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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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陸瀝成不就成哥哥,陸辭不就成外甥了嗎? 不過許罌也沒有再計較這個,男孩捧著盲盒,臉上多云轉(zhuǎn)晴,和他mama一起離開了。 許罌和陸瀝成的思緒不約而同地在這個稱謂上停留了片刻,隨后又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陸辭身上。 目睹此情此景,陸辭薄唇輕抿,視線也不自然地轉(zhuǎn)到別處去了。 這個男孩兒身上確實有他的縮影。 他小時候跟著發(fā)小去肯德基店里,也羨慕過別的小孩有爸爸,還有mama。 他也想在父母的陪伴下,擁有兒童套餐。 那個年代送的玩具雖然不如現(xiàn)在那么精致,但就是對小孩有天然的吸引力。 兒童套餐更會讓孩子感覺到自己是這個家庭的焦點,受到全家人的寵愛。 但陸瀝成一直忙于工作,他的母親從生下他以后就再也沒來看過他。 好在,他在十七歲這年,還是擁有了兒童套餐。 來自他后媽的四份,以及他爸的二十份。 雖然遲到了好些年,但陸辭覺得,他也沒有那么凄慘吧…… 畢竟他爸好像是真的不怎么喜歡吃肯德基,面前的炸雞漢堡,基本沒怎么動。 而且他的生活物質(zhì)條件頂級優(yōu)渥,得益于陸瀝成獨子的身份,旁人對他更是尊敬有加。 陸辭表示,他愿意原諒這個男人。 誰讓陸瀝成是天生事業(yè)狂呢? 只不過他今天還沒有盡興:“這商場好像新開了一家ktv。” 許罌發(fā)現(xiàn)她莫名能get到陸辭想表達的意思:“你是想暗示些什么?” 陸瀝成神色不明:“你明天還要上課。” 陸辭祈求地看向陸瀝成:“爸……” 隨后目光又轉(zhuǎn)向許罌。 喉結(jié)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他應(yīng)該稱呼許罌什么來著? 陸辭不知道,剛剛的男孩在擾亂他心緒的同時,也再一次喚起了陸瀝成的歉疚,讓這個總是古井無波的男人內(nèi)心起了一絲漣漪,對他也就格外遷就。 十五分鐘后,他們坐在了頂樓ktv的豪華包廂里。 許罌簡直震撼了:“你這調(diào)跑的?!?/br> 她見是陸辭主動提議來ktv,還以為他很會唱歌。 結(jié)果唱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九曲十八彎。 她也是佩服陸瀝成,在這魔音繞耳的情況下,還能淡定地掏出筆記本,坐在一旁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地工作。 陸辭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不羈,對于音符在不在調(diào)上也是如此,不服道:“那你唱一個?!?/br> 許罌實話實說:“我也跑調(diào)?!?/br> 陸辭樂了:“你跟我學(xué)的?” 怎么他體育不錯許罌體育也不錯,他不會唱歌許罌也不會呢? 許罌睨了他一眼:“這話說反了吧?沒大沒小?!?/br> 許罌不唱,陸瀝成也不唱,陸辭唱了一會兒也無聊了,拉著許罌玩起棋牌游戲。 游戲自然有輸有贏,陸辭想以罰酒為懲罰,很快遭到了陸瀝成的制止。 陸辭抗議道:“你都可以喝,我為什么不能?” 陸辭再次預(yù)判了陸瀝成可能說什么。 他幾乎同時和陸瀝成開口:“未成年?!?/br> 陸瀝成:“……” 陸瀝成雖然這樣說,但他也沒有多加阻攔。有他在場,陸辭可以放心地做很多他想做的事情。 最后,陸辭得償所愿。 不知道多少輪下來,陸辭半醉不醉地點了一首歌,斗地主的主題曲。 “春風(fēng)得意有牌面啊得得得得得~四季隨心伴彩虹啊得得得得得~這一年大家都辛苦啦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啦~” 他也沒唱,背景樂在那兒放著,歡樂得有些超標。 許罌看著角落里那個連襯衫衣擺都透著矜貴的男人,覺得陸瀝成可能這輩子都沒有置身過這種bgm之中。 陸辭今天還真就上頭了,想拉著陸瀝成做一些娛樂性活動:“爸,斗地主來不來?” 這種三個人一起打的牌,不就是給此時此刻的場合量身打造的嗎? 陸瀝成見陸辭都不顧他的高冷校霸人設(shè)了,內(nèi)心也有了一絲動搖:“來幾把?!?/br> 陸辭得到應(yīng)允后忙著發(fā)牌,考慮到他爸的總裁身份,對陸瀝成道:“不用抽了,你就是地主?!?/br> 很快陸辭就意識到,陸瀝成說的幾把不是沒有內(nèi)涵的。 當(dāng)然不是那個幾把…… 這還沒五把,陸辭哀嚎道:“不來了不來了。太逆天了?!?/br> 他爸的智商簡直非人哉。 雖然他們玩的是紙質(zhì)牌,但他深度懷疑他爸腦子里裝了一個自動記牌器。 怎么可以算的這么準的? 讓他這種凡夫俗子怎么贏? 陸辭和許罌攜手斗智斗勇,愣是一把都沒有贏。 陸辭嘴上說著不來了,心里還是不甘心。 畢竟他平時玩游戲也是很厲害的,一向都是碾壓局,還從來沒有打過被碾壓局。 于是他說道:“最后一把,輸?shù)娜速I單。” 雖然陸辭的零花錢也是陸瀝成給他的…… 沒想到上天眷顧,這一把還真的贏了。 陸瀝成只留了一張牌在手里,但仍然沒出出去。 陸辭長抒一口氣:“翻車了?” 陸瀝成低聲應(yīng)道:“嗯?!?/br> 那會兒許罌喝的也有點上頭了。 迷迷瞪瞪中看見,陸瀝成那最后一張牌好像也不是3,而是2。 他怎么不出呢? 光線昏暗,她怕自己看得不是很清晰,也就沒有說出來了。 打完斗地主,他們又搖了幾輪骰子。 等陸瀝成合上筆記本,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就是兩個醉鬼。 陸瀝成沉思片刻,喊來服務(wù)生。 “幫我看好他,我一會兒來接。” 這個他指的是陸辭。 服務(wù)生哪里接待過這種重量級的客人,趕緊畢恭畢敬地答應(yīng)下來,心里還在想著讓同事拿解酒藥。 陸瀝成的視線則落到了許罌身上。 猶豫片刻,終還是把許罌從沙發(fā)上扶起,摻著她離開。 女人身子很軟,烏黑長發(fā)散落肩頭,更顯得皮膚白皙,臉蛋小而精致。 這會兒剔透的眸子里像盛著霧氣,眼睫輕顫,紅唇隱隱翕動,予人視覺上不小的沖擊。 即使喝醉酒,身上也沒有很濃的酒氣,反倒有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浮動。 陸瀝成把她半攬在懷里,竟有片刻的失神。 就在這時,他聽清了許罌在念念有詞什么。 醋烹土豆絲,花雕蒸蛋,荷塘月色…… 這一連串菜名,越聽越耳熟。 陸瀝成微微一怔。 這些都是北大食堂的菜名。 即使闊別母校多年,他也依然難以忘懷。 只是,許罌怎么會知道北大食堂的菜名? 她不是北大畢業(yè)的,也未必踏入過燕園。 陸瀝成尚未想明白這個問題,緊隨其后地,許罌又念了一串人名。 這串人名非常陌生,沒有任何一個被他所熟知。 既不是許家人,也不是豪門圈子里的人物。 而許罌的生活圈子和豪門圈子一直有所重疊,他或多或少有所了解。 現(xiàn)如今她喊的這些人,都是誰? 陸瀝成不知道許罌在另一個世界就是北大畢業(yè)的,這些人都是她的同學(xué),眉頭微微蹙起。 許罌在安靜下來前,最后才念到他的名字。 她的聲音本就好聽,這會兒喝醉了,帶著隱隱鼻音,還有點兒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