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精｜蟲?！蹦琼灢话l(fā)聲用口型說道。

    柯樺哭笑不得地指指自己，又看向陽臺的玻璃。玻璃上映著他和那頌，他忽然低頭在那頌?zāi)X門親了一口，自暴自棄似的嘆氣：“怪誰?！?/br>
    “怪我當(dāng)時把你想得太清純?！蹦琼灢敛聊X門，嘆氣道：“晚上回學(xué)校公寓吧。我懷疑咱倆弄出的動靜……都聽見了?！?/br>
    “不會?！笨聵逵中ζ鹆?，“你害羞，才覺得全世界都聽見了?！?/br>
    “我他媽沒說全世界，我說這屋里的人?！蹦琼灤妨艘幌螺喴畏鍪?，“誰他媽害羞！”

    柯樺順著陽臺一直往另一端走，大陽臺連接餐廳和客廳，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餐桌兩側(cè)已經(jīng)坐滿了人。那頌見狀趕緊換上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聵宕鬼此麚Q臉，也覺得十分神奇——震驚！我有兩個男朋友。

    姥姥拍拍手邊的椅子：“快把我大外孫推過來?！?/br>
    柯樺把那頌從輪椅上攙到餐椅上，這次沒敢造次。他在那頌下手坐好。落座后，那頌發(fā)現(xiàn)不論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人似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半個上午過去，大家似乎都知道了他是誰。

    他看柯樺，柯樺忽然抓了他搭在桌邊的手。那頌手一抖，眼睛都不敢抬起來。

    小舅端著酒杯高舉起來，作為一家之主笑呵呵地說著什么……說了什么那頌一個字沒聽清楚。他的眼睛始終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盤子邊緣。餐燈的燈光把每一個餐桌都照得異常美麗，餐盤邊緣時柯樺松松抓著他的那只手的拇指。指甲邊緣泛著瑩潤的光，原來一個人的指甲可以這么好看。

    柯樺把酒杯塞進(jìn)那頌另一只手里。

    那頌忽然笑了。他抬起頭，對上小舅看來的眼睛，再看向上首，姥姥慈愛地朝他笑著。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柯樺?？聵遴咧Γ劾锫錆M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光暈里全是他，他舉杯跟他輕碰，低聲道：“請問我是哪一面帥得讓你如此癡迷？”

    酒杯遞到唇邊，聞言那頌動作一頓，隨即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時他偏頭看著他道：“所有?！?/br>
    那年暮春的傍晚，夕陽掛在對面樓頂，余暉傾瀉在低矮的紅磚墻頭，塵埃懶懶地浮在半空。一道身影忽然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驚得塵埃乍起，車子停在墻外，掛著汗珠的青年跨下自行車，大步繞過圍墻時夕陽勾勒出他的側(cè)臉及身體的輪廓，他停在門口，背對夕陽看過來的時候，那頌就知道了——他的所有，他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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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當(dāng)晚回到公寓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diǎn)。

    那頌喝了酒，處于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他仰靠沙發(fā)里，兩條腿搭在茶幾邊緣，邊撕扯自己的衣服邊道：“一起洗澡。”

    柯樺站在餐桌旁，聞言往沙發(fā)那邊瞄了一眼。他從背包里翻出那頌的藥，又去倒了一杯溫水?；氐缴嘲l(fā)旁，他把盛著白色、黃色藥片的瓶蓋里遞到那頌嘴邊?！跋劝阉幊粤恕！?/br>
    那頌片頭躲開，蒙著水霧的眼睛執(zhí)著地盯著他，仿佛他不答應(yīng)就不吃藥?？聵宀徽f話，那頌又問：“洗不洗？”

    柯樺把杯子遞到自己嘴邊灌下半杯水，放下水杯，他捏住那頌下巴掰開，接著把藥片倒進(jìn)那頌嘴里，緊接傾身堵住了那頌的嘴。

    那頌在被冒犯的震驚中把藥咽了。半杯水只咽了一半，剩下的水從嘴角溢出，洇濕了襯衫。他胡亂拉扯襯衫，扣子繃得到處都是，溢出的水從脖頸處向胸口蜿蜒。

    那頌一邊回應(yīng)他，一邊揉搓他，柯樺頓時來了感覺，后背竄起一陣陣酥麻感。

    “我看你不是想洗澡，是想發(fā)、sao。”

    那頌得意地笑起來，酒氣混著水汽撲在他臉上。柯樺拽開捏著后頸的手，垂著眼睫不甚威嚴(yán)地警告道：“你最好安靜洗澡，別搞事?！?/br>
    那頌心道，進(jìn)了浴室脫都脫了你還管老子搞不搞事。他面上點(diǎn)頭應(yīng)下，手臂勾著柯樺肩站起來坐進(jìn)輪椅里。

    襯衫半脫半掛地搭在胳膊上，這樣子還好意思點(diǎn)頭，柯樺推著人往浴室走，垂眸掃一眼，在心里嘆氣。

    自從受傷后，給那頌洗澡、擦洗、換衣服變成了他每天必受的折磨。每每被那頌撩撥得狠了，實(shí)在忍不住了他便把人狠狠收拾一頓。等燥欲平息醒過神來，又后悔在那頌養(yǎng)病的時候鬧過頭。可他最是受不了那頌任性又蠻橫的糾纏和撩撥。那頌也必然知道他的弱點(diǎn)在哪，每次都答應(yīng)他不鬧，可每次都鬧得仿佛要就地干、他十回八回似的。

    石膏被防水袋裹住，封口處再用保鮮膜封住?？聵宥自谳喴吻白鰷?zhǔn)備工作。全都整理好抬頭就見眼前撐了個帳篷。他伸手彈了一下。與此同時那頌打開了淋浴器。

    瀑布花灑兜頭澆下來。

    水澆在臉上頭上，柯樺把粘在臉上的頭發(fā)擼到后面。一只手拖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濕熱的吻落下，柯樺一邊回應(yīng)，一邊撐著輪椅扶手站起來，那頌從低頭變成仰頭，始終霸道地捏著他的下巴，一只手抓著他西褲褲兜邊緣猛地把他往前一拽。

    最近類似的行為發(fā)生得過于頻繁，柯樺立刻清醒過來。他攥住那頌手腕把手從下巴上扯下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頌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拉開拉鏈鉆了進(jìn)去。

    那頌迫不及待傾身向前，張開嘴迎上去。

    柯樺整個身體都在跟他的理智對抗——他的大腦告訴身體“不，你不想！”，身體卻十分霸道地回應(yīng)“老子想！”，并立刻給出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