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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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位拙公子也太愛臉紅了些。 硨磲將夏川萂和郭繼拙一手一個拉住道:“那就都去,快走吧,再磨蹭可就真來不及了?!?/br> ...... 從東角門出了將軍府,府外停著一輛牛車,駕車的是個戴斗笠穿短褐草鞋的莊稼老漢。 硨磲先上車,范思墨在后頭托著,將夏川萂和郭繼拙送上牛車,等四人都在干草堆里坐穩(wěn)當了,范思墨才喊道:“老伯,走吧?!?/br> 老漢笑著吆喝了一聲,牛車緩緩啟動,朝著東面而去。 夏川萂看了看方向,好奇問道:“硨磲jiejie,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硨磲道:“去東郭,籍田禮在東郭舉行?!?/br> 夏川萂:“是東郭的田好耕嗎?” 范思墨“噗嗤”笑了,道:“哪里的田都一樣,是東郭良田多,且離著圍子鄉(xiāng)更近,公子便將籍田禮選在了東郭。” 哦哦,雨露均沾,也是為了能將圍子鄉(xiāng)和郭氏田莊的農(nóng)人們融合在一起,很周到。 夏川萂奇怪:“那咱們從圍子堡來西堡,怎么是從南面繞過來的,而不是直接從東郭過來呢?聽起來從東郭借道要更近一些?!?/br> 硨磲也不是很明白,聞言便詢問那趕車的老漢道:“老伯,您知道為什么嗎?” 這老伯能來將軍府門前拉人,就是個膽大且有眼界的,此時聽問,便笑回道:“這個啊,原先東郭和椒山之間有一片丘陵,只長荊棘,不長莊稼的,還是郭氏仁義,今春帶人打通了東面的嶺路,修通了河道,這才將圍子堡和西堡連了起來。你們來之前,這路還沒修好,自然只能走南郭,現(xiàn)在嘛,可以直接走東郭了。” 哦,原來如此。 夏川萂不禁感嘆道:“這路修的可真快啊?!?/br> 她們來到西堡才半個來月吧?怎么半個月就能將一座山嶺給打通了,還修了條路、挖了條河道出來? 老漢也感慨道:“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也是郭氏慷慨,郭氏公子親自督建的緣故,修路的時候老漢也去了,一日兩餐給吃飽,天不亮就開工,天不黑不歇手,挖溝開石填土用的都是堅硬鋒利的鐵器,這才在不到一個月內將這路將將開通。這路開通了好哇,路開通了,咱們走親戚串門子就能少走幾十里彎路,打谷引水就不用發(fā)愁了,有余閑了還能開兩畝荒地,好處多著嘞。郭氏仁義啊......” 夏川萂她們一路聽著老漢嘮叨郭氏如何仁義,郭氏公子如何為他們這些佃農(nóng)著想這些感激充滿對未來期盼和希望的話語,倒也不覺無聊,相反,感覺才出發(fā)呢,就已經(jīng)到了東郭了。 此時的東郭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匯聚了氏族、豪門、寒門、佃農(nóng)、甚至還有商人等各種身份各種行頭各行各業(yè)的人,跟過年趕大集似的,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賞,大俗即大雅。 她們牛車一停下,幾個半剃了頭的小孩一手小鏟子一手小籃子顛顛的跑了過來。 趕車老漢揮著牛鞭驅趕道:“去去,老子牛糞有糞兜兜著,用不著你們拾?!?/br> 小孩們失望的“哦”了一聲,轉身呼啦啦的跑遠了。 其中一個小孩突然站住腳,扯著尖利的嗓門喊道:“啞巴傻子,你怎么在這里?!” 夏川萂探頭瞧這小孩,這小孩說誰呢?話真難聽。 咦,看她這里? 夏川萂順著小孩視線回望身邊,她身邊正是郭繼拙。 郭繼拙在聽到小孩聲音的時候,就將頭縮回來了,此時見夏川萂看他,他將頭縮的更厲害了,眼神慌亂亂瞟,明顯的忐忑不安。 那小孩孩在叫囂:“喂喂,傻子喊你呢,傻子你傻了嗎?” 夏川萂:“你誰?。繌埧谏底娱]口傻子,你除了傻子就不會說其他話了嗎?莫不是你才是真正的傻子?” 這小孩不成想夏川萂居然跟他回話,還說他是傻子,不由楞住了。 之前跑了的小孩又都跑了回來,聚攏在這小孩身邊,問道:“大娃,你在跟誰說話呢?” 這個叫大娃的孩子拿黑黢黢的手指指著夏川萂道:“俺家那個啞巴傻子就在牛車上?!?/br> “哦哦,”一個看著就很壯實的圓頭圓腦的小男孩昂著小腦袋喊道,“喂,馬家的傻孩子......” “叫誰傻子呢????叫誰傻子?你們喊郭氏公子傻子你們爹娘知道嗎?還是就是你們爹娘叫你們在外頭的不說人話亂放狗屁?!” 是數(shù)了銅板給趕車老漢付車錢的硨磲聽到這群孩子越來越不像話瞬間爆發(fā)了。 這群孩子明顯認識硨磲,不僅認識,還很怕她,此時見她叉著腰一臉兇神惡煞的朝他們哄,頓時嚇的嗷嗷叫著做鳥獸散跑了。 見他們跑了,硨磲猶自憤憤的對著他們的背影點著手指頭喊道:“回去告訴你們爹娘,讓他們洗好屁股等著挨板子吧!沒教養(yǎng)沒良心的屎孩子,再出現(xiàn)在老娘面前看老娘不打斷你們的腿!” 硨磲這一通發(fā)作,不僅將夏川萂給看呆了,就連范思墨都一臉驚奇又畏懼的看著她,好像她突然變成了洪水猛獸。 郭繼拙跳下牛車,來到硨磲面前拉下她還指著已經(jīng)沒影的孩子們點點點的手,勸慰道:“阿余jiejie,你別這樣,這樣對你不好?!?/br> 女孩子被人看到罵街很容易就能從別人口中得到一個兇悍的名聲,他都知道的。 硨磲拿手指頭戳著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跟你說多少次了,你是郭氏公子,他們都是你的奴婢,只有你打罵欺負他們的份,沒有他們拿捏你的份,你怎么就是立不起來,怎么就會任他們欺負????你說,你說呀!” 郭繼拙低著頭任她發(fā)作,夏川萂以為他在難過,仔細去看,卻發(fā)現(xiàn)他在...開心。 啊這這,這孩子莫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嘶,恐怖如斯! 夏川萂忙拉住硨磲的另一只手安撫道:“jiejie消消氣,快消消氣,別人都看著呢?!?/br> 范思墨也勸道:“是啊是啊,咱們還是快走吧,有什么話離了這里再說?!?/br> 硨磲板著臉看了一圈四周,吼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給你們挖出來!” “嘩——” 打算過來看熱鬧的人頓時散開了,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什么“老邢家的閨女怎么來東郭了......”“嘖嘖這丫頭還是這么不好惹......”“嘁兇的嘞誰敢娶哦......”亂七八糟的話語。 硨磲氣哼哼道:“嚼舌根爛膿瘡的死老婆子們,看姑奶奶怎么炮制你們,哼!” 郭繼拙又要哭了,滿臉的愧疚,夏川萂挺不解的,硨磲見到他這幅樣子,則是扶額仰天長嘆:“我這都是為著什么???!” 范思墨卻是瞧出來了,一邊和她們一起往人最多的那邊去一邊跟硨磲小聲道:“我在東堡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說二房的一位公子就養(yǎng)在西堡東郭生母家中,就是這位...拙公子嗎?” 范思墨雖然是東堡的,但對西堡這邊的一些隱秘事也是聽自家母親說起過的,隱約記得一些。 當今英國公子嗣豐茂,除了嫡出的兩子一女,另有庶子五人庶女十一人。 其中,嫡長子就是郭繼業(yè)的父親英國公世子,嫡次子領了朝廷五品官的閑職,權且充當門面,在洛京過著名士風流的逍遙生活。 既然名士風流,相比于英國公世子需要為名聲著想自我約束,這位嫡次子名士就不是很講究了,興頭上來了秦淮名妓洛河頭牌也不是沒往家里娶過,家中美貌丫鬟更是來者不拒,頭天晚上寵幸了第二天酒一醒就不記得的更是大把。 據(jù)說,郭繼拙的母親就是這位二郎君借著酒勁給糊里糊涂的拉上床糟蹋的,若是尋常丫鬟,糟蹋也就糟蹋了,但這位丫鬟乃是郭氏世仆,人家另有婚約,只是按照老輩的規(guī)矩選進洛京國公府伺候上幾年,漲漲見識,年紀到了要回老家嫁人的。 好好的閨女就這么給白白糟蹋了,姑娘的娘家自然要討個說法出來。 洛京那邊到底是怎么處理的桐城這邊說什么的都有,但大家最終看到的結果是,這位姑娘回到西堡按約嫁人,但沒嫁成,夫家退婚了,因為這姑娘肚子大了。 打胎是不可能打的,這是郭氏血脈,不管有多少苦衷,孩子必須生下來。 孩子順利生下來了,就是郭繼拙,但孩子的母親瘋了。 范思墨還聽說,當時老夫人曾派人將郭繼拙接到身邊養(yǎng)育,但好像是生母家中死留不放,老夫人聽了也沒堅持,只是命人年年送錢送糧養(yǎng)育這個孫兒。 按說郭繼拙在生母家中應該過著千嬌萬寵的小公子生活,但是,范思墨又看了一眼瞧著沒多大心氣兒的郭繼拙,不由可憐起他來。 很明顯的,郭繼拙在生母家中過的并不好,不僅不好,還過的頗為艱難,只是讓她不解的是,西堡郭氏族人這么多,怎么就沒有一家為他說話呢? 但凡有一人將他的遭遇報到老夫人跟前,以老夫人的性子,定然會將他接到身邊養(yǎng)的。 這里面一定有不可言說的秘隱秘,看硨磲這樣cao心的樣子,恐怕不是沒人不敢告訴老夫人,而是不好說吧? 硨磲冷笑道:“一群吸血蟲罷了,真不知道......” 她看看一直低著頭走路的郭繼拙,停止了話頭,深吸一口氣,道:“今日是好日子,先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咱們去找公子去吧,不管什么事,都有公子給咱們做主呢?!?/br> 范思墨瞧瞧郭繼拙,露出一個了然的笑來,道:“說的是,在這里,公子就是最大,萬事都不用咱們cao心的。” 夏川萂一頭霧水的看這兩人打啞謎,但已經(jīng)到了田埂邊了,不遠處就是郭繼業(yè)他們圍著一頭老頭和耕犁議論紛紛,她暫時先放下郭繼拙這邊,仔細朝郭繼業(yè)那邊看去。 郭繼業(yè)那邊,身邊不僅有客人張叔景,還有其他一些一看就是別家來客的客人,另外還有郭代齊一些族人。 他們在說著什么,夏川萂離的有些遠了,周圍聲音也嘈雜的很,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么。 “川川?” 夏川萂聞聲轉頭去看,驚喜叫道:“大娘!” 夏川萂小跑著撲進一個婦人懷里,仰著大大的笑臉問道:“大娘,您也在這呢?我剛想去找你呢?!?/br> 硨磲和范思墨也過來,福禮問好:“夏大娘?!?/br> 夏大娘笑道:“你們也來了?”又看向一同跟過來的郭繼拙,笑問道:“這是......” 硨磲介紹道:“這位是拙公子?!?/br> 拙公子? 看年歲,聽名字,夏大娘猛地想起一個人來,忙福禮問好道:“奴婢夏荷,見過拙公子?!?/br> 夏大娘一行禮問好,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郭繼拙反射性的想低頭,夏川萂按住他的后腰,小聲提醒道:“別低頭,說有禮。” 郭繼拙硬生生的止住了想要低下的頭,硬邦邦給了兩個字:“有禮?!?/br> 夏大娘微笑起身,牽住夏川萂的手,道:“這是奴婢的女兒,川川沒給公子添麻煩吧?” 郭繼拙搖頭。 夏大娘笑道:“沒有就好,奴婢許久未見她,想好好與她說幾句話,這便告退了,硨磲,思默,你們伺候好拙公子,今日人多,莫讓人沖撞了他?!?/br> 硨磲和范思墨應下。 夏大娘牽著夏川萂的手走了,郭繼拙想要跟上,硨磲和范思墨一左一右的將他夾在中間,不讓他跟去。 硨磲嘆道:“拙公子,咱們去族人那邊吧?!?/br> 郭繼拙任由她將自己牽走,只是人雖然走了,他還是堅持回頭去尋找夏川萂的身影,一直等找不到了,才回過頭去作罷。 夏大娘將夏川萂帶去另一個人相對少的方向,邊走邊問她:“那個拙公子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夏川萂回道:“就是今日早上十五郎君..就是博雅君帶到西院茶房去的,臨走的時候博雅君將他落下了,咱們見無人跟著,怕出意外,就將他留在茶房了,然后帶來東郭了?!?/br> 夏大娘聽了,只是點頭,若有所思。 夏川萂好奇問道:“大娘,這位拙公子脾氣有些不同尋常,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夏大娘本不欲多說,但想著這些都是郭氏家事,說不定最后還要郭繼業(yè)拍板做決定,如今夏川萂在郭繼業(yè)身邊伺候,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壞事。 便將郭繼拙生母的事說了一遍,道:“......老夫人知道后,是派了王姑姑和孫姑姑兩個親自去馬家接人的,但那個時候,馬氏神志就有些不清楚了,馬家老媼心疼女兒,親自跟著兩位姑姑回府面稟老夫人,最后老夫人同意馬家供養(yǎng)馬氏養(yǎng)胎生產(chǎn)......” “......拙公子出生后沒多久,老夫人想要看看孫兒,便又派了人去接,但......但馬氏已經(jīng)瘋了,整日抱著拙公子不撒手,誰都不能將拙公子從她手里奪走,誰又敢真的去奪呢?” “老夫人不是沒有脾氣的,這一而再的去接人都沒接到,她也就此撒手了?!?/br> 夏川萂給驚的目瞪口呆,這是,這是可云在世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