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孔兵:“???” 陳爭想了想,“尸體是在金絲島發(fā)現(xiàn)的?” 孔兵不知道他為什么在意這個地點,“金絲島有問題?” 陳爭捏住眉心,“沒事,我再想想,謝了啊孔隊?!?/br> 孔兵:“……哼,想查什么給我說。” 陳爭暫時沒有什么需要孔兵去查,準(zhǔn)確來說,他是還沒理清思路。掛斷電話,他看著不遠(yuǎn)處的山林出神。m國,金絲島,尸坑,劉溫然的父親…… 竹泉十中出事之后,到郝樂落網(wǎng)之前,他思考過為什么是劉溫然,劉溫然身上有什么吸引犯罪分子的特性嗎? 當(dāng)時“量天尺”還未浮出水面,警方掌握的信息僅有:劉海濤失蹤多年,疑參與犯罪;曹溫玫為了生計,向老人提供特殊服務(wù);劉溫然表里不一,在學(xué)校塑造“白富美”人設(shè)。 但這些似乎都和她失蹤沒有直接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郝樂這條線后,前因后果似乎清晰了起來,郝樂曾經(jīng)關(guān)心過劉溫然,劉溫然對他很依賴,再加上家庭環(huán)境糟糕,是比較好下手的學(xué)生。 郝樂也承認(rèn)了這一點。 可現(xiàn)在陳爭不得不將已經(jīng)放下的線索再次拿起來,因為劉海濤死的地方是m國金絲島。他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并不是因為它是什么旅游勝地,而是梁家那對雙胞胎還有梁二叔就死在那里。 金絲島是最近十來年才火起來的景區(qū),當(dāng)?shù)卦伊撕芏噱X搞建設(shè),大量資本涌入,將金絲島打造成了人間天堂。幾乎沒人還記得,曾經(jīng)是梁家看中了寂寂無名的金絲島,十八歲的梁語彬有著大人們沒有的眼光。梁家差一點就要成為金絲島的主宰——如果沒有那一場車禍。 現(xiàn)在別說金絲島,就是整個m國,也早已沒有云泉集團的足跡了。梁岳澤接手之后,全面收縮、轉(zhuǎn)型,已經(jīng)從那場劫難里走了出來。 但再次聽到金絲島這個名字,陳爭還是下意識心頭一緊。 按照曹溫玫的說法,劉海濤十六年前可能就到了m國,不止他,還有一些和他一起偷渡的華國人。他們在m國,在金絲島以什么為生?梁家出事時,他們是不是就在金絲島? 陳爭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當(dāng)時梁岳澤過于痛苦,和他交流比較多的是梁岳澤的姑姑梁惠婷。她說過,梁語彬為了談成項目,在當(dāng)?shù)亟佑|了很多人,有政府、警界的高層,有合作的商人,也有最底層的勞工,m國有不少去打工的華國人,很大一部分沒有正規(guī)手續(xù),梁語彬年紀(jì)小,心善,想給他們機會,于是能聘用的都聘用了。 這樣一來,劉海濤有可能給梁語彬打過工。 兩個看似完全無關(guān)的人,竟然有這樣的聯(lián)系。陳爭心中瞬間涌起驚濤駭浪。 繼續(xù)推下去,梁語彬出事,梁家在m國的項目全部叫停,劉海濤等打工的人不應(yīng)受到太大的影響,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新的工作。 但為什么,劉海濤在十二年前被殺了,而且是槍殺?地點就在金絲島?那些和他埋在一起的人,也曾經(jīng)給梁家打工嗎? 陳爭在手機上粗略查了查金絲島的開發(fā)過程,云泉集團退出后,它的建設(shè)被叫停,但半年后,m國自己的資本涌入,再次開始打造。劉海濤和十幾名被害者很可能參與了建設(shè),但在金絲島徹底開放迎客之前被解決掉。 這意味著什么? 過去的真相正在逐漸顯現(xiàn),有人利用了梁家的傾倒,已經(jīng)成長為參天大樹,而劉海濤這些曾經(jīng)給梁家打工的人,在金絲島的黎明之前,被徹底清理干凈。 多年后劉海濤的女兒遭遇毒手,幕后的策劃者是“量天尺”。 這是巧合嗎?還是給郝樂下命令的人,本來就瞄準(zhǔn)了劉溫然? 陳爭的心跳越來越快,他仿佛窺到了真相的一角,梁家的悲劇可能是由“量天尺”造成的。當(dāng)初“量天尺”只是在華國周邊的小國活動,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潛伏到函省。云泉集團如今是函省科技企業(yè)的領(lǐng)軍者,梁家會再一次被盯上嗎? 身后傳來腳步聲,陳爭深呼吸,漸漸平靜。來的果然是鳴寒,見他眉心緊縮,不由得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竹泉那邊有事?” 陳爭將孔兵說的和自己剛才想的告訴鳴寒,鳴寒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還真有可能是這樣。梁岳澤知道‘量天尺’的存在嗎?” 陳爭搖頭,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確定。梁岳澤不主動提到雙胞胎,他就不會提。對于那場車禍,他也反復(fù)勸梁岳澤放下。梁岳澤帶云泉集團走了出來,并不意味著梁岳澤忘記了傷痛。只是梁岳澤身上扛著整個梁家,不得不振作而已。 “他有可能知道。”鳴寒半瞇起眼,眼神堪稱冷酷。 “嗯?”陳爭抬眼。 “我不覺得‘傻白甜’總裁能讓一個差點被擊潰的大企業(yè)振作起來?!兵Q寒說:“而且我上次見過他,怎么說,他不像普通人?!?/br> 陳爭和梁岳澤一起長大,覺得鳴寒的話有道理,但也帶著主觀情緒的夸張,“不是普通人是什么?” “他比你更清楚他的親人是為什么而死,當(dāng)年他有兩個選擇,一是不顧云泉集團的死活,用盡梁家積累的資本,在不靠警方的前提下查清真相,可能的話,實施復(fù)仇;二是暫時,或者表面接受現(xiàn)實,改造云泉集團。”鳴寒說:“他選擇的是后者,但不代表他放得下前者。其實很多時候,只要你愿意,或者有能力使用不受約束的手段,真相很容易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