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那些人,或者是說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趕不上池禮的一丁點兒。池禮實在是罕見的大美人,見一眼都驚為天人。 謝溫汀,忍不住窺向池禮的目光,和伸向池禮的手。 最開始,他說游輪上的事情很感謝池禮,要請池禮吃飯。 池禮說,不用了,那都是小事。謝溫汀也不強求,不勉強他一點,就任由著話題結(jié)束。 可謝溫汀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和機會。他說池禮幫他維護(hù)了尊嚴(yán),他說池禮和他的聊天叫他心情特別好,他得體又優(yōu)雅地邀請了幾次,話語成熟,又極其尊重小孩。 池禮最終還是沒拒絕掉,被謝溫汀哄著,和謝溫汀出去喝了一次咖啡。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 后面謝溫汀又拍圖過來,問池禮,呀,這個是茼蒿還是芹菜?池禮說,是茼蒿。 幫了他的忙,他就又要請池禮吃飯。 這時候池禮已經(jīng)開學(xué)了,上午下午都有課,那只好吃晚餐。 謝溫汀沒有開著跑車豪車來接池禮,他發(fā)定位,池禮就可以坐地鐵去。 坐地鐵去到金碧輝煌又空蕩的城堡里吃飯。 池禮:媽呀,怎么在城堡里吃飯?。?/br> 偌大的挑高大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池禮不知道這個架勢是要吃什么,霸王龍還是猛犸象,他只顧著看,把餐廳當(dāng)博物館參觀,愣是忘記餓了。 謝溫汀穿著淺棕色的西裝。 此刻的他,有點不像池禮之前認(rèn)為的,那種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總裁了。 像……披著羊毛卷,抱著羊毛卷狗狗的貴族,精致華麗。像那種放大的泰迪,巨貴的巨貴。 謝溫汀在池禮眼里一直是模糊的,是一種糊糊的概念,是虛妄的影。 是“十年后或許功成名就的我就是這樣”的期待。 他們不是同齡人,池禮拿不出對待同齡人的態(tài)度對待他。池禮回身,遠(yuǎn)遠(yuǎn)看著謝溫汀流暢的下顎,看他梳著背頭,精細(xì)地抹了發(fā)膠,草木的味道悠遠(yuǎn)綿長,縈繞在這片空間里。 謝溫汀撐著胳膊,耐心地去瞧池禮。他是一點一點地看的,像是丈量,或是審慎地揣測。 他突然說:“我把煙戒掉了?!?/br> 他又咬著三聲的讀音,很仔細(xì)地叫他的名字:“禮禮。” 這聲音,是大提琴一樣的音色。仿佛他就你坐在身邊,你們在看一出《費加羅的婚禮》,在面前的歌劇落幕后,他湊近你,呢喃地叫一聲名字。 池禮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他一句小謝叔叔。 小謝叔叔本人意有所指,問:“我這樣,算在欺負(fù)你嗎?” 池禮:……啊? 謝溫汀未說出口的話,湮沒在曖昧的眼神里。 他不必字字說出口,他的意思卻清晰簡明。 他想問,此刻,他用年齡、閱歷和財富吸引你,這種追求和哄騙有什么區(qū)別,算不算在欺負(fù)你。 可池禮,他的腦回路是通的。 他不知道什么追求啊,他不懂說什么欺負(fù)不欺負(fù)的。 池禮有些愕然:“所以,你要欺負(fù)我,說是請我出來吃飯,但沒有飯是嗎?” 他恍然大悟。 “我就說,這個地方哪里像是吃飯的地方啊,喏,那邊三樓還有個樂隊在演奏交響樂呢。” 那他吃什么,空氣嗎? 第15章 你很饞,我很餓 謝溫汀心口有點堵得慌。 他心想,是那種欺負(fù),不是這種欺負(fù)!!他都28歲了,會故意把漂亮小男孩叫過來不給飯吃專門為了餓人家肚子嗎? 可對著池禮困惑的表情,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但,即便是此時,眼角眉梢都是迷茫的池禮,也照舊漂亮。他一副誤會的模樣,顯得帶了幾分可愛的天真。 謝溫汀就低啞地笑了幾聲。 “好吧,好吧。”他無奈了,“先喝點什么?” 池禮要喝冰可樂。 他不知道什么有錢人對品酒有自己的要求和偏好,反正他對可樂很有自己的要求和偏好。 “要冰可樂,但不要百事可樂,要可口可樂?!?/br> 第一次有人在和謝溫汀吃飯的時候,對可樂挑三揀四的。這又不是什么82年的拉菲酒,謝溫汀在健康方面有一貫的自我約束,他自己都不怎么喝可樂的,聽見池禮這么說,他揚起眉梢。 “這有什么區(qū)別?”他問。 “可口可樂好喝的,百事……”池禮嘴角耷拉著,“比不了一點。” 謝溫汀就笑著滿足了他。 他比池禮大十歲,可就像他說的,年紀(jì)、閱歷和財富,是池禮的同齡人比不了的。他抬起手,優(yōu)雅地用手指示意侍應(yīng)生,交談的時候掌握著全部的話語權(quán),從容極了。 謝溫汀和程薄霽可不一樣,謝溫汀和二十歲的學(xué)生,不是一個段位的。 他不是處男,吃過rou的男人熟多了。 如果說程薄霽是青澀的勾引,謝溫汀就是有經(jīng)驗的勾引。他自然知道一些小男孩的想法,他會繃直指骨去拿高腳杯,講話的時候多用一點氣音,低低沉沉地念池禮的名字。 他露出手腕和鎖骨,凸出的骨節(jié)像是玉石一般瑩潤漂亮。 驀地看他,只覺得他有種多汁的人夫寡感。不像霸總,也不像之前池禮認(rèn)為的貴族公爵,倒像個精致的貴婦,舉手投足都是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