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陳爭和鳴寒對視了一眼,鳴寒今天一直在各個中學(xué)奔波,但因為前不久才去過二中,所以忽略了二中?!罢l失蹤了?”鳴寒問。 孔兵說:“一個叫杜傾的男學(xué)生,我還沒詳細看那邊的調(diào)查,聽說是孩子的爸爸報的警?!?/br> “杜傾?”陳爭說:“高三的杜傾?” 孔兵驚道:“你不會認識吧?” 陳爭點點頭,“面館爆炸之后,不是有很多學(xué)生去路邊放花悼念老尹嗎?一些老師覺得學(xué)生這種行為是在給學(xué)校惹事,出來抓人,有個女生和他們吵了起來。我和這個女生聊過?!?/br> 女生怒斥學(xué)校不作為,縱容校內(nèi)的混混學(xué)生向正常學(xué)生施暴,她也是受害者,老師們從來只會和稀泥,一次都沒有真正保護過被傷害的學(xué)生,反而是老尹這個局外人,時常幫助、安慰學(xué)生。 女生提到的混混中,就有杜傾這個名字。說他仗勢欺人,不僅sao擾女同學(xué),還會毆打女同學(xué),性質(zhì)非常惡劣,學(xué)校卻因為不想惹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仿佛只要不鬧到派出所,就萬事大吉。 孔兵聽完說:“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你還懷疑過混混群體和尹高強的死有關(guān)?!?/br> 陳爭說:“是,但當時只有老尹這一個案子,我懷疑杜傾和爆炸有關(guān),但他雖然有動機,但完全沒有作案時間,而且那起爆炸也確實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實施的。后來就放下了?!?/br> 孔兵警惕道:“那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失蹤……” 現(xiàn)在誰也沒有答案,陳爭說:“明天我去二中一趟?!?/br> 孔兵今晚要留在北頁分局值班,陳爭也不是很想回去,但分局沒他住的地方,還是得回去。已經(jīng)走到走廊上了,他忽然覺得遺漏了什么東西,檢查一番,鑰匙、手機、證件都在身上,那是掉了什么? 他站在原地,稍稍放空地回憶一番,確認并無遺落,感慨案子實在是太耗神,腦子都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了。正打算下樓,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像是有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劈過——他想起遺落的是什么了。 不過不是東西,是個活生生的人。 鳴寒卻沒有平時蹭他車的討好模樣,只道:“哥,回去了?。俊?/br> 他心道奇怪,這人怎么客氣起來了,主動道:“走吧,捎你?!?/br> 鳴寒卻揚了揚眉,“我沒說要回去啊?!?/br> 陳爭打量他,“你也要值班?” 鳴寒笑道:“分局上次給我安排了宿舍,你忘啦?” 陳爭:“……”行吧,有宿舍了不起。沒宿舍的只能在忙了一天后開車回家。明天干脆打車來了吧,陳爭心想。 懶得跟鳴寒說話了,陳爭擺擺手,下樓。鳴寒卻在后面跟著他。他本想說一句“跟著我干嘛”,又一想,下樓難道還有其他路?還真是累糊涂了。 宿舍左拐,鳴寒卻沒有拐過去,對陳爭的背影道:“哥,你是不是不想開車啊?” 陳爭沒好氣,“你要給我叫個代駕嗎?”說完陳爭有些錯愕,他怎么朝鳴寒撒氣撒得這么自然?一點包袱都不要嗎? 鳴寒笑著走過來,“我送你回去吧。” 陳爭說:“然后我又送你回來?” 鳴寒哈哈大笑,“哥,你知不知道,你一忙過頭,就有點幽默?!?/br> 陳爭愣了下,有嗎?他忙過頭時根本懶得說話,就像現(xiàn)在?,F(xiàn)在也不怎么想說話的,但有個精力充沛的鸚鵡在旁邊嘰嘰喳喳,他好歹也要回兩句。人和鸚鵡吵架,人吵輸了算怎么回事? 就這發(fā)愣的工夫,鳴寒已經(jīng)走到駕駛座外面,“我來開車吧。我的技術(shù),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送上門來的司機,不要白不要。陳爭上車,上下眼皮打架。路上鳴寒不斷說著話,他沒怎么在意聽,似乎聽到鳴寒問了句:“你以前在一線時,也是這樣嗎?” 他迷迷糊糊回答:“那不一樣?!?/br> 鳴寒問:“哪兒不一樣?” 他說:“重案隊有床,我的?!?/br> 鳴寒說:“那現(xiàn)在我送你回家,也差不多,用不著你開車。” 他實在犯困,后半程直接睡著了。但說是睡著,其實也就幾分鐘。竹泉市就那么大,北頁分局離他家更是沒多遠。鳴寒叫醒他,“哥,到了,回去睡?!?/br> 他被吵醒,絲毫沒有只睡了幾分鐘的疲憊,反而像是補了個好覺。 鳴寒也下車,和他一起往小區(qū)里走。“你不回宿舍了?”他問。 鳴寒樂了,“你還真想我送你一趟,你送我一趟???回都回來了,肯定回家睡啊。” 陳爭本想說自己現(xiàn)在精神不錯,送他一趟也無所謂,但這到底是玩笑,想想就得了。兩人分開,陳爭到家后看了眼壁柜上的電子鐘,一下子怔住。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是凌晨1點了,他記得和孔兵道別前特意看過時間,差5分鐘到11點,雖然路上和鳴寒掰扯了一會兒,但也就幾分鐘的事,從分局開車回家,夜間不堵車,十來分鐘足以,這怎么能開了……兩個小時? 陳爭捋了把額發(fā),明白自己為什么瞇幾分鐘就像充滿了電似的,鳴寒根本沒有一到小區(qū)就叫醒他,讓他在車上睡了接近兩個小時。 睡意已經(jīng)完全消散了,陳爭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不由得想,鳴寒為什么要這么做?是看到自己睡得太熟,不好意思叫醒嗎?鳴寒可太好意思了,趁他睡著,捉弄他一下還差不多。想到鳴寒那散漫中帶點欠的神情,陳爭唇角就不自覺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