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開,在線種田 第1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子對我念念不忘、全世界為位面垃圾瘋狂[快穿]、白月光求生欲太強、重生為最強運輸者、軍婚噬骨:首長,翻個牌、武動乾坤之yin符林動、自以為1后被清冷美人攻了、心掙、和頂流親哥綜藝互扯頭花、囂妃,強個王爺玩
買牲口的口訣來源于網絡 第103章 南方素來是魚米之鄉(xiāng),本朝的大半賦稅,亦盡皆倚仗淮江以南各州府。 所以在幾乎所有人的印象中,南方便是繁華與富庶的代名詞。 只是這些想法,卻在馬車行進約五六日,終于出了合陽府地界后,被沿路所見所聞一點點打破了。 驛站旁的茶棚內,姚灼涮干凈茶碗,給自己和嚴之默各倒了一杯茶。 他們出身鄉(xiāng)野,在吃茶方面沒什么講究,但嚴之默憑借自己淺顯的知識,嘗出這應是當季新茶。 打量一圈,果不其然,這茶棚還在兜售自家茶山出的春茶。 這小茶棚除了茶水之外,沒什么像樣吃食,但到了飯點,是來不及去最近的鎮(zhèn)子上了,只得先在這里解決。 嚴之默夫夫與尤鵬海及另一個姓鄭的鏢頭坐一桌,一人點了一碗面,切了些鹵味做配菜,又拌了一碟胡瓜。 兩個鏢頭吃不飽,額外又添了幾個包子。 不遠處,鏢局的鏢師們大部分在排隊等著茶棚的老板娘把自己隨身的牛皮水壺重新灌滿,少有幾個來得早的,已經掛著沉甸甸的水壺,坐在椅子上吃菜啃包子。 他們一行十幾人,已經把茶棚坐得滿滿當當了。 這茶棚煮的面味道一般,不好不壞,姚灼不挑食且愛惜糧食,吃得認真。 嚴之默因為舟車勞頓,胃口不佳,嘗了幾筷子后就專注于那盤涼菜,目光也飄向了茶棚之外。 前日夜里剛下過雨,地面還濕潤著,天氣陰沉,不見太陽。 除了他們這一行,還有陸續(xù)進茶棚的二三散客,再無其他過路人。 不過這份安靜并未持續(xù)很久,對桌的尤鵬海呼嚕嚕地扒拉完一碗面時,路口處又閃出一片人影來。 姚灼抬頭見嚴之默沒吃幾口,正打算去問茶棚老板娘,能否添一個雞蛋,起身前卻也聽到了外頭傳來的聲響。 循聲望去,見茶棚外很快聚集了一批人,衣衫襤褸,竟像是逃難的一般。 為首的一個老漢邁著晃晃悠悠的步伐,來找茶棚乞食,手里還牽著一個小童,約莫有個五六歲的模樣。 茶棚老板卻好似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一般,當即不耐煩地驅趕了。 “我這都坐滿了,也沒有多余的吃食給你們!眼下可是有貴客,你們快走遠些!” 姚灼看在眼里,與嚴之默對視一眼,咽下口中食物,頓覺食不知味。 也在此時,外頭這群人的目光已經有不少落在了嚴之默與姚灼身上。 那群鏢師都是佩刀佩劍,一看就是練家子,而嚴之默和姚灼雖在外打扮也低調,可那樣貌氣質過于出挑。 嚴之默在桌下牽住姚灼的手,叮囑他這一會兒別獨自離開。 姚灼乖乖坐好,卻小聲疑惑,“這會兒又哪里來的流民?也未聽說何處遭了災?!?/br> 嚴之默輕輕搖頭,對面的尤鵬海與鄭鏢頭也是滿目狐疑。 但天災人禍,皆是常見,若非如此,老百姓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難過。 所謂太平年景,也僅指的是不遭戰(zhàn)亂之禍罷了。 再看茶棚老板那頭,流民們不甘心,齊齊聚上來纏了半天。 最后是老板娘看那幾個面黃肌瘦的孩子不忍,拿了些粗糧餅子和水出來,讓他們都搶去分了。 嚴之默注意觀察著,這批人大約是都來自同一個村子,隱隱以那老漢為首。 得到食物后,也是優(yōu)先給隊伍里的老弱婦孺吃的。 而且聽口音,應是南地的。 遠遠見他們到了茶棚附近的一棵大樹下,圍坐起來分吃少得可憐的糧食,嚴之默嘆了口氣,低頭吃起了自己的面。 過了一會兒,茶棚老板來給他們這桌添茶,還送了一碟小菜。 他迎來送往多年,一眼就看出這一行人里,這一桌的才是領頭的。 只怕他們也是氣性大的,一會兒來尋小店的晦氣,那可就不得了了。 遂走過來,客客氣氣賠不是道:“這群流民吵嚷,打擾了幾位客官用飯,小的給各位賠個不是。” 尤鵬海和鄭鏢頭看著就五大三粗,抬個手都要嚇得人退三步。 最后還是嚴之默接話道:“掌柜的無需擔憂,我等也只是過路客而已,此處人來人往本是常態(tài),談不上打擾。” 茶棚老板一看這位老爺是位明事理的,頓時放下心來。 嚴之默轉而又問,外頭那些流民來自于何處。 茶棚老板知無不言,當即細細說來。 原是再往南走的永平府,半月前連下了數日暴雨,河水水位暴漲,直接演變成了水災,沖垮了沿岸無數村落。 更別提剛剛春耕播種過的田地,更是直接淹沒在了洪水之下。 而今糧稅本就高昂,今年又注定顆粒無收,朝廷也無甚作為,撥下來的賑災款寥寥無幾,也不知是不是都進了當地官員的口袋。 當地人走投無路,或是去外鄉(xiāng)投靠親戚,或是自行去地主家賣身為奴,也有這兩條路都選不了、不愿選的,選擇背井離鄉(xiāng),謀一條生路。 “永平府人口眾多,此番遭難的不知有多少,光這四五日里,我都見過三撥了。小店也是小本經營,哪里有那么多余糧去施舍救濟,更別提若是讓他們得了好處,難保不生出歹心?。 ?/br> 茶鋪老板說得也在理,他們開門做生意的,還需小心謹慎為上。 何況這驛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真鬧出什么亂子,官府衙差趕也趕不及。 很快吃罷一頓飯,他們要預備啟程了。 嚴之默率先去掏錢結了賬,又多要了一些包子令茶鋪的人包起來,給那些鏢師路上吃。 尤鵬海和鄭鏢頭推辭一番才收下,直說無需這么客氣。 而姚灼則偷偷給茶鋪老板塞了一些銅板,讓他們晚些時候,可以再給那些流民一些糧食。 老板娘看見那一吊錢,忙道用不了那么多,最后只留了二十文。 姚灼見他們不貪圖這些錢財,便知他們也是老實本分的,應當會依照自己說的做事,這才放心地離開。 一大幫人離開后,茶鋪一下子就空了。 茶鋪的人直到他們走沒影后,才又拿了些食水遞出去,說是方才在這里吃茶的老爺與夫郎賞的。 如此既全了心意,也免得這群人中,有人貪得無厭。 一時間,大家紛紛在原地叩首,感謝已經離開此處的恩人。 之前茶鋪老板娘給的粗糧是不太夠分的,但加上新給的,差不多足夠人手一份。 老漢見村里人都有飯可吃,至少又能撐上好幾日,走上百里地了,欣慰地抹去兩滴老淚。 片刻后,他把自己那份餅子掰下來一塊,看樣子應該是打算分給誰的。 然而在他左右前后看了一圈后,卻是一下子慌了。 “你們誰瞧見明哥兒了?” 村民們紛紛左顧右盼,不少人接話道:“不曾看見?!?/br> “真是奇了,剛剛不是還跟著您老么?” “是啊,我方才還瞧見了,就在那頭坐著!” 又有人去問茶鋪老板夫妻,對方一聽是在找剛剛老漢領著的小童,也說沒看見往哪里去了。 此時,有人提出疑問道:“這荒郊野嶺的,他一個孩子能跑到哪里去,我看啊……會不會是被方才那幫人給綁走了?” 這猜測立刻遭到反駁,“人家貴人要他一個皮包骨頭的小哥兒作甚,你剛吃了人家施舍的飯,轉頭就編排起人家!” “哎!爹!你打我作甚!我不就是說說!” 老漢找了幾圈,確信那小童是不見了,只得回到原地,佝僂著后背,面露憂色。 身后有婦人勸道:“村長,要我說啊,您也別惦記了,咱們對那孩子,也是仁至義盡。這一路上,您把他當孫兒照顧,有您一口吃的,也沒少了他的!那孩子鬼精鬼精的,興許是自己跟著跑了呢?!?/br> 村人七嘴八舌,也有不少罵那孩子是白眼狼的。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辦法。 老漢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很快他們這隊人休整完畢,便也三兩攙扶著,朝著官道繼續(xù)前進了。 …… 當夜,同莊鎮(zhèn)。 這鎮(zhèn)子比白楊鎮(zhèn)還小兩號,據說以糊紙燈籠聞名,卻只有一家像樣的客棧。 嚴之默與姚灼照例要了天字號房,進去以后發(fā)現一應家具都頗為陳舊,被褥也隱隱有股霉味。 “這客房居然還比先前住的貴上兩成,這越往南走物價越高,真是不作假?!?/br> 出門在外才知人家為何都要說窮家富路,花著比在家里貴幾倍的錢,還享受不到一樣的生活質量。 雖只是湊合睡一晚,可姚灼也受不了那被褥。 便讓元寶和如意去馬車里,把自家的搬上來,將這里的全都換了。 本想再把窗戶支開散一散屋里的味道,最后只打開了一條縫,又加緊關上了。 “晚上還挺冷的,別是又要下雨罷?” 姚灼搓了搓手,被嚴之默一把牽住。 “快坐下歇歇,晚上還沒吃飯,我看不如一會兒收拾完了,咱們去鎮(zhèn)上逛逛?這家客棧的客房如此,怕是東西也也難以下咽?!?/br> 兩人正商量著一會兒的行程,就聽屋外樓梯“噔噔”一連串的響。 很快,如意就推開門,因跑得快,氣還沒喘勻。 “老爺,夫郎,尤鏢頭請您二位這會兒下樓一趟!” 嚴之默不解道:“何事這般著急?” 如意拍了拍胸口,語出驚人,“尤鏢頭說,他們正在底下卸貨,結果覺著有一口箱子重量不對,一打開里頭竟藏著一個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