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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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齊斯從善如流:“老婆不用謝。” 白淑珍看著這對新婚小夫妻,明顯很開心,忍不住打趣:“小年小時候就很黏齊斯,還被打趣是小媳婦,沒想到一晃眼這么些年過去,真的成了一對恩愛夫妻,真是上天注定好的緣分?!?/br> 溫年也不是第一次聽小時候她黏周齊斯的話了,這一次當(dāng)事人就在旁邊,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fā)燙。 只能低頭吃起蟹黃。 晚上的這頓飯,歸根結(jié)底是老太太想見孫女,林雅君順便就湊局,讓大家聚一下,見個面。 吃完飯,又閑聊了會,明天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時候差不多了,林雅君主動起身散局。 白淑珍懷里抱著紙袋,里面裝著溫年送的插畫集和鳳梨酥,對于孫女送她的禮物,她是相當(dāng)喜歡的。 溫年看著老人家喜歡,心里也開心。 到了要走的時候,白淑珍卻不愿意挪步,而是開口問:“小年,我可以住你們家嗎?” 對上這道期待的目光,溫年看得出來老太太是真的很喜歡自己,偏頭朝著周齊斯瞥去。 對上男人目光里的縱容意味,溫年微彎眼睛:“奶奶想來家里,我和齊斯都很歡迎的?!?/br> 老太太頓時露出一個極其孩子氣的笑容。 林雅君知道老太太一貫的性子,想跟兩個小輩多待會,也不攔著,只是笑道:“媽,今天時候也不早了,來回折騰也麻煩,改天給你收拾好行李,再去小年家里住幾天。” 白淑珍立刻說:“不用,我?guī)欣顏砹?。?/br> 回去路上,白淑珍從車的后備箱里取出行李箱。 林雅君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行李箱,有些啞然失笑,無奈搖了搖頭:“媽,你是不是早想好了?!?/br> 白淑珍聽到了,只當(dāng)做沒聽到,小聲催促起溫年和周齊斯,說是天晚了,困了好想睡覺。 老太太年紀(jì)大了,性子反而越來越孩子氣,溫年跟大家道完別,就跟周齊斯一起把老太太帶回家。 本來溫年還擔(dān)心白天他們都不在家,老太太一個人會悶著,結(jié)果只不過是短短一天,老太太就跟鄰居迅速混熟,跟三只小動物也很親。 甚至溫年周五提前下班回來,還看到老太太跟附近的鄰居奶奶們,在庭院喝著悠閑的下午茶,貓貓狗狗們就在一邊打滾玩耍。 看起來特別愜意。 只不過老太太熱鬧的時候熱鬧,到了晚上,就特別的健康作息,一到九點(diǎn)就要去睡覺,溫年也不鬧她,抱起纏著老太太玩的柴犬,放進(jìn)它最愛的毛絨絨懶窩里。 結(jié)束了一周的早讀,溫年很享受周末的時光,久違地睡了個懶覺。 醒來的時候,人還有些迷迷糊糊,到一樓喝水時,瞥過墻面上的掛鐘時,發(fā)現(xiàn)竟然才剛剛七點(diǎn),還眨了幾下眼睛,結(jié)果竟然發(fā)現(xiàn)還真的是,頓時覺得自己深受生物鐘其害。 溫年喝了小半杯水,轉(zhuǎn)眼看到從外頭走進(jìn)的熟悉身影,清晨干凈的陽光靜靜投下,將修長身形染上一層光暈。 朦朧光霧飄在半空,溫年就這樣跟男人對視,唇角浮現(xiàn)淺淺笑意:“周先生,是剛剛晨跑回來嗎?” 男人邁著長腿,朝她走近。 溫年稍稍抬眼間,有力手臂摟過纖細(xì)側(cè)腰,清冽的木質(zhì)氣息,似裹著熱,松松擦過白皙側(cè)臉。 男人剛剛運(yùn)動完,本就偏高的體溫,比慣常愈加燙,側(cè)腰托著的手掌,隔著薄薄一層的柔滑衣料,仿佛能傳遞掌心的那股灼熱。 耳畔傳來低沉懶怠的嗓音:“溫老師,老太太在?!?/br> 溫年這才意識到,他們靠得很近的身軀,從這個角度看去,確實(shí)是一個很有迷惑性的借位動作。 看著就像是男人親過她的側(cè)臉,做著一個親昵的早安吻。 溫年輕輕笑了笑,借著偏頭,果然發(fā)現(xiàn)在客廳角落里,老太太半蹲在沙發(fā)邊,懷里還抱著小柴犬。 兩只小橘貓窩在她的腿邊,一人三只小動物,一瞬不瞬看著他們。 溫年沒想到老太太清早會窩在角落,還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微頓了下:“奶奶,你起得這么早???” “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沒看到小四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它在跟我捉迷藏呢。”白淑珍抱著小柴犬起身,“后來棉花糖和麥芽糖,幫我一起找到了這只調(diào)皮鬼?!?/br> 溫年輕輕嗯了聲,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對周齊斯一貫的稱呼,緩緩眨了一下眼睛,欲蓋彌彰地解釋:“奶奶,就是溫老師、周先生,是我們習(xí)慣對彼此的……愛稱?!?/br> 白淑珍了然地說:“我懂,你們年輕人之間的play嘛?!?/br> 溫年最后一點(diǎn)困意,在老太太蹦出的的網(wǎng)絡(luò)用語中消失殆盡,神情難得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 白淑珍朝她笑道:“小年,我看著天挺好。” 溫年下意識回答:“是挺好的,大晴天?!?/br> “大晴天多適合約會啊。”白淑珍露出滿臉笑容,“你們兩個年輕人,安心甜甜蜜蜜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會在家好好照顧三只小動物的?!?/br> 周末清晨,溫年還沒來得及睡個回籠覺,就被家里的老太太,連哄帶騙地趕出來約會了。 柔順淺色長發(fā)披在肩上,淺淺映下的春晴微光,染暖弧度漂亮的眼眸,她一身素色長裙,別著的精致白玉蘭胸針,晶瑩圓潤的水滴形珍珠,潔白如玉,溫柔中平添幾分端莊。 眼前男人身著款式簡單的襯衫西褲,胸口別著一只白玉蘭,那抹近乎是透明的淺白色光暈,松松掠過深邃優(yōu)越的眉眼,寬肩窄腰,干凈挺括。 并肩站在庭院里,溫年臉上難得有些迷茫:“說是出來約會,那我們該去做什么呢?!?/br> “電影、游樂場、海洋館……”溫年稍稍頓住,在腦袋里思考約會的地點(diǎn),卻只能想到僅僅幾個最常規(guī)的選項(xiàng)。 身側(cè)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卻一直很沉默。 看來缺乏經(jīng)驗(yàn)的不止她一個人。 溫年偏頭,微彎眼睛:“周先生,你是不是第一次跟人約會???” 周齊斯瞥向她:“溫老師難道不是第一次?” “是第一次。”溫年輕輕笑道,“所以希望能給周先生,一次印象深刻的約會體驗(yàn)。” 周齊斯唇角微扯:“周太太看起來很有信心。” 溫年微揚(yáng)唇角,淺淺笑意輕輕漫過:“比某位白紙一張的周同學(xué),可能要稍微懂一些?!?/br> 微風(fēng)輕輕揚(yáng)起,周齊斯稍稍抬臂,修長指骨恰好握住,春日禮帽飄起的邊沿,漂亮的墨綠色絲帶蝴蝶結(jié),從白皙后頸松松劃過。 對視間,男人懶怠出聲,不自覺帶著幾分縱容意味。 “看來今天,要好好跟溫老師學(xué)習(xí)一下了?!?/br> 第27章 輕哄 市中心的家居老街里, 大部分店剛剛開門,一大早還沒有什么人,陽光松松撒下地面, 貍花貓打著哈欠,散發(fā)著懶洋洋的氛圍。 身旁傳來低沉嗓音:“這就是溫老師要教我的約會知識么?” “一起逛家居用品, 也是件很有紀(jì)念意義的約會?!睖啬昴闷鸢咨浖苌系亩鄏ou盆栽,微彎笑眼,“周先生, 感覺家里什么都不是很缺, 但缺了些色彩?!?/br> “奧普麗娜,還是白月影呢?” 周齊斯瞥著遞到面前的兩盆多rou, 一款桃粉, 一款玉白,顏色相當(dāng)漂亮惹眼,口吻懶?。骸爸芴矚g就買?!?/br> 溫年目光從兩盆多rou植物上抬起, 瞥向男人,唇角浮現(xiàn)淺淺笑意:“周先生,你知道嗎, 你現(xiàn)在就像是那種敷衍的直男男友?!?/br> 察覺到落在臉上的視線, 溫年眼眸彎起,有些了然地問:“你是不是覺得這兩盆多rou, 在眼里沒什么差別???” “確實(shí)差別不大?!敝荦R斯稍稍俯身, 從她手里取下兩盆多rou, 順手放在推車, 唇角微扯, “區(qū)別只有溫老師的喜歡程度?!?/br> “滿足溫老師喜歡的條件,就可以帶回家。”周齊斯推著推車朝前走去, “所以溫老師也不必選擇困難癥?!?/br> 溫年瞥著男人的深邃側(cè)臉,意識到男人的言下之意,臉頰微微發(fā)燙:“我的選擇困難癥有這么明顯嗎?” 周齊斯意味不明地開口:“就這兩盤多rou,溫老師盯著看了不下五分鐘?!?/br> 溫年跟在男人身后,有些心虛地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他們在綠植店逛了好一會,溫年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多看了一眼的盆栽,就會被男人順手放進(jìn)推車。 溫年在多看一眼的漂亮藍(lán)花楹被放進(jìn)推車,忍不住開口問了句:“周先生,你喜歡這盆藍(lán)花楹?。俊?/br> 周齊斯懶撩眼眸,而是反問她:“溫老師不喜歡?” “確實(shí)還挺喜歡。”溫年看著這盆漂亮的盆栽,實(shí)在是說不出來不喜歡的話,她總是對青綠小盆栽們有著好感,視線稍稍往旁邊一堆盆栽探去,微頓,“就是買的有些太多了?!?/br> “家里頭大,溫老師想把整家店搬回家,也不是什么難事?!敝荦R斯口吻不甚在意,“只要是女主人喜歡。” “那是有些夸張了?!睖啬曷牫瞿腥嗽捳Z里明顯的縱容意味,微抿唇角淺淺笑意,“周先生這樣,真的很像是帶小朋友逛街?!?/br> 周齊斯唇角微掀:“溫老師看什么都喜歡的新鮮勁,可不就是小朋友?!?/br> 溫年收回貨架上的目光,輕聲解釋:“也沒看什么都喜歡吧?!?/br> 他們買了好幾種綠植盆栽,發(fā)財樹、七里香、藍(lán)花楹、羅漢松、綠蘿,還有好些多rou盆栽。 付完款,店員把每樣都包裝好,家居街上有專門的家居物流公司,掃碼頁面就可以添加,安全貼心的送貨□□。 溫年把送貨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十點(diǎn),也方便整理打掃家居。 出了店門,溫年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家里放這么多盆栽,三只小動物打鬧起來,很容易會碰摔掉。” “早知道不該買的?!?/br> 周齊斯瞥向眼前姑娘,漂亮眼眸里帶著幾分無奈和求助,開口道:“那就買幾個專門放盆栽的高腳柜。” 溫年很輕地嘆了口氣:“周先生不要小看貓咪的彈跳能力?!?/br> “兩只貓還小。”周齊斯口吻隨意,“等大了些,溫老師再煩惱不遲。” 溫年看著男人,就這么瞬間被說服,眼眸微微彎起,尾音不自覺輕揚(yáng):“我們這樣做,總有種拆東墻補(bǔ)西墻的感覺?!?/br> 他們順著街尾走去,金燦色陽光盡撒地面,只是在綠植店逛了會,街上行人就變多了,漸漸熙然起來。 溫年偏頭,有些忍不住輕聲發(fā)問:“周先生,你是不是很少會有選擇之類的煩惱?” 周齊斯朝她瞥來,模樣不可置否。 “就是覺得你很少有那些顧慮?!睖啬杲忉?,“像是以后的煩惱以后再說,不相干的事和物,不會投入任何關(guān)注,也不會有很多雜七雜八的想法?!?/br> “溫老師責(zé)任感太強(qiáng)?!敝荦R斯薄唇微啟,“這樣的性子,倒也不算壞事?!?/br> “其實(shí)很多時候是職業(yè)習(xí)慣作祟。”溫年很輕地笑了下,“之前覺得周先生的嘴太毒,其實(shí)很多時候,也有意想不到溫柔的一面?!?/br> 周齊斯唇角輕牽了下,似是覺得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話:“也就是溫老師這種溫柔性子,能說出來這話了?!?/br> 溫年看著邁開長腿的修長背影,輕步跟了上去,微彎眼睛:“齊斯,你是害羞了嗎?” 沒得到男人回答。 溫年跟他并肩走著,陽光松松染暖柔順發(fā)梢:“我班上就有個小朋友啊,被老師夸獎后,就會很害羞,表面裝得很面無表情,其實(shí)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耳朵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