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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直播一開,在線種田在線閱讀 - 直播一開,在線種田 第2節(jié)

直播一開,在線種田 第2節(jié)

    他心神劇震,干裂的唇瓣張了又張,卻哽咽著,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嚴之默見他認出自己,趁熱打鐵,放緩聲音道:“灼哥兒,聽話,把刀放下好不好?我在這里,你便是清白的?!?/br>
    姚灼耳聞清白二字,面容怔然,轉瞬間,竟已淚流滿面。

    他渾身xiele力氣似的,手指一松,柴刀鏗鏘落地。

    隨即身形搖晃,就要向前倒去,嚴之默連忙將人扶住,身形一側,接了個滿懷。

    與此同時,滿院寂靜。

    變故發(fā)生地太快,說是已經死了的嚴童生,突然復活沖出來。

    而被指責殺了他的兇手,眼下卻靠在“死者”的懷里。

    一群村戶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了眼。

    最后還是村長,第一個穩(wěn)住心神。

    只見他手握拐杖,砸了下泥地,強壓住心底的驚惶,出聲問道:“嚴童生,你究竟……是人是鬼?”

    不待嚴之默開口,就聽看熱鬧的人里有人喊道:“你們看,他有影子!”

    ……

    此刻,直播間內。

    原本人氣為0的直播間,因為平臺的新人隨機推薦機制,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了一些路人。

    幾條彈幕零星地刷了過去。

    【被主播顏值吸引的,先加個關注看看】

    【第一次看種田專區(qū),歐米伽,完全被這劇情震撼了】

    【男主播堂堂詐尸,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老婆殺人未遂……緩緩鼓掌.gif】

    【不懂就問,這真的是種田專區(qū)嗎???】

    第2章

    鏡頭之下,直播仍在繼續(xù)。

    ——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了詭異的沉默,眾人紛紛伸長脖子看過來,見嚴之默果然有影子,頓時都拍著胸口,大口喘氣。

    “既然有影子,那就是人不是鬼了!”

    “只是明明沒氣了,怎的又突然活了?”

    “誰知道呢!莫不是嚴童生會什么仙術?”

    “二毛,你腳程快,快去瞧瞧咱村子王大夫可出診回來了?請他來瞧瞧豈不就知,這嚴童生如何死而復生了!”

    ……

    眼見身后的討論越來越離譜,村長抖抖山羊胡,有些昏花的老眼在辨清那道影子后,腰板也倏地挺直了。

    而這回,目光卻是投向了一旁早已雙雙匍匐在地,灰頭土臉,抖如篩糠的嚴家兄嫂。

    “嚴老大,你家老二分明無事,你們夫妻兩個如何解釋!”

    那嚴老大哪里知道!好不容易緩過神,便遭村長質問,情急之下,他一腳將自家媳婦踹了出去!

    “都是這婆娘!是她進到屋里,又口口聲聲說我家老二人沒了的!”

    劉春花沒想到嚴老大如此不中用,方才災禍臨頭,軟骨頭一樣丟下她就要跑不說,如今還把她踹出來當替罪羊。

    她披頭散發(fā),轉身就撲打上去!

    “嚴老大你個不要臉的!老二斷了氣你難道沒看見?你還上手親自探了呢!要我說……要我說老二怕不是被什么上了身!”

    她為了甩脫誣告的罪名,胡亂攀咬,這么一說,那些原本不再害怕的村戶人,突然意識到這種可能性,又頓時后退了幾步。

    ……

    嚴之默只覺得繼續(xù)這么吵鬧下去,恐怕太陽都要落山了。

    說不定過一會兒,還要請來什么跳大神的,把自己當妖邪驅了。

    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夠了!”

    說罷環(huán)顧四周,最后,朝幾步開外的村長拱了拱手。

    “村長,這場鬧劇還請您老做主,評評理?!?/br>
    嚴之默是石坎村唯一的童生,雖然他落榜多年都沒中秀才,可到底有功名在身,村長對他這個后生向來還算客氣。

    眼下,見嚴之默也對自己以禮相待,比那咋咋呼呼,滿口胡言的嚴老大夫妻好了不知多少,頓時氣順了不少。

    “嚴童生,你到底是讀書人,明事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慢慢說來?!?/br>
    嚴之默與懷中的姚灼對視一眼,見姚灼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便把自己與姚灼如何在后山遇險,姚家人又如何誣陷他二人行茍且之事,再到兩家如何合謀,為自己強娶,令姚灼強嫁的前因后果,條縷分析、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話音落下,議論聲乍起。

    “聽嚴童生的意思,他和灼哥兒之間壓根什么也沒有!”

    “還是劉春花會算計,我聽說了,她聲稱嚴老二既然成親了,就和嚴老大分了家。可你看分了什么,這嚴家老屋多年不住人,都快塌了!我可聽說嚴老大當年從死了的嚴老爹那里,少說繼承了十兩銀子,那幾間房也是新蓋的,雖說不是青磚瓦房,可在咱們村子里也不差了!”

    “可要我說,那灼哥兒半點不虧,他那副模樣,那個名聲,還是個殘廢。嚴老二再沒用再窮,也高低是個童生!他還上哪兒去找這么好的姻緣?”

    “說不定還真是那灼哥兒算計的呢……他那副狐媚子樣,毀了也能看出精明,素來是有心機的!當年那事……”

    這些話語有不少落在嚴之默的耳中,眼看更多的議論拐到了姚灼身上,聽得他臉色愈冷。

    懷中□□頭緊握,掩于袖口,隱隱滲出血痕。

    嚴之默瞅準了最后說話的婦人,直言不諱道:“曲大娘,你倒是說說,當年什么事?”

    他乍一點名,那曲大娘嗑著瓜子的手一頓,半把瓜子殼落地,她眼神飄忽地左右看了看,擠出一絲揶揄的笑。

    “瞧瞧,嚴童生你這話說得,當年的事誰還不知道?莫說旁的,清哥兒也在這呢,不妨大家伙聽他再說說,當年灼哥兒都干了什么?”

    看熱鬧的人群挪了挪位置,還真把躲在人群里的姚家人連帶姚清給露了出來。

    一時間,無數(shù)雙眼睛投向他們所在的地方。

    姚老爹縮了縮頭,姚老大則依舊瞪著院子里的人,那吳氏則狠狠用眼神剜了曲大娘一下。

    姚清方才見了一場險些出人命的鬧劇,這會兒還白著一張小臉。

    他一只手習慣性地捂著胸口,一雙眼睛無辜地眨巴著。

    半晌,輕輕搖了搖頭,抿著嘴唇道:“都過去了,我已經記不清了。”

    一副大人有大量,不愿再與姚灼計較的模樣。

    兩條彈幕此時蹦了出來。

    【哦呦,教科書般的小白蓮花,就是演技有點差?!?/br>
    【期待主角趕緊打臉,讓這幫極品快點下線!】

    人聲嗡嗡地響了一陣,都是近處和姚家交好的人,連帶姚家人一起安慰姚清的。

    嚴之默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這一笑,又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只見嚴之默方才這一笑,余波仍在。

    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彎,如星光點染。

    身上長衫陳舊,唇頰幾無血色,可仍是芝蘭玉樹,風度翩翩。

    一時間,幾個在場的女子小哥兒,連帶姚清在內,都看呆了一瞬。

    可俊美的書生郎,卻說著無情打臉的話。

    “陳年舊賬,誰是誰非,本不是今日的重點,只是灼哥兒已是我的夫郎。當年的事,從頭到尾都只有清哥兒一面之詞,并無其他人證,我不知道諸位言辭鑿鑿,說是灼哥兒害人,是哪里來的道理,又有什么證據?莫非也和今日一樣,連我有沒有喘氣都沒搞明白,便急著把臟水潑到灼哥兒身上了?”

    靠在嚴之默懷里的姚灼,從先前起便一直心神恍惚,他幾次想要爬起來,可都手腳發(fā)軟,沒有力氣。

    當他聽到嚴之默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自己是他的夫郎時,忍不住心口亂跳,不禁抬頭望向了嚴之默。

    姚清剛回過神來,沒想到嚴之默竟會這么說,話里話外,好像都在說自己污蔑了姚灼。

    他一生氣,就面皮泛紅,手指抓緊了衣襟,淚花在眼角閃爍。

    “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會平白誣陷他不成!”

    這副模樣,看得吳氏心驚rou跳,生怕她的寶貝哥兒犯了病。

    登時把人往懷里一拽,朝嚴之默恨恨道:“果然和灼哥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么讀書人,不過是個窮得叮當響的破童生!背地里和那丑浪蹄子滾到一處,光天化日里,還裝起好人了,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那姚灼早就許了鄰村于老漢,你們這樣合該送去浸豬籠!”

    眼看又要吵起來,村長的拐杖一頓“咚咚”砸地,示意眾人閉嘴。

    逐漸安靜下來后,他捋著兩撇小胡子,再看向嚴童生時,心情頗為復雜,總覺得這嚴童生似乎變了副脾氣。

    過去的嚴童生成日里沉默寡言,只會悶在家里讀書,何時有這等口才,還會伶牙俐齒地搶白了?

    不過不管面前兩人是否之前有私情,橫豎都已經結為夫夫。

    他一大早就被叫起床過來評理,如今只想趕緊將眼前的家務事了結。

    “嚴童生,我只問你,今日你要評的是什么理,要我給你做的又是什么主?”

    極品要一個個地解決,的確也該分個輕重緩急。

    嚴之默微一思忖,拱手道:“村長,我與灼哥兒既已結親,雖然因我身體緣故,儀式草草而成,可也是明媒正娶,在此,也請您做個見證,這是其一。其二,如我大嫂所言,我既已成親,也該分家,可對這分家,我有異議,還請您評理,替晚輩做主!”

    嚴老大夫妻二人,在旁邊裝了半天鵪鶉,盤算著偷偷溜走,沒想到火燒了一圈,又燒到自己頭上。

    眼看涉及到錢財,那劉春花當即就急了,也忘了剛剛差點腦袋搬家,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掐腰喊道:“老二你什么意思?你這些年,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只會死讀書,連下地割麥子都不會!當年爹娘是留下些錢,可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只多不少!”

    叫嚷完,她冷不丁地視線向下,卻發(fā)現(xiàn)姚灼目光冰冷,直直地盯著自己!

    劉春花呼吸一滯,想到方才差點砍到自己腦袋上的柴刀,后怕地退了兩步,心下瘋狂打鼓。

    這嚴老二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見了人也蔫頭縮尾,今日怎么倒支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