不可以的。 邏輯很通順,歲凜也知道這個道理。 但,就那么自然地在三個人里,分成了“池禮和言扶”是“我們”,“歲凜”是“你”。 就這樣一口一個“我們和你”,區(qū)分出來之后,奪走不屬于他的親近。 歲凜硬是覺得,池禮比之前那么多得知他有錢就要占便宜的人還可惡。 那些人是值得厭惡的可惡,池禮是、池禮是……斑禿仙人掌的那種可惡,池禮可惡死了??! 池禮望著歲凜撇著的嘴角,頓了一下。他盯著歲凜擰著的眉毛:“怎么了啊,你也不說話,就這樣看我?!?/br> 歲凜本來生氣地盯著看,可……看著看著,好像莫名就沒那么氣了。 服了,就是因為池禮好看,這張臉又沒有做什么大錯事,和他置氣為難,都覺得自己可惡起來了。 歲凜認為自己很憋屈。 他哪里做得不夠好嗎?他和池禮是室友啊,他們住在一起呢。 什么從小長大的朋友,現(xiàn)在都上了大學了,怎么就不能分開呢?為什么還是老在一起? 出去玩什么???海底撈有什么好吃的?小土熊好像就是個盜版泰迪熊,幾十塊的東西有哪里值得高興的? 池禮見他不說話,就沒當回事。 他當然不會當回事了。池禮的樣貌好,導致他本來身邊的事情就多,很多飄浮的情緒就圍著他掠過。如果他要是真的把自己周圍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當回事,他早煩死了。 池禮有自己的事情做。 他翻翻那個大布兜子,把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來。里面除了他倆買的掛燙機,還有他們?nèi)パ苑龅膶嬍胰×搜苑隹p好套子的墊子。 美其名曰是墊子,其實里面就是個泡沫塊。外面呢,是言扶從湖頃帶過來的布料,言扶用布料封了套子,裝著泡沫塊,就做出了一個漂亮精致的墊子。 池禮正面看看,反面瞧瞧,是淺紫色的碎花料子,針腳細密規(guī)整。 言扶的手藝一向最好了,他還會用針線縫小狗呢! 就是那種網(wǎng)上很火的線條小狗。言扶縫了兩只歪頭歪腦的線條小狗,用來區(qū)分墊子的正反面。 小狗腦袋圓乎乎的,小狗耳朵是甩起來的,活潑靈動又可愛。 歲凜湊過去看到了,牙根癢癢的。 那就是一個泡沫塊子!丟在地上,他連踢一腳都嫌煩的泡沫塊。怎么還縫了小狗套子保護起來?有什么可值得保護的? 歲凜張嘴想嫌棄,可池禮是真喜歡。 池禮喜歡小狗,喜歡墊子,喜歡紫色。他翻來覆去地看這個墊子,輕輕地在小狗身上摸摸,指尖劃過小狗肥嘟嘟的臉頰。 他把墊子舉起來,像是山魈抱著辛巴那樣,舉起來抱著去看兩只線條小狗。 池禮:“太可愛了叭,這是買不到的!這是言扶給我做的!” 他說話的聲音都像在跳舞。 歲凜看著他歡喜的神色,有點不甘。 游輪上面都不見池禮這么高興,在紅木家具的套房里都不見池禮這樣柔和的眼光,憑什么從里到外加起來不值五毛錢的東西可以叫池禮這么開心? 歲凜深吸一口氣,扯出勉強的笑,和池禮搭話。 歲凜:“你們?yōu)槭裁催@么攢錢呢,就這樣珍惜錢嗎?買一個墊子也就二十幾塊吧?” 池禮把兩只小狗放下了,想了想,說不上來具體的。 他的生活資金都是歸言扶計劃的,言扶就是有本事叫他倆的生活吃好喝好用好,又攢下來許多錢。言扶就是厲害。 不過面對這個問題,池禮思考了一下:“因為我們要買房子。” 就在江沅,就在這個頂好的江沅,就在這個大學城大城市江沅,在這個有海底撈有電玩城有肯德基有高樓大廈有地鐵的江沅,就買江沅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