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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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娘和許大娘有志一同的對夏川萂笑道:“有何吩咐,女君盡管道來,咱們都給你辦的妥妥的?!?/br> 面對范大娘和許大娘的時候,夏川萂尤其要注意一點,那就是,這水,一定要端平嘍,不能厚了這個,也不能薄了這個。 好在,這些年,她已經(jīng)歷練出來了。 寒暄過后,夏川萂說了她目前的困境。 “老夫人出行,為了穩(wěn)當,最好坐牛車,老夫人坐牛車,那其他人可以坐騾車、可以坐驢車,就是不能坐馬車,但有些人是急性子,坐不慣牛車......” 其實是嫌牛身上味道重,還容易招蚊蠅,嫌埋汰。給老夫人和國公夫人拉車的牛自然是刷洗好了好好伺候著的,但此次出行的車輛太多,本來就要用到許多牛騾驢等牲畜,女眷們拉車這邊,未必都能照應到位,是以,惹的許多人抱怨不斷。 夏川萂說出這個問題,大家伙就都去看許廣氏,許廣氏一家在西堡,就是管車馬牲畜的。 許廣氏笑道:“依老奴之見,無需將所有人的拉車牲畜都換成青牛,老夫人和夫人都是有品級的誥命,她們的車馬等級區(qū)分看車轍的大小和拉車的牲畜數(shù)量,只要數(shù)量上不變,至于拉車的是馬還是牛,可以不做考慮。至于其他沒有誥命的娘子們,車的品級和拉車牲畜數(shù)量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匹馬拉一匹小車......” “女君何不將選擇權(quán)交給她們自己,愿意用馬就給馬,愿意用牛就給牛,如此豈不是省心許多?” 眾人都笑了起來,齊聲道:“很是!” 你不是嫌牛臭嗎?咱們給你馬,就看你敢不敢在老夫人和國公夫人面前用了,如果不用,那就是你自己的選擇,有什么不滿都憋著吧。 夏川萂笑贊道:“果然老成持重,我是再想不到的。” 其實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是小輩,還是外姓小輩,有些事不管怎么做都是錯的,這個時候,她就需要有人給她出謀劃策,分擔火力了。 免得她成為一言堂,更加惹人厭,還讓人覺著她小小年紀就jian詐不已,將她們所有人都算計在內(nèi),不是個好相與的。 能做偉光正的好人,誰愿意跟個愣頭青似的專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夏川萂為那些女眷們著想,要她們孝順,要她們?nèi)f事都不能越過老夫人和國公夫人去,人家也不領情呢? 說完第一個,夏川萂又說起了第二個來: “此次咱們出行,有許多跟我一樣年紀的小娘子們,她們可是嬌客,路上有些時候到底不方便,還需要派些懂事的老嬤嬤們?nèi)粘U疹欀?.....” 其實是正趕路呢葵水突然來了不方便。 夏川萂是怕這些小娘子們害羞,不敢對人說,又怕這怕那的把自己給對付了,就想派幾個年老的嬤嬤們?nèi)サ剿齻兩磉呎疹?,仔細著些總沒錯的。 范大娘笑道:“這個活兒老奴接了吧,這回老奴給墨兒帶了好些貨,正好每人都分一些,都是女孩兒,大家說說笑笑的就都好了,年老的嬤嬤們我也認識幾個,請她們多費些心也就行了?!?/br> 夏川萂笑了起來,可能古今中外女孩子之見的共同私密話題都是一樣的?聚在一起沒有話題可說,那就聊一聊大家都有的大姨媽好了哈哈。 范大娘說的給范思墨帶的貨,其實就是古代版的衛(wèi)生巾,如今棉花種植已經(jīng)初步鋪展開來,長的好的長絨棉可以紡織成布,長的不好棉花可以拿來做紙,在夏川萂這里,基本上所有的棉花,除了紡織,就是全拿去做衛(wèi)生巾去了。 如今桐城產(chǎn)的衛(wèi)生巾已經(jīng)更生換代到和夏川萂記憶中的老式衛(wèi)生巾沒有太多的差別了,在這么多出現(xiàn)的新事物當中,要說夏川萂最欣慰哪一項,唯衛(wèi)生巾莫屬! 女孩兒們的事說完了,夏川萂又說了另外幾件事,都有人給認領了,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但這件事,需得她親自處理。 夏川萂笑道:“諸位大娘姑姑們辛苦了,咱們先撐過這一程,等到了洛京,我在豐樓擺宴,再好好謝謝諸位。” 大家都客氣起身,笑道:“您客氣了?!比缓缶拖鄶y著離開,去忙自己的去了。 夏大娘留在最后,等人都走了,才問夏川萂:“可還有不能外道的難處,你一起說了,省的我再跑一趟了?!?/br> 夏川萂膩歪在夏大娘身邊,撒嬌道:“還是大娘懂我?!?/br> 夏大娘摟著夏川萂舍不得放手,笑道:“你是個什么性子,不是實在處理不了,是再不會跟我開口的,說罷,跟你大娘,還有什么好客氣的?” 夏川萂眉毛鼻子都皺到一起去了,在夏大娘耳邊輕聲說道:“普渡寺那位就在車隊里呢?!?/br> 夏大娘聽到“普度寺那位”還想了想是哪位,等想到是誰,不由臉黑了下來。 在這平莊里發(fā)生的事,雖然被夏川萂給禁口了,但她并沒有瞞著夏大娘,無他,夏大娘是完全站在她這邊的,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給她補漏洞。 夏大娘黑臉道:“她可是被老夫人給禁足在普渡寺的,沒有老夫人的吩咐就敢跑出來,果然是個難以管教的。但她一個是不可能從山上跑下來的,定有同伙。” 夏川萂:“......這就是我為難的地方,這個同伙是誰我也能猜的出來,先不說他。我難以裁決的是,同行的都是郭氏女眷,她又是個年輕女孩兒,說聲年紀小不懂事行差踏錯也是可的。兔死狐悲,我若是將這事鬧將出來,她們不會認為我大公無私,按照老夫人的命令辦事,只會覺著我不能容人,拿著雞毛當令箭。而且,我也拿不準國公夫人的態(tài)度,這可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疼愛過的孫女,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打個馬虎眼,將此事給含糊過去?那我說出來,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但也不能就這么讓她跟在車隊里,萬一出個什么事,我也難辭其咎。” 夏大娘怒道:“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專給人找不痛快,留著她就是個禍害!” 夏川萂忙道:“咱們可不去沾這個腥臭,省的臟了自己的手?!彼€真怕夏大娘一不做二不休,中途把郭霞給解決了。 夏大娘戳她腦門:“想哪里去了,你大娘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嗎?” 夏川萂忙討好笑道:“是,是,是女兒多心了,那,大娘,這該怎么辦呢?” 夏大娘想了想,笑道:“這個簡單,禍水東引吧?!?/br> 夏川萂:“嗯?” 夏大娘道:“我去找孫姑姑去,她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該怎么做,讓她自己難去?!?/br> 夏川萂:“呃,這,這,咱們是不是不太厚道?” 孫姑姑也是她的一個長輩,要是一個弄不好,孫姑姑里外不是人,她心里也是會愧疚的。 夏大娘跟她分析道:“你只知道孫姑姑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你忘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可是一直都是在洛京國公府里當差的,讓她去處理那丫頭,以她現(xiàn)在在老夫人和你這里的面子,她那分別多年的丈夫和孩子們一定會給她兜底的,就算那丫頭怪罪起來,那就怪唄,孫姑姑又不用怕她。” 夏大娘見夏川萂還在猶豫,就拍板道:“這事我去處理,你就不用管了,伺候好老夫人是正經(jīng)。” 夏川萂還是囑咐道:“莫要因為打老鼠傷了玉瓶兒,要是真有什么,盡管往我這里推。” 夏大娘看著她,嘆道:“都眼明心亮的,就是你不說,那些個大小娘子們也都知道咱們是你的人,咱們辦事,你就是不想,她們也會自覺往你這里推的?!?/br> 夏川萂笑道:“您是知道的,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兒,她們?nèi)羰钦嬗心懽?,就來找我好了?!?/br> 夏大娘失笑:“你也是咱們掌心里的寶,誰敢來傷我寶貝,看我不跟她拼命......” 母女兩個說完窩心話,夏大娘離開去辦她的事去,夏川萂卻是披上斗篷,去找郭守禮。 郭守禮正在看著人清點行禮,以及運去洛京的貨物。 夏川萂看著這一眼都望不到盡頭的貨物,不由驚訝問郭守禮道:“這些,都是您要運去洛京的?” 郭守禮搓著手笑道:“可不是?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好些個好貨,留了人專門在這里盯著交易,這不要回去了,正好帶去洛京大賺一筆?!?/br> 他見夏川萂還在看那些貨物,不由又多說了一句:“這些可都是我真金白銀交易來的,可沒有打著你的名義強買強賣???” 夏川萂忙道:“這點我是相信的,”要不然她早就收到消息了,只是,“你這么多貨都是存哪里的?” 從郭守禮離開平莊到桐城,這得超過兩個月了吧?平莊這里可是下過兩場雨的,他這么些貨,都是存哪里去了? 郭守禮嘿嘿笑道:“就存在平莊里啊......”他跟這里的管事說他是夏川萂的親二叔,這里的倉頭就給他撥了好幾間空著的大倉庫讓他隨意用,這些日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把這些倉庫給填滿了,現(xiàn)在就要帶著這些貨回去洛京,保準大發(fā)一筆。 夏川萂問道:“那你交倉儲費用了嗎?” 郭守禮眼睛都瞪大了,道:“咱們誰跟誰,我存些貨,你還要收我的倉儲費?”人老倉頭都沒管他收費呢! 夏川萂比他更驚訝,道:“那你說說,咱們是誰跟誰???我的平莊就是個大倉庫,不管誰來了存貨都得交倉儲費,”伸手跟他討賬,“拿來,今天就結(jié)清,不結(jié)清,你這些貨出不了平津渡,你信不信?” 管倉庫的怎么回事?別人來存貨,是要占用倉庫的,都不給收費的嗎? 郭守禮被梗了個好歹,憋氣道:“咱們誰跟誰?”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郭繼業(yè)的二叔,親的!你不說恭恭敬敬的管我叫一聲二叔,還跟我伸手要錢,你信不信,我去繼業(yè)侄兒面前告你的狀?” 夏川萂氣道:“那你就去,看我怕不怕他!哼,你再不交錢,我就去老夫人和國公夫人面前告狀,看到時候,是你沒臉,還是郭繼業(yè)沒臉!” “還有,今日你這些貨物出不了平津渡,我也是說真的?。 ?/br> 哼,可氣死她了,她原本是想來找郭守禮這個老爹說說他兒子郭繼拙的事,誰知道這個老爹比兒子更氣人,居然私自用她的倉庫不給錢,今日這事,不給錢,誰來說都沒理! 夏川萂和郭守禮鬧了個不歡而散,回到莊子里找來掌管倉庫的管事來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倉庫管事早就有腹稿了,他道:“這位郎君說他是您親二叔,這咱都知道,假的,但他是郭大將軍的親二叔,咱們也知道,這是真的......” 他在夏川萂嚴厲的瞪視下繼續(xù)道:“......這位郎君一看就是不想給錢白用的,尋常倉庫咱們肯定是不能借給他的,可巧郭大將軍常用的那幾間倉庫都空著,就給他用了......那幾間倉庫,您常年給留著,也從來沒收過費,這空著也是空著,做個人情嘛,不打緊的......吧?” 夏川萂:...... 照這倉管說的道理,確實是不打緊,但是: “這幾間倉庫是常備倉,咱們急人所急,才不好收費,但如今郭大將軍已經(jīng)回來了,這幾間倉庫就要另算了。這樣,就從今日開始,這幾間倉庫仍舊給郭大將軍留著,但是要用的話,卻是要按照平價收費的,就從這位郭二郎君開始吧?!?/br> 倉管嘴里發(fā)苦,訥訥道:“那,那......那咱已經(jīng)將話說下了,現(xiàn)在,不好出爾反爾了?!弊錾庵v究一個誠信,夏川萂要是堅持要他去管郭守禮要賬,他是沒那個臉去的,說不得,就只能是他自己掏腰包墊上了。 啊,心痛,天降橫禍啊這是! 夏川萂笑道:“這次,我去催,你記下就行了?!?/br> 啊,又重新活過來了呢。 倉管立即保證道:“定記的牢牢的,下次郭大將軍再派人來存貨取貨,咱一定先將新規(guī)矩說清楚了,讓他們先付上定金再按規(guī)矩存貨?!?/br> 夏川萂:“......干的好,就這么干?!?/br> 倉管帶著新命令走了,夏川萂心道,吃白食吃到她身上來了,可別怪她將他們的牙給嘣個豁口出來了。 夏川萂正要尋思著今晚吃些什么呢,就見郭繼拙急匆匆的找過來了。 夏川萂心道,來了。 自從上次一言不合被夏川萂趕出來之后,郭繼拙再見到夏川萂,說話就謹慎許多。 他雖然神色焦急,但仍舊好言好語的對夏川萂道:“川川,霞兒被幾個婆子磋磨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夏川萂奇怪問道:“霞小娘子?她不是在普渡寺嗎?怎么會在平莊?” 郭繼拙:...... 第200章 第 200 章 原本在普渡寺的郭霞怎么會出現(xiàn)在平莊的? 當然是因為郭繼拙使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將人給換出來的。 慈安師太將郭霞帶回普度寺中, 對外說的理由是郭霞身弱,不利婚姻和壽命,需要在寺中清修幾年化解, 以后余生才好順遂如意。 所以, 除了慈安師太和看管她的幾個姑子, 寺里的其他姑子和沙彌們并不清楚她其實是犯了錯被送進來的, 日常相處的時候,大家對她都很和善照顧, 對她的看管,也是內(nèi)緊外松。 郭繼拙是郭霞的兄長,他三不五時的去普渡寺看郭霞, 慈安師太也不能不讓人家兄妹團聚, 所以每次郭繼拙去,都能順利見到郭霞。 雖然每次都會有兩個姑子跟著一起,但到底也是能見到面的。 不過, 每次郭繼拙見郭霞基本上都會待上一整天,寺中姑子們都是有功課要做的,而且還要勞動,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陪著兩人,還一陪就是一天,加之, 每次見完之后,郭繼拙又都好好的將meimei給送回來,所以, 漸漸的, 等郭繼拙再來見郭霞的時候,看管她的那幾個姑子將她交給郭繼拙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郭霞雖然心在紅塵, 但她也沒想過要跑,她是想等家中長輩氣消之后再將她給接回去。但是,她請求祭祖被拒絕,請求回府拜壽被拒絕,她對長輩的期待,就一日一日的給消磨干凈了。 等郭繼拙再來的時候,她就求郭繼拙救一救她,她才及笄,不想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荒山野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