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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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師應召,君臣見禮之后,慶宇帝請劉太師與他手談一局。 慶宇帝道:“愛卿進來都忙些什么?朕怎么聽說外頭沸沸揚揚的,說你眠花宿柳了?” 大監(jiān)范齋掩唇笑將起來,劉太師更是哈哈大笑笑的花白胡須一顫一顫的,慶宇帝見到兩人笑,不由佯怒道:“你們笑什么?怎么,朕有說錯嗎?” 范齋和劉太師忙告罪。 慶宇帝落下一子,點了范齋,道:“你來說,你剛才笑什么?” 范齋抿唇笑回道:“回陛下,劉太師都已經(jīng)是要嫁孫女的人了,傳言他眠花宿柳..那傳言的人可是糊涂,都不找個其他靠譜的傳,非要往女色上傳,可不是好笑?” 慶宇帝一想,又打量了眼眼前看著比他還要老的老叟,也不由失笑,道:“算你說的有理。那愛卿你呢?別人傳你這樣的閑話,你不惱,反倒是笑什么?” 劉太師吃掉慶宇帝一子,捋著胡須搖頭晃腦嘆道:“老臣倒是希望他們傳的都是真的,唉,這都多少年了,不瞞陛下,老臣做夢都想抖擻當年雄風呢.......” “噗咳....咳咳......” 慶宇帝被他這促狹的葷話給嗆的咳嗽不止,一面在范齋的拍撫下順氣一面哭笑不得的拿手指頭不住點他,說實話,像他們這樣的男人到了年紀,那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像劉太師這樣大喇喇說出來的,慶宇帝見到的還是頭一個。 見慶宇帝氣順了,劉太師就告罪道:“讓陛下為老臣cao心,實乃老臣的不是,還請陛下降罪?!?/br> 慶宇帝揮揮手,無所謂道:“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市井傳言,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誰,竟給你潑這樣的臟水,就像范齋說的,糊涂!”傳個流言都傳不利索,可不就是糊涂嗎? 劉太師謝恩之后,又嘆道:“......老臣向來秉公做事,誰的面子都不看,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有那不忿的,見奈何不了老臣,便傳一些三不著五的流言蜚語,老臣雖不在意,到底有礙朝臣顏面,還請陛下允許老臣徹查一番,好殺一殺這股歪風?!?/br> 慶宇帝:“準了?!?/br> 劉太師:“多謝陛下?!?/br> 兩人又殺了兩個回合,慶宇帝又閑話道:“剛才范齋說你要嫁孫女了?看中的是哪家青年才?。俊?/br> 劉太師回道:“是郭氏二公子郭繼昌?!?/br> 慶宇帝奇怪的看了劉太師一眼,道:“英國公郭氏?那不是你親家?朕怎么恍惚聽誰說起過,說是英國公老夫人給那個郭氏二公子說了門親事?怎么你們家又要把孫女嫁給他?這個郭氏二公子,當真人品才學相貌俱佳,引的我洛京淑女非他不嫁不成?” 劉太師卻是笑嘆道:“小兒女婚事,哪里光是靠人品才學相貌就能定下的?還不是老臣那老妻,不放心孫女嫁去別家,哦,怕受舅姑磋磨,便欲與英國公府親上加親......真是荒唐話,這女子嫁人,是要去人家做媳婦子去的?哦,嫁去親戚家中,就不用孝順舅姑,不用友愛小叔子小姑子了?愚蠢,忒愚蠢!” 慶宇帝覷了劉太師一眼,吩咐范齋道:“等回頭太師夫人進宮朝拜,你就把這老叟今日這話說給太師夫人聽......” 不等范齋答應,劉太師面色大變,幾乎將手搖出殘影來,嘴里連連討?zhàn)埖溃骸叭f萬說不得,萬萬說不得,陛下,您要是還想老臣再多活幾年,這話可萬萬說不得啊......” 范齋又是掩唇一陣笑,慶宇帝趁機偷偷換了一子,嘴里教訓道:“知道厲害就好,在皇后面前朕且要悠著點,更何況是你?”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俱都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可謂是君臣十分相得了。 劉太師陪慶宇帝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圍棋,最后以半子之勢惜敗與慶宇帝。 兩人下完棋,慶宇帝邀劉太師去到外頭逛逛,聽聽鳥語,聞聞花香。 慶宇帝還沒忘了之前說的嫁孫女的事:“如果英國公老夫人真給那個郭繼業(yè)說了媳婦,你們家的孫女恐怕要嫁去別家了。” 劉太師笑道:“具老臣所知,楚氏女無意于這場婚約,已經(jīng)跟英國公談解除婚約的事了。” 慶宇帝疑惑:“楚氏?” 劉太師:“......就是三十年前的那個青州楚氏,楚昭陽的后人。” 慶宇帝:“......是他?!?/br> 劉太師:“是他......” 兩人一時沉默,良久,慶宇帝道:“三十年過去了,朝野內(nèi)外再不聞楚氏之音,如今又有楚氏女進京,想來是英國公老夫人想再嫁個楚氏女入郭氏,好拉拔一下已經(jīng)沒落的楚氏吧......” 劉太師正覺著這話有些不對的時候,又聞慶宇帝問他:“郭繼業(yè)的母親也是出身楚氏吧?” 劉太師忙收回心神,回道:“正是,這位先英國公世子夫人正是楚昭陽的嫡親孫女?!?/br> 慶宇帝頷首道:“怪道......郭繼業(yè)小小年紀就有勇有謀,大敗胡人挽大廈于將傾,不愧是身兼郭氏和楚氏兩家之所長,是個可以一力定乾坤的風流人物。怎么,你們家夫人居然沒看中他,將你們孫女嫁給他嗎?” 劉太師苦笑道:“就是人物太精彩了,咱們自知以孫女蒲柳之姿,配不上郭大將軍,才選了郭二公子的?!?/br> 慶宇帝看了他一眼,長長“哦”了一聲,將劉太師的心都“哦”的提到了嗓子眼才哈的笑了一聲,作罷。 逛了半圈,慶宇帝覺著太陽有些曬了,就進了一處附近的涼亭納涼,呷了一口茶水之后,慶宇帝又開口了:“說起來,北境已經(jīng)安定,只派駐將駐守就行了,郭繼業(yè)實在沒有必要再待在北境,等他回來,朕肯定會大肆封賞一番,但他之功績,賞的薄涼了,朕臉上不好看,若是賞的厚重些,又委實賞無可賞,朕想來想去,還真讓朕給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br> 劉太師捧哏問道:“陛下想出來的這個法子定是美妙絕倫。” 慶宇帝揮手笑道:“哎,也不算美妙絕倫的主意,就是按照禮制,封他為英國公世孫而已,這世孫、世子乃至以后的英國公之爵位,本來就是他的,朕所作的,只能算是成全,并不算賞賜......” 劉太師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和煦了,心里卻是沉了又沉,從在大殿里下棋的時候慶宇帝就一直在說他的家事,那個時候他就有所覺,果然,正在這里等著他呢。 慶宇帝還在道:“......說起來,你們家要是堅持將你的孫女嫁給郭氏二公子,這國公爵位可就跟這位小娘子無緣了,你們家可會舍得?” 慶宇帝這話是帶著調侃的味道說出來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劉太師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劉太師的表情變化就是沒有變化。 但他還是嘆道:“老臣是好話歹話都說盡了,結果呢,越說越犟,越說越不聽勸,老臣有什么辦法呢?左右兒孫自有兒孫福,最后是福是苦都得她們自己受著,老臣是看不到那一天嘍......” 這話說的慶宇帝心里也嘔了起來,劉太師家的孫女不聽勸,他這個皇帝家的皇子鳳孫們也都沒一個省心的,一個比一個能作,一個比一個膽大,哼,他這個做老子的還沒死呢,就敢講手伸去軍中了...... 還要眼前的老匹夫,試探了半天也沒試探出什么來,也不知道是真光風霽月不怕人參還是與虎謀皮想搏個從龍之功...... 范齋親自送劉太師出宮,回來慶宇帝就讓他將彈劾劉太師結交邊關大將的折子送往御史臺,等后日大朝會由御史臺上呈大議。 劉太師伴駕至晌午方才帶著慶宇帝賞賜的一罐春茶出宮去了,看在一些人眼中,不由暗自羨慕劉太師簡在帝心,帝寵正盛。 劉太師嘴角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回了太師府,等太師府大門關上,他嘴角順間下拉,松弛的老臉也垮了下來。 正院后堂,劉夫人已經(jīng)等著了,她已經(jīng)聽說了陛下又有賞賜,心里真高興呢,見劉太師陰沉著臉進來了,不由斂了笑容,開口問道:“這是怎么了?不是說陛下有賞嗎?” 劉太師將慶宇帝賞賜的茶罐子放在案幾上,嘆道:“郭繼業(yè)要回京了?!?/br> 劉夫人一驚,忙問道:“這是怎么說的?夫君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可靠嗎?” 劉太師:“陛下親口說的,你說可靠不可靠?” 劉夫人“啊”了一聲,六神無主道:“這可怎么辦?那瑩兒那里......外孫那里......” 劉太師:“慌什么,只是要回來,到底能不能回來還指不定呢?!?/br> 劉夫人忙問道:“夫君可有什么安排?” 劉太師對劉夫人耳語道:“你去皇后宮中拜見......” 劉夫人聽了劉太師的安排后,不由疑慮道:“這能行嗎?” 劉太師笑道:“只是給陛下提個醒而已?!彼σ獠贿_眼底,心道皇帝老了老了,居然天真的以為郭繼業(yè)會聽他的受他擺布,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劉夫人雖然不知道劉太師到底要給皇帝提個什么醒,但她和劉太師相伴半生,夫妻之間的默契是有的,劉太師說什么,她就都答應下來。 只是嘆道:“咱們錦兒一年大似一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嫁喲?!?/br> 劉太師想安慰老妻幾句,但在朝謀局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尚且不夠,哪里還敢心存僥幸? 錦兒從小就冰雪聰明,是他親自教養(yǎng)長大的,寄予了他最深的期望,這樣的女孩兒,除了常伴君側,他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去處了。 什么郭氏二公子郭氏大公子,都不過是個對外說辭罷了,等新帝即位,就是錦兒入宮圣寵之時...... 老兩口正說著他們的寶貝孫女劉錦兒呢,劉錦兒就帶著貼身伺候的兩個大丫鬟過來了。 “給祖父、祖母請安?!?/br> 劉夫人忙將招手讓她來自己身邊坐下,撫摸著烏黑如墨的秀發(fā)笑問道:“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劉錦兒笑道:“是茹娘給孫兒下帖子,邀孫兒明日去逛豐樓,祖父祖母可有什么要帶的,明兒孫兒都給您老們帶回來?” 劉夫人笑道:“讓嵐季護送你們過去,你們小女兒家自己樂去就行了,不用總掛著我這老媼?!?/br> 劉錦兒不依:“那怎么行?孫兒走到哪兒都會想著祖母的......” 劉太師笑看祖孫兩人打趣,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些,享受起天倫之樂來。 第二日,劉錦兒在兄長劉嵐季的護送下來到許府門外,接上許茹娘,一行輕車簡從的朝城外不遠處的豐樓而去。 車上,劉錦兒跟許茹娘咬耳朵:“我可是跟我祖父祖母說是你邀我來的,咱們可得對好口風,等會在我三哥面前你可別說漏了嘴?!?/br> 許茹娘抿嘴笑道:“又是這招,難得劉太師每次都被你糊弄過去,你說這都是第幾次了?每次你想見文己公子的時候就假托我邀請你出來,可別嫌我沒警告過你,你這謊話說多了,總有一天要穿幫的。” 劉錦兒卻是垮了臉,落寞道:“也沒幾次吧?文己哥哥一年到頭也就在洛京這么幾天,我倒是想天天說謊呢,他也不給我機會呢?” 許茹娘牙酸道:“你在我面前癡情有個哈子用哦,他又不知道。” 劉錦兒這回是徹底泄氣了:“我不敢,他是二房,還是..庶子,祖父祖母是肯定不會將我嫁與他的......” 許茹娘也不好說什么,郭繼拙既不占長也不占嫡,劉錦兒是太師府的嫡長孫女,以后不管嫁到哪家,都是要做宗婦的,嫁給郭繼拙,確實不大可能。 準確說是一點門斗沒有。 許茹娘不由替好友抱怨道:“不是說他年少英才才高八斗連宗室泰斗都稱贊過嗎?怎么也沒個一鳴驚人轟動京城的大作出來,也好讓咱們開開眼,讓劉太師夸一夸他呢?” 劉錦兒不高興了,道:“文己哥哥也沒比咱們大兩歲,學都沒有上完,要怎么一鳴驚人嘛!” 許茹娘:“郭繼業(yè)不就能行......” 許茹娘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等說完之后方覺不妥,她去看劉錦兒的臉色,果然已經(jīng)黑了。 許茹娘:“好嘛,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討厭他,我不說了總行吧?你也不用每次說起他就給我臉色看。” 劉錦兒臉都皺巴了起來,辯駁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他哪里,長的比咱們女孩子都好看,你在他面前都不覺著羞愧的嗎?” 許茹娘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撲在劉錦兒身上噗噗笑了起來。 劉錦兒扶住她笑的東倒西歪的身體,惱怒道:“我有說錯嗎?” 許茹娘笑岔氣道:“沒,你..你沒,說錯,他..噗噗...確實長的比大多數(shù)女孩子,不,是比咱們這世間,大多數(shù)人都好看,可就因為如此,我才喜歡他啊,日日看著這樣一張舉世無雙的臉該有多開心啊,我就喜歡美人嘻嘻......” 劉錦兒簡直受不了她:“許祭酒和許夫人、郡王妃都是正經(jīng)人,怎么就有了你這么個不正經(jīng)的?” 許茹娘還真想了想,正色道:“大概就是因為他們都太正經(jīng)了吧哈哈哈哈......”說到最后自己又一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錦兒聽了這話,想要再囑咐她兩句等到了豐樓一定要正經(jīng)一點,但只才起了個頭,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劉嵐季聽著馬車里時不時的爆出一陣銀鈴一般的悅耳嬌笑聲,原本慢悠悠騎馬的不耐也都消散了。 正是花正好草正茂,香車寶馬春滿路,風光無限好。 今日并不是什么大日子,只是大家伙認識的不認識都湊在了一起而已。 郭繼拙幾乎是日日都在豐樓的,就是夜間回府住上一晚,第二日多早晚的都要回豐樓一趟,好似這里才是他的家一般。 喬彥玉就更不用說了,他雖然不是常住豐樓,但只要一逮著機會就會朝這邊跑,作為他們共同的同窗,王衡自然也不能免俗,更何況,豐樓來還有一位做糕點天下第一好吃的范大家在,作為嘗遍天下糕點的資深點心愛好者,他王衡怎么能拒絕的了豐樓的誘惑呢? 是以,三人經(jīng)常結伴同游豐樓,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