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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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錢錦轉述完教授的話,問柯樺:“怎么辦?要不抬寢室去?” “掏掏他兜里有沒有鑰匙?”柯樺說。那頌的腦門頂在他后脖頸上,非常癢。兩條手臂摟著他的腰,箍緊他的胳膊,明明醉了力氣卻大的驚人,一副你能動彈一下算我輸?shù)臍鈩荨?/br> 錢錦的手剛碰到那頌的褲兜,那頌的腳已經(jīng)踹在了他小腿上?!斑尽酰 ?/br> “啊——”錢錦撞在球桌上。 “噗——”周智一口啤酒噴出去。 錢錦單腿蹦跶了兩下,慫恿周智:“你試試。” 周智大概明白那頌是哪類酒鬼了。十分警惕,拿球桿暗戳戳挑那頌褲兜,隔著一米遠伸長腦袋往兜里瞅,結果下一秒,那頌抓住球桿小頭,猛地一抽一甩,啪地抽在周智胳膊上,緊接著揚手把球桿摔在地上。 所有人:“……” 學姐:“貴不貴?” 汪睿氣得一拍桌子:“敗家玩意兒!快點打暈!” 柯樺也沒想到那頌喝醉了殺傷力這么大。勒著的手向前抓住那頌鎖死在他肚子上的雙手,“松開?!?/br> “我暈?!?/br> “回家?!?/br> 鎖死的手慢慢松開,紅通通的臉湊到眼前:“你家。”那頌用肯定且有些命令的口吻說,“回你家?!?/br> “喲~”錢錦起哄搓胳膊,“要不待會兒下樓,順便買個喜糖吧?!?/br> “呔——妖孽!”那頌不知道怎么了,看見錢錦和周智就這一句話,抄起斷開的臺球桿,一手握半截,追著兩個妖孽就打。 “臥槽!” “有病么!” 兩個男生圍著桌跑,一邊躲那頌一邊罵柯樺。 “你家小狼狗咬人了看不見!還他媽笑!趕緊牽走!” “柯樺你他媽沒心!縱狗咬人!” 陳欣欣和學姐再次笑倒進沙發(fā)里,汪睿抱臂瞪著發(fā)酒瘋的那頌。那頌跑過汪睿身邊,腳步一剎,瞇眼盯著汪睿瞅了兩秒,回手抄起桌上的臺球,揚手砸向汪睿。 所有人嚇出一生冷汗。周智手按臺球桌,飛起跨過去,柯樺距離那頌比較近。兩個人幾乎同時抓住那頌揚起的胳膊。 “狐貍精!收了你!”那頌拿手中紅通通的臺球傾斜45°照著嚇傻的汪睿。 抓住那頌手腕的柯樺:“……”cao! 抓住那頌小臂的周智:“……我他媽的,服了他了。” 汪睿愣了兩秒,嗷嗷叫著撲向那頌。那頌正轉頭看柯樺,腦袋一歪枕在柯樺肩上:“樺哥,我暈?!?/br> 周智攔腰抱住發(fā)怒的汪睿往外拖?!八茸砹四愀话阋娮R?!?/br> “他罵我狐貍精!我要干、死他!”汪睿兩手兩腳在空中踢騰,吐沫星子漫天亂飛。 小拳頭打在腮幫上,周智疼的吸氣:“干、死他是不可能了,退而求其次干、我吧?!?/br> 走了兩個,那頌總算沒那么暴躁了,但是往外走時,瞥見錢錦還是會叫“妖孽”。 錢錦一邊結賬一邊跟陳欣欣吐槽:“我他媽哪里像妖孽?有我這么善良的妖孽嗎?”一根球桿一千多。心疼死他了。 一群人在臺球廳門口分道揚鑣。雨還在下,氣氛有點尷尬。陳欣欣忍著笑把野餐包和裝著鞋的袋子掛在柯樺車把上,錢錦忍著“妖孽”的侮辱把狗皮膏藥從柯樺背上撕下來,按到車梁上,就差找根繩子捆緊了。 “行了行了,送入洞房吧,老父親累了,再也不想看見這個逆子!”錢錦一手抹臉,無比心累地嘆了口氣?!翱熳撸≡俨蛔呶乙臀业慕鸸堪袅??!?/br> 陳欣欣笑出聲,推了一把錢錦,對柯樺說:“真不用我們送?” “不用。”柯樺把傘往那頌手里一塞,“握住?!?/br> 那頌兩手握傘柄,目光迷茫且認真地盯著金屬傘柄上映著的俊臉。他握著雨傘樣子,仿佛一個第一次接過象征權力權杖的小王子。 “喔——” 他醉的時候很變態(tài),時而作妖,時而可愛,時而粘人,時而狗里狗氣的。 現(xiàn)在就是懵里懵懂、傻傻分不清楚的可愛時刻。 柯樺瞥了一眼那頌,嘴角勾起,對身后的三個人說了聲再見。跨上車子沿著人行道往美食街外面騎。 那頌暈乎乎地靠在兩只手臂和一面胸膛之間,眼睛始終盯著金屬傘柄上時而消失時而閃現(xiàn)的臉龐。 “樹……” “閉嘴?!笨聵遢p聲說。 “哦——” 雨點噼里啪啦打在傘面上,白噪音里夾雜著自行車鉸鏈的聲音。傘檐滴落的雨連成線,傘下小小的空間成了半封閉的世界,兩道呼吸,緊貼的前胸后背,交錯的四條手臂,以及被雨水打濕后貼在一起的腿。 雨傘上流下的雨線,天上落下的雨滴,交錯著落在背上,流進后腰里,柯樺動了動屁股,褲子摩擦座椅發(fā)出吱嘎聲。 “嗯?你放屁了?!蹦琼炌蝗晦D頭,唇擦著柯樺的下巴劃過去。 “吱——”自行車猛地剎住,輪胎摩擦積水地面,濺起水花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那頌慣性身體前傾,咬牙發(fā)出一聲痛哼。不知道那里磕到了,疼的他直吸氣。 柯樺不想在大雨里跟一個醉鬼掰扯貌似無意的行為。他松開車閘,蹬了一腳車蹬子,車子繼續(xù)前行。 兩個人一路滴著水進了屋。那頌甩掉濕透的白色板鞋,腳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走著s線直奔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