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柯樺又對著電梯門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兩只腳底一片冰涼。屋里空調開18°，地板上同樣一片冰涼。他在沙發(fā)附近找到拖鞋穿上，又拎起另一雙鞋。

    臥室里沒開燈，窗簾拉著，里面黑咕隆咚?？拷h窗的書桌上亮著一盞臺燈，燈光調到最暗，那頌坐在桌前，手里拼著他初中時候拼好的汽車樂高。

    他進屋，那頌回頭瞥他?！梆I了?！?/br>
    柯樺坐到床邊，對著那頌，眼睛盯著他手邊散亂的樂高塊。

    “明天……”

    那頌停下手里的動作，轉動椅子朝向突然銷聲的人，伸手在柯樺鼻子上按了一下。“嘀?！?/br>
    柯樺輕笑，抓住戳在鼻子上的手指攥緊。他抬眼：“生蠔吃嗎？”

    “金槍魚罐頭和礦泉水生的生蠔？”那頌問。

    柯樺松開那頌的手，起身，打開衣柜拿了條內褲扔給那頌。

    “蛋黃醬和金槍魚罐頭生的，吃不吃？”

    那頌穿好內褲出來，就見柯樺搬著一個白色保溫箱往廚房走。保溫箱上沒有快遞單，沒有膠帶，沒有塑料包裝。

    是剛才敲門的人送來的？

    他靠在流理臺邊看柯樺清洗生蠔，又一個個撬開。動作干脆利落。

    “沒有配料?！笨聵灏焉栆粋€個擺在烤盤上。

    “兩次而已，這么怕精盡人亡扎上吧?！蹦琼灩醋∫粋€生蠔殼，捏著拎到面前仔細看?！俺笏懒??！?/br>
    柯樺把烤盤推進烤箱，轉身，兩只手按在流理臺邊，壓向那頌。

    那頌張嘴迎接，按住柯樺的胸把人懟到冰箱側面，剛親兩口，又被柯樺反手擰住手臂給按在門上。

    那頌受不了被吻后頸，看不見柯樺的臉，只聽到鼻息，讓他即興奮又恐懼。

    他掙扎著翻轉身體，摟住柯樺，抓住后腦勺的頭發(fā)迫使柯樺仰起頭，獻出自己的脖頸和喉結。

    牙齒刺破皮膚的痛，閃電一般迅速劃過身體表皮。柯樺按住那頌的背，貼向自己，直到那頌的唇迷路似的撞進他嘴里。

    主動權每隔三兩秒便易主。

    烤箱定時一分半，食物的鮮味溢出來，充滿不算寬敞的空間。

    “?！笨鞠浣Y束工作。幾分鐘后，依舊沒等到有人來開箱取走它精心加工的食物。三分鐘后，烤箱生氣了，發(fā)出“嘀嘀嘀”的緊急催促聲，以此警告主人的食物還在它肚子里，要涼了。

    對彼此的第二次探索，終于盡忠職守的烤箱接二連三的提醒。

    柯樺忍不住爆了粗口，放開了那頌的腿。

    那頌靠在門上仰頭失笑。

    “大狗都比你吃的優(yōu)雅?！?/br>
    “是誰，要買四瓶油，四盒套。”柯樺走到水池邊，打開廚房水龍頭，把腦袋伸到水里，冰涼兜頭而下。

    那頌兩手按著流理臺，手臂用力，跳起來坐到臺上。他伸手接了一捧水，澆在柯樺紅通通的背上?？聵灏粗剡叺氖直弁蝗皇樟?，繃緊的肌rou凸顯出來。

    掛著涼水的指腹滑過鼓起的肌rou，留下一竄水漬。

    柯樺猛地抬頭，頭發(fā)甩起的水在空中揚起弧度，濺向四面八方。

    “我——”那頌抬手臂擋臉，手臂剛抬起，柯樺已經到了眼前。

    “不想被**，就他媽少撩！”柯樺咬牙切齒地瞪著那頌，水滑過額頭，從眼皮、鼻尖、下頜滴落到劇烈起伏的胸膛上。他的臉是涼水冰過的冷白色，他的眼是烈火熊熊的血紅色，他渾身散發(fā)著野獸即將獵食的兇悍。他將心愛的獵物圈在方寸之間，看似紋絲不動，實則心里已經將他千千萬萬遍拆吃入腹。

    危險的氣息讓按在流理臺上的手臂微微發(fā)抖，讓垂下的腳趾蜷縮。那頌想跳下去，想奪門而逃?？墒?，眼前的人的樣子是拋開平時冷酷外表后，他從未見過的樣子——性感、粗狂、暴躁，渾身散發(fā)著難馴的野性。

    他慢慢前傾，捕捉guntang的呼吸，即將觸到鼻尖時停下。

    “這是什么？”他點點下唇。

    白皙指腹壓在充血的唇上，柯樺的視線定在下壓的那處。

    “嘴?！?/br>
    那頌后仰，輕笑，“最后一次，它是什么？”

    他像個頑劣的孩子，拿著救命的答案調戲焦急的人。

    “口。”柯樺撩起guntang的眼皮，望進那雙狡黠的眼睛里。

    “想要嗎。”那頌忽然湊近，輕貼在柯樺唇上。

    柯樺輕輕壓在讓他悟出第二種使用方法的紅唇上，虔誠地閉上了雙眼。

    那頌跳下流理臺，“記住小爺為你做的，下回乖點?！?/br>
    柯樺恍若未聞，仿佛一尊獻祭于火海的石塑，雙眼映照著沖天火光，目光灼灼只盯著那雙唇——它們柔軟濕潤，卻是燎原之火；它們焚燒一切，卻溫柔地包裹著他的欲壑之源；它們攫住他的命脈，迫使他每一聲嘶吼都如野獸般喑啞猙獰；它們送他甘冽的清泉，解他心田焦渴。

    它們讓他心甘情愿獻祭，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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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柯樺把裝著生蠔的烤盤放到茶幾上。那頌叉腰站在茶幾一側瞪著他。他伸手摸了摸那頌的嘴。

    “疼？”

    “你說呢?！蹦琼瀼堊焱犷^，讓柯樺看里面。

    柯樺向前一步，捧著那頌的腦袋親了一口，舌尖掃過腮幫里側?？谇火つご嗳酰洸蛔》磸湍Σ梁蛷娏易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