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汿長得偏女相，濕潤的雙眼和飽滿的唇珠，再加上他還留了長發(fā)，出門被認錯性別是常事。

    “而且我本來喜歡的也不是女生。”

    那是陶凜第一次得知林汿的性取向，他莫名地對林汿有了親近感，在后來的聊天中，不知不覺就和對方說了自己暗戀晏常之的事。

    思緒回到現(xiàn)在，林汿側(cè)躺著看向陶凜：“寶貝，直播總會有煩心事，被彈幕sao擾都不算嚴重的，跟蹤寄東西，這些阻止不了的?！?/br>
    “你喜歡的是做點心，不是直播吧?！?/br>
    陶凜點了點頭，林汿又接著說：“不嘗試著做些別的嗎？比如開家店?！?/br>
    不論是開實體店還是網(wǎng)店，要牽扯的東西都太多，那不是陶凜擅長的事。

    “好了好了，知道你社恐?！绷譀T打著哈欠起身，“給你煮意面吃?！?/br>
    成功蹭到一頓午飯，陶凜十分滿足，他漫無目的地在手機上點著，不知怎么，就戳進了網(wǎng)頁記錄里的報名頁面。

    ——是那場烘焙比賽的。

    第十二章

    【這個直播間怎么連著好幾天都在首頁？？】

    【上面的，這是分區(qū)比賽的獎勵?！?/br>
    【主播有什么才藝嗎？都不說話，不知道你們在看什么?！?/br>
    【這是可以說的嗎？我當時聽說主播是汿寶的朋友才摸過來的，直播內(nèi)容感覺比汿寶無聊好多，不是在蹭熱度吧？】

    房管禁言的手速比不過大家的討論速度，陶凜恰好在攪拌餡料，有時間盯著彈幕，把這番討論全看到了眼里。

    在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他抿了下唇：“首頁的榜單只有一個月，不想看可以退出選屏蔽?！?/br>
    陶凜說這話時沒帶情緒，只是在陳述事實，但在不熟悉他的人耳朵里聽來，就有點不太客氣了。

    【主播這是在趕客嗎？脾氣真大?！?/br>
    【我們小桃不太會說話，不是那個意思?！?/br>
    彈幕里粉絲和路人吵了起來，陶凜幾次轉(zhuǎn)移話題都沒成功，爭吵在z的禮物刷屏下才短暫地停止。

    “謝謝‘z’的別墅?！碧談C念禮物一般不耽誤手上的活，但每次念到z時，他都會停頓一下。

    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砸的錢太多了。

    -

    在首頁待了不到一星期，陶凜直播間的觀眾漲幅可觀，但隨之而來的，是逐漸烏煙瘴氣的彈幕氛圍。

    原先的粉絲大部分都不愛說話，也不激進，面對路人的質(zhì)疑，他們輕飄飄幾句反駁只會變成點火。

    而且陶凜不希望觀眾為了他和別人吵架，在陶凜選擇求助之前，lily的聯(lián)系先來了，她問陶凜有沒有空去一趟公司。

    陶凜自然應(yīng)允，開門時酥餅叼了自己的牽引繩過來。

    “今天不帶你去了?！碧談C點了下狗的鼻頭，無情地把它留在了家里。

    要是帶了酥餅去公司，這狗又會跑進晏常之的辦公室里。一個星期前才剛和晏常之吃過飯，陶凜覺得暗戀是要保持距離的，這樣比較輕松。

    到了公司，lily讓陶凜在休息區(qū)等她。五分鐘后，她拿著一杯果汁走了過來。

    “謝謝?！碧談C接過果汁，是他喜歡的水蜜桃汁，他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

    “這次叫你來是問問你，要不要配個助理在家里?！眑ily說，“剛好我們辦公室的小唐就住你隔壁小區(qū)，上下班挺方便的?！?/br>
    陶凜對lily口中的小唐有印象，那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性格開朗，又自來熟，頭次見到陶凜時就來拍了他肩膀，把陶凜嚇了好一跳。

    “沒必要吧?！?/br>
    陶凜無法想象和小唐待在一個空間幾小時，會是什么樣子。

    “有人幫你控制著氣氛會好一點哦，”lily循循善誘，“小唐挺有經(jīng)驗的，之前在某個娛播那里干得可是風生水起，直播間一派祥和，要不是那個主播搬家搬太遠了，也不會被我撿回來?！?/br>
    直播間的吵架確實困擾著陶凜，他開始猶豫，光想著和小唐相處的未來，甚至忘了和lily說他大概率要搬家了。

    lily見陶凜沉默了，趁熱打鐵道：“不然你直播間現(xiàn)在這個氛圍，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解決方法，對吧？”

    “可是……”陶凜咬著吸管。

    “讓你朋友和你一起播一場？”低沉帶笑的男聲響起，吸管在陶凜的唇內(nèi)彎折。

    “晏總?！眑ily看著走到陶凜身后的晏常之，默默地移了移位置。

    “l(fā)ily和我說了，彈幕吵的是你蹭熱度。”晏常之垂眼看陶凜長又卷的睫毛，“一起播一場，如果效果好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lily心想我可從來沒報告過這些內(nèi)容，她擠出了得體的微笑：“晏總說的也是一種方法?！?/br>
    和林汿直播，比和一個熱情的半陌生人待在一起要好得多，陶凜點頭答應(yīng)：“那我就先回去了。”

    “怎么沒帶狗過來？”

    晏常之的問話和陶凜的結(jié)束語同時發(fā)出，陶凜手心沁出的汗和塑料杯壁融化的冰水混在一起，他小聲說：“餅餅自己要待在家里?！?/br>
    lily識趣地離開，把空間留給了晏常之和陶凜。

    晏常之視線移到陶凜手上那杯水蜜桃汁：“好喝嗎？”

    “嗯?！?/br>
    “那就好，剛才聽lily說你要過來，讓他們一起訂的，猜你會比較喜歡喝這個味道。”

    手里的果汁頓時變得燙手，陶凜站起身：“我要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