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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掙 第109節(jié)

    鳴寒也沒有想得很明白,但既然說到這里了,便沒再藏著,“其實我和村民們接觸下來,雖然他們都知道張木有個兒子,但好像沒有人和這個兒子實際接觸過?!?/br>
    陳爭對槐李鎮(zhèn)的了解沒有鳴寒這么深,“那說明什么?”

    鳴寒說:“他們說張易楠小時候是個病秧子,總是在家,張木不讓他們母子出來。后來殷小洋死了,按理說在張木下地的時候,家里沒有人還可以管著張易楠,但他也沒有離開過院子,張木不在家,他就安安靜靜在家待著。我在想……那時張家到底有沒有這個孩子?”

    陳爭說:“但后來確實有個張易楠在南山市上大學……這個張易楠其實不是張木的兒子?”

    市局的隊員趕到了,陳爭也已經(jīng)來到醫(yī)院,鳴寒說:“我先和法醫(yī)溝通,保持聯(lián)系。”

    壇子被小心翼翼轉(zhuǎn)移到水泥地上,里面的白骨被取出,五個壇子里一共放著七具尸骨,全都是五六歲的小孩。每個小孩的面部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鳴寒說:“是捂住口鼻造成窒息?”

    法醫(yī)點點頭,拿起其中一個頭顱,指著枕部的傷處說,“這孩子后腦被鈍器擊打過,年齡比其他孩子稍微大一些,很可能和兇手展開過搏斗,但反抗未果?!?/br>
    看著這些小小的尸骸,每個人心中都萬分沉重,無法想象兇手怎么會對這么多小孩痛下毒手。小孩失蹤家庭的父母紛紛趕來,看到尸骨,有的直接昏厥了過去。

    多年來他們抱著孩子只是離開了自己,還在其他地方好好活著的愿望,而這愿望在白骨出現(xiàn)的一刻幾乎化作泡影。雖然此時并不能確定死在壇子里的就是他們的骨rou,但如果不是,這又會是誰的骨rou?

    已經(jīng)在歲月的洗禮中被磨平的疼痛再次尖銳起來,田邊回蕩著令人心驚的哭聲。

    鳴寒和法醫(yī)一道將尸骨轉(zhuǎn)移到車上,他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請失蹤家庭的父母們提供dna。

    很多父母沉浸在悲痛和恐懼中,說什么都不肯答應,這倒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不確定那些尸骨就是他們的孩子,那他們就可以繼續(xù)相信,孩子還活著。

    鳴寒挨個說服,最后一位父親簽字提供dna樣本時,已經(jīng)是17號凌晨。鑒定報告隨后出爐,槐李鎮(zhèn)失蹤的七名孩子早已遇害,在小小的壇子里,欣欣向榮的田野間,含恨長眠。

    目前并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兇手就是張木,但據(jù)村民說,張木對自家的地看得特別嚴,除了他和雇傭來耕作的工人,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更別說持續(xù)將孩子的尸體埋進地里。退一步講,就算他不是兇手,他在種地途中也肯定知道自家地里埋著什么。

    這樣一來,除了張木父子,曾經(jīng)被張木雇傭的何樹友父子也十分可疑。張易楠已經(jīng)死了,他的男友婁小果、南山大學的同學都沒有見過張木,何樹友父子更是去向不明,張易楠的死真的只是被羅應強所牽連?還是原因出在張家身上?這成了擺在警方面前的兩條岔路。

    醫(yī)院,李嗣峰雖然已經(jīng)有了意識,但狀態(tài)很差,醫(yī)生說他短時間內(nèi)可能無法接受問詢。但警方迫切地需要從他口中得到信息,陳爭等了幾個小時,雍女士眼含淚水地走向他,“陳警官,你去看看老李吧?!?/br>
    李嗣峰躺在病床上,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氣,醫(yī)生叮囑他休息,他知道警察在,情緒激動起來,“我,我要說……”

    陳爭走過去,平靜地看著他,“為什么選擇自殺?”

    眼淚從李嗣峰眼角滑落,“我要保護我的家人,如果我不死,他們遲早會對我全家動手!”

    雍女士捂住臉,“老李,你在說什么?。俊?/br>
    陳爭在聽雍女士說起“為虎作倀”時就有些懷疑李嗣峰自殺不單單是對長期以來的沉默感到懊悔,他有不得不選擇死亡的理由。而現(xiàn)在他被救回一條命,想法是否有所改變?

    “不著急?!标悹幇矒岬溃骸拔蚁雀嬖V你幾個情況,趙知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他承認接受羅應強的命令殺死隋寧等人,現(xiàn)在還有一個我們沒能掌握身份的人出現(xiàn),這個人叫殷疏文,你有沒有印象?”

    “是他!是他!”李嗣峰瞳孔震蕩,“他就是羅應強的孩子??!只有我知道這個秘密,趙知會殺了我,就像殺死其他人一樣!”

    “殷疏文是羅應強的孩子?”陳爭問:“羅應強告訴你的?”

    李嗣峰落下眼淚,“不用他告訴,我自己猜得到,殷小洋就是,就是我介紹給他認識的!”

    李嗣峰和殷小洋家庭背景懸殊,李嗣峰是南山市的富家子,殷小洋老家在甘衛(wèi)縣下面一個小鄉(xiāng)村,但李嗣峰高中時家庭短暫動蕩過,他被母親送到甘衛(wèi)縣寄讀了半年。正是在那半年里,他認識了品學兼優(yōu)的殷小洋。

    當年縣城里教育資源貧乏,教授外文的老師發(fā)音很不標準,殷小洋喜歡學外文,李嗣峰這個早就出過國的城里男生成了她的小老師。后來李嗣峰家里的問題解決,李嗣峰回到南山市,和殷小洋還保持著書信往來。

    說到這里,李嗣峰看了看妻子,解釋道:“我和她只是普通同學關系,我們那個時候連性別的觀念都很淡薄?!?/br>
    雍女士含淚在李嗣峰手上拍了拍,“我知道,這么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李嗣峰繼續(xù)說,他高中畢業(yè)后出國留學,而殷小洋考上了省內(nèi)一所不好也不壞的大學。他本以為像殷小洋這樣的人,一旦來到城市,就絕對不會再回到故鄉(xiāng),她在信中也寫到過,自己雖然不像他那樣生來就有翅膀,但經(jīng)歷會讓她長出翅膀,有朝一日一定會飛往更廣闊的天地??僧斔貒瑓s得知殷小洋的確沒有回到故鄉(xiāng),卻嫁到了另一個農(nóng)村。

    他內(nèi)心無法理解殷小洋的抉擇,殷小洋看出他的不解,主動告訴他,在城里闖蕩幾年,翅膀沒有長出來,反而感到腳上長出了根莖蔓藤,牢牢地扎在土地上,好像就這么過點平靜安逸的生活也不錯。他見過殷小洋的丈夫張木,那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與他毫無話題。

    那幾年,他和殷小洋漸行漸遠,各自為生活奔忙。后來他認識了羅應強,開始在羅應強身上投資,去槐李鎮(zhèn)的次數(shù)變得多了,這才發(fā)現(xiàn)殷小洋和張木一直沒有孩子,殷小洋在菜農(nóng)中很受歡迎,經(jīng)常村里鎮(zhèn)里兩頭跑。他頭腦一熱,覺得殷小洋要是跟著羅應強干,今后肯定可以賺大錢,于是找了個機會,讓羅應強和殷小洋認識認識。

    他是男人,了解男人心中所想,羅應強第一次見到殷小洋,那眼神就不對勁。他有些尷尬,這二人都有各自的丈夫和妻子,他的目的也絕對不是讓他們搞地下情。好在羅應強當著他的面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羅應強在槐李鎮(zhèn)的生意蒸蒸日上,不久,他得知殷小洋懷孕了。再去槐李鎮(zhèn),菜農(nóng)們都抱怨張木是個小心眼,自己人緣差,就見不得老婆受歡迎。他一打聽,才知張木將殷小洋關在家里養(yǎng)胎,不讓她接觸其他男人。養(yǎng)胎倒是沒錯,但他總覺得奇怪,孕婦再虛弱,也不至于關起來吧?

    他去探望殷小洋,張木陰沉地打量他,而殷小洋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坐不住,沒待多久就找了個理由離開。從張家出來后,他隱約有了個荒唐的猜測,殷小洋和張木結(jié)婚多年也沒生育,現(xiàn)在忽然懷上孩子,按理說家中應當喜氣洋洋才對。

    除非,殷小洋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敢想下去了,負罪感讓他在路上摔了一跤。那之后,他刻意不再去槐李鎮(zhèn),幾乎斷絕了和殷小洋的聯(lián)系。

    殷小洋產(chǎn)后幾乎就沒了消息,他觀察羅應強,倒是看不出任何異常。羅應強為工作而生,家庭、女人對他來說似乎都不重要,他和杜芳菲有個女兒,但他似乎從未履行過父親的職責。

    李嗣峰有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那段時間應強集團發(fā)展勢頭非常猛烈,他也將心思放在如何賺錢上。再次聽到殷小洋的名字,是合作的菜農(nóng)說,殷小洋得了癌,沒多少日子了。菜農(nóng)露出遺憾的表情,卻不是在為一條生命即將消逝而遺憾,遺憾的只是,在這個女人香消玉殞之前,自己竟然沒有品嘗到她的身體。

    李嗣峰想到年少時的過往,沒忍住去槐李鎮(zhèn)探病,殷小洋已經(jīng)非常虛弱,見到他勉強地笑了笑。鎮(zhèn)醫(yī)院條件很差,張木沒有能力將殷小洋送到大醫(yī)院接受治療,殷小洋只是在那里等死而已。他差點問出:你為什么不讓羅應強想想辦法?

    話到嘴邊,他忽然想到,羅應強這時還不出現(xiàn),不正是說明羅應強和殷小洋之間沒有什么嗎?

    殷小洋的過世將一段似真似假的秘密帶進墳墓,他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直到他在羅應強家中見到一個小孩。那一刻,他后背頓時被冷汗浸透。

    羅應強和杜芳菲早已不住在一處,那天他有事去找羅應強,那個孩子安靜地坐在花園的凳子上,一雙干凈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他見過這個孩子,就在他去探望殷小洋的時候。這是殷小洋和張木的孩子,怎么會……在羅應強的別墅里?

    第89章 蟲翳(15)

    “你們認識?”羅應強笑著說。

    李嗣峰下意識否認,孩子卻說:“李叔叔?!?/br>
    羅應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李哥,進來說吧,讓小文在外面玩?!?/br>
    那天和羅應強談了什么,李嗣峰已經(jīng)完全沒有印象了,占據(jù)著他腦海里是羅應強、殷小洋、張木這三人的關系。

    孩子如果是羅應強的,張木為什么心甘情愿幫羅應強養(yǎng)孩子?羅應強愛殷小洋的話,為什么眼睜睜看著殷小洋受癌癥的折磨?難道說殷小洋的死另有隱情?不不,孩子不是羅應強的,羅應強只是接孩子來玩?

    李嗣峰混亂了,根本想不出一個答案。羅應強卻跟沒事人似的,和他聊完工作,還問他和嫂子最近好不好,說羨慕他們兒女雙全。他如遭雷擊,羅應強只有女兒,杜芳菲生產(chǎn)時遭了罪,再也無法繼續(xù)生育,所以羅應強需要一個兒子?

    他離開時,羅應強還招呼小孩過來,“來,跟叔叔說再見?!?/br>
    “李叔叔再見!”小孩聽話地揮手,和在病房外對他揮手的姿勢一模一樣。

    原以為已經(jīng)埋葬的秘密現(xiàn)在又從土里生長了出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李嗣峰明白自己不應該去探知真相,可一段時間之后,他終于沒能忍住,再次來到槐李鎮(zhèn)。張家大門緊閉,張木下地去了,他試著和附近的村民聊天,打聽張家的事。

    村民們都說張家還是老樣子,張木死了老婆,但還有孩子要養(yǎng),起早貪黑,比以前更勤勞了,可能是想攢點錢,給孩子討個后媽吧。

    他越聽越覺得迷幻,張木哪里還有孩子需要養(yǎng)?孩子不是已經(jīng)被羅應強接走了嗎?他在張家院墻外徘徊,想要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孩子,但張家鎖著的不僅是院門,還有里面的房門,他什么都看不到。

    村民樂呵呵地說:“你看啥看???他們家一直是這樣的,小洋還在時就這樣,孩兒身體不好,不出聲的?!?/br>
    他尷尬地退開,要走,正好撞到張木從田里回來。張木一雙冷得令人發(fā)毛的眼睛盯著他,充滿敵意和戒備。他不由得接連后退,張木也不對說話,開門,關門,將他擋在門外。

    他落荒而逃,再也不敢放任自己掉入漩渦中。此后幾年,他未再見到那個孩子,而羅應強身邊的人被一個個除掉。他早已沒有和羅應強對抗的能力,只盼著自己和家人能有個好下場。

    他去見羅應強,提出功成身退,從此離開應強集團。羅應強卻笑瞇瞇地看著他,“李哥,你說什么呢?集團現(xiàn)在發(fā)展得正好,你們?yōu)槭裁炊家x開我?”

    他不安得說不出話來。為什么離開你?那些人是主動離開的嗎?他們難道不是被你……

    羅應強給他點煙,就像很久以前那樣,“李哥,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我哪里不一樣?”他脫口而出,隨后被巨大的恐懼包圍。他不該開口的,他暴露了!

    “你從不多事,從不試圖拿你的想法來影響我?!绷_應強從容地說:“你其實才是最聰明的人,知道自己該投資什么,也知道自己該拿走多大的紅利?,F(xiàn)在,你甚至知道自己應該從我的視線里消失?!?/br>
    他汗流浹背。消失?羅應強真的要他消失!

    “當然,我最感激的還是你明明知道了我的秘密,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绷_應強抖了抖煙灰,笑道:“要是知道的人是隋哥,他肯定早就擺著師長的架子,對我說教了?!?/br>
    “你……”他訝然,“你知道……”

    羅應強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我也不想和你聊她。我們的話題是你。你想急流勇退,但我希望你能夠多留幾年,至少幫我穩(wěn)定穩(wěn)定人心,不然外界會怎么說我?羅應強有現(xiàn)在全靠當年那批元老,現(xiàn)在應強集團里元老是一個不剩了啊。李哥,你得給我做做樣子,證明我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你,明白嗎?”

    除了明白,他還能說什么?數(shù)年來,他將羅應強和殷小洋的事爛在肚子里,扮演著元老吉祥物的角色,羅應強確實也沒有對他做過什么。但兩年前,羅應強喝多了,和他聊天,說起年輕時打拼的事來,他聽得如坐針氈。羅應強說,自己cao勞這么一輩子,一想到后繼有人,心里就覺得踏實。

    他不敢問這個后繼者是誰,羅應強主動說,小文長大了,在a國,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他,不過無所謂,父子的親情斬不斷。

    但小文根本不在a國!他曾經(jīng)看到趙知和一個清瘦的青年走在一起,非常親密的樣子。如果他沒有見過小文,他會以為那是趙知的伴侶,但他見過,即便那個小孩長大了,五官還是看得出少年時的輪廓。

    “羅應強出事,我就知道,我完了,我這輩子沒有做過壞事,但我隱瞞的樁樁件件,都是足夠要我和我家人的命!”李嗣峰泣不成聲。

    但陳爭卻沒能第一時間理解他的全部想法。羅應強被殺害,復仇的可能性很高,李嗣峰這個唯一沒有被清理的老人很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他因此害怕,選擇自殺,這好解釋??蛇@和殷疏文有什么關系?和他保護家人又有什么關系?

    “趙知是個比羅應強更瘋狂的人,羅應強還能留我一條性命,他不會!我知道小文的存在,他也知道我知道。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他似乎想要把小文藏起來。羅應強一死,我要是不死,你們就會從我口中得到小文的消息。他一定會讓我死,把我的家人一起滅口!只有我死了,這一切才能了結(jié)!”

    在李嗣峰癲狂的話語中,陳爭終于窺到了些許真相,也隱約想通趙知炸養(yǎng)老院的動機。只是,原來殷疏文一直生活在南山市,羅應強竟然不知道?趙知這個忠誠的象征,竟然將羅應強的兒子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李嗣峰身體狀態(tài)變差,醫(yī)生立即終止了這場問詢。陳爭關上病房的門,緩緩走在明亮的走廊上。

    李嗣峰提供了大量關鍵信息,用這些線索去審問趙知,趙知很難再保持沉默。然而陳爭還留意到一個細節(jié),李嗣峰說殷小洋過世之后,羅應強就將殷疏文接到了南山市,這中間也許有一些時間差,但不長??蔀槭裁蠢钏梅宓交弊哟鍟r,村民們?nèi)颊J為張家的孩子還在?

    村民們眼中的張易楠實際上就是殷疏文,他因為身體不好被常年關在家中,被接走也沒人注意到,只要張家偶爾有孩子的聲音傳出來,左鄰右舍就認為他在家里。

    那么在殷小洋被接走后,偶爾發(fā)出聲音的是?現(xiàn)在這個和羅應強死在一起的“張易楠”又是誰?起初警方認為“張易楠”是羅應強包養(yǎng)的“鴨子”,但羅應強聽到這個名字不會感到奇怪嗎?怎么下得去手?

    現(xiàn)在這個“張易楠”能給羅應強當情人,本身就不可理喻。

    陳爭走進夜色里,瞳色被深深浸染。聯(lián)想到鳴寒在槐李鎮(zhèn)查到了失蹤案、小孩尸體,一個殘忍的真相呼之欲出——張木沒有生育能力,當殷小洋懷孕之后,他因為某個原因,不得不為羅應強養(yǎng)小孩。這個原因或許是羅應強給與的壓力,連李嗣峰都懼怕羅應強,張木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農(nóng)民,更是不敢違背羅應強。

    沒有哪個男人心甘情愿被戴綠帽,戴了綠帽還要給人養(yǎng)孩子。張木本就陰郁內(nèi)向,這件事恐怕讓他心理更加扭曲,所以在后來,他無法報復羅應強,便將仇恨發(fā)泄在其他幼小的孩子身上,這是后話。

    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殷小洋根本沒有告訴過羅應強自己懷孕了,羅應強也不知道張木不能生育,他起初以為殷小洋的孩子是張木的。就像李嗣峰所說,羅應強其人,唯一看重的只有事業(yè),女人不過是一時的玩物,他并沒有多愛殷小洋,春風幾度后想扔就扔,這能夠解釋他為什么在殷小洋病重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

    殷小洋死后,他從某個渠道得知殷小洋的孩子其實是他的,他大喜過望。他可以不珍惜為自己生下的女人,但他會珍惜孩子,尤其這個孩子是男孩,而他的妻子杜芳菲只給他生下女孩。他打下的家業(yè)需要男孩來繼承,上天就這么正好給了他一個男孩。

    他從張木手中將孩子奪走了,也許根本不算奪,張木并不想養(yǎng)育別人的骨rou。殷疏文曾經(jīng)和羅應強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應該不長,不久后他被送到國外,過的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生活。李嗣峰說殷疏文和趙知關系不一般,是因為他們曾經(jīng)一起生活過?李嗣峰只能猜,但趙知手上握著真相。

    回到張木這邊,他是個不能有自己孩子的人,殷小洋在的時候,他或許還能克制,但殷小洋死了,羅應強又以奪走孩子的方式直白地羞辱他,他再也不需要裝了。

    他用親善的面孔面對孩子,用糖果引誘他們跟隨自己,然后關起門來,將他們殺害。鄰居有時聽到張家有小孩的聲音傳出,誤以為是張易楠,但其實是那些無辜的孩子。

    再往后……陳爭捂住額頭,到這里,就很難再往下推了。比如后來這個“張易楠”是怎么出現(xiàn)?張木為什么一聲不吭從槐李鎮(zhèn)消失了?還有張木曾經(jīng)雇傭的工人父子,他們又去了哪里?最關鍵的還是,后來這個“張易楠”為什么會被羅應強包養(yǎng)?真正的張易楠(殷疏文)為什么在養(yǎng)老院做護工?

    陳爭靠在車上,點了根煙,放空思緒,看著天空。他應該去審問趙知,可是現(xiàn)在還沒有捋清楚思路。審問需要技巧和經(jīng)驗,此時他沒有把握不掉入趙知的節(jié)奏。

    左手放進大衣口袋里,摸到手機,無意識地拿出來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鳴寒發(fā)來了兩條信息。

    “哥,你那邊怎么樣?”

    “我去一趟煙水鎮(zhèn),何樹友的老家在那里?;崩铈?zhèn)這邊其實還有點隋寧的消息,等我回來再說。”

    陳爭腦子里堆擠著大量線索,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鳴寒說的這個何樹友就是在張木家打過工的工人,目前也是音訊全無。

    還有隋寧的消息,是什么?

    煙水鎮(zhèn)北邊就是南山市,西邊是槐李鎮(zhèn),但煙水鎮(zhèn)不歸南山市管轄,區(qū)位條件很差。鎮(zhèn)里不像槐李鎮(zhèn)那樣能發(fā)展自己的優(yōu)勢產(chǎn)業(yè),年輕人為了生計,幾乎都會選擇外出打工。鳴寒開車來到煙水鎮(zhèn),路上看到的幾乎都是老人。

    根據(jù)工頭云哥給的地址,鳴寒找到一條蕭條的巷子,兩側(cè)都是農(nóng)村的自建房,門敞開著,里面看不到什么人。

    “你找誰?。俊币婙Q寒在附近徘徊,一個老頭兒拄著拐杖走過來,“你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吧?”

    鳴寒說:“何家是在這附近嗎?何樹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