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追誰?”陳卓遠以為自己聽錯了。 潭冶“嘖”了一聲,滿臉“你這都看不出來”的表情,把之前那句話又重復一遍。 這回聲音比之前大不少,食指在底下畫圈的速度更快。 陳卓遠:“......” 看來不是誤會,是真傻了。 他當然知道人應該有夢想,萬一見鬼了呢。 但現(xiàn)在是個大白天,牛鬼蛇神都擱家睡覺呢,哪有空管人間的閑事啊。 陳卓遠走病床邊上,一巴掌摁在潭冶肩上,語重心長道:“哥們兒,醒醒,咱不是在做夢哈。” “什么做夢。”潭冶擰眉睨他。 兩人互相看看,似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時間一長,陳卓遠瞅著對方這滿臉認真,自己都打起磕巴。 潭冶平常本就極少開玩笑,何況這件事還和紀清籬有關(guān)。 陳卓遠直起身,摸著下巴想了會,換個思路問人,“你知道剛才走那帥哥是誰么?” 他現(xiàn)在就寄希望于潭冶剛醒,眼神不太好,把人給認錯了。 潭冶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br> “紀清籬。”他從善如流。 “江城大學歷史系,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一百二十斤,去年績點3.8,口味偏淡,不吃香菜和辣椒,喝牛奶的時候喜歡——” “停停停停停!”陳卓遠趕緊打住這長篇大論,又問,“你這不挺清楚的么,還是你剛才在逗我玩呢?!?/br> 潭冶說完以后也覺得奇怪。 他怎么對這個人的信息這么了解,就跟刻在腦子里一樣,以至于張口就來。 但他現(xiàn)在腦子亂哄哄的,只能憑本能道:“總之,他現(xiàn)在在追求我,你平常離他遠一點?!?/br> “也不要隨便喊他小清籬。”最后這句語氣格外重。 嗯—— 先不說別的,退一萬步講,要真是紀清籬主動追求潭冶。 陳卓遠也不覺得這和他喊人小清籬有什么關(guān)系。 但眼下,他真的有必要找個醫(yī)生,把事情搞搞清楚。 - 紀清籬回到學校后,讓康澤幫他把書拿著,直接去了他們上課的教室。 上午十點的《近代史》本來是要請假的,但他現(xiàn)在回來得剛剛好。 剛進門口。 就見最后一排的康澤沖他揮手。 紀清籬準備坐到他身邊。 可還沒完全坐下,就被人摁住肩膀,“老實交代,昨晚干嘛去了呀,居然還夜不歸宿?!?/br> 紀清籬以為對方?jīng)]看群消息,回答道:“潭冶被球砸到,我陪他去了醫(yī)院?!?/br> “潭校草現(xiàn)在怎么樣了?”康澤問。 “沒什么大事。” “嗯……這件事的確該謝謝他。”康澤停了幾秒后,“但也不該全是你的責任,那些砸傷他的人呢?” 紀清籬這才想起來,“他們昨晚本來也在那兒,后來——”好像就沒影了。 康澤見人這滿臉深思,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頭你要是去看潭冶,我跟你一塊,該謝就謝,但還是得把這事掰扯清楚,別什么都沒說地吃悶虧?!?/br> 紀清籬沒立刻答應,回想起剛才在醫(yī)院見到的場景,只道:“他好像不是很想見我?!?/br> “不是很想見你?憑什么。”康澤抱臂看他,“就因為幫你擋了一球么,那又不是你讓他擋的?!?/br> 雖說這樣講很沒良心,但康澤自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覺得一碼歸一碼,人這玩意兒就是不能吃暗虧。 “等等,他不會還想拿這個訛你一筆錢吧?”他差點原地起跳。 紀清籬想起潭冶一見他就往被子鉆的模樣,有些像他小時候養(yǎng)的一只小白狗,每次看到路過的女生,就會原地刨土,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這行為看著是古怪了點,但沒什么惡意。 “應該不是?!彼麚u搖頭。 “那不見就不見。”康澤冷哼一聲,“咱就當給自己買保險了!” 兩人正絮叨著,老師就來了。 歷史專業(yè)的講師有個通病,喜歡幾堂課連著上,中途累了,就給他們放些紀錄片。 兩堂課結(jié)束后,學生們腦袋暈暈,全在討論中午吃什么。 紀清籬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三通陳卓遠的未接電話。 趁著康澤還在收拾東西,他提前離開教室,到走廊給人回過去。 結(jié)果只響一下,對面即刻就接了,“小清籬,那個,你下午要是沒課,方便再來一趟醫(yī)院么?!?/br> 想起早上潭冶的反常,紀清籬快速問,“出什么事了?” 對面沉默一會,再度開口時語氣有些詭異:“也......不算什么大事,不過你還是過來趟吧?!?/br> “這件事也和你有關(guān)。” -------------------- 潭冶:他在追我,你們都離他遠點。(別擋著路) - 感謝各位寶寶閱讀,求收藏,求評論,求抱走,愛你們啾啾啾。 鞠躬?。?/br> 第四章 去醫(yī)院之前。 紀清籬跑了趟超市,再出來時,手里提了兩盒健腦丸。 剛才在電話里。 陳卓遠的意思是潭冶的腦袋出了問題,導致記憶錯亂。 他沒把這件事跟康澤說,潭冶現(xiàn)在腦子不好,康澤心直口快,還是暫時別讓兩人見面為好。 剛到門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