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段星閣卻不打算放過他,反而了然地點了點頭:“哦——那就是云總專門為我下了微博,還偷偷看我的詞條?!?/br> 云棲:“……我沒有?!?/br> 段星閣故意往前走了兩步,撐在床頭,壓低了聲音道:“敢做不敢當(dāng)……云總暗戀我???” 云棲氣結(jié):“都說了沒有!你要點——” 云棲惱羞成怒想罵他,可話說到一半,他卻突然想起了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想起了那深不見底又冰冷徹骨的海底,剩下的半截話便陡然卡在了嘴邊。 段星閣見他突然不說話,以為他過敏癥狀又起來了,當(dāng)即正色道:“怎么了?藥效不管用嗎?嗓子還堵得慌?” 云棲不想繼續(xù)方才的話題,便順?biāo)浦鄣負(fù)u了搖頭道:“不堵,只是身上有點癢?!?/br>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話是在把自己從一個火坑往另一個火坑里推。 云棲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他萬萬沒想到段星閣能從行李中拿出專用的涂抹式藥膏。 云棲見狀眼皮不由得一跳,突然生出了一種對方是多啦a夢的錯覺。 他不知道段星閣上一世是否帶了相同的藥膏。 如果帶了,說明哪怕兩人幾乎沒有什么交集,可段星閣還是帶著藥膏以備不時之需,哪怕云棲可能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如果前世沒帶,那便說明兩世發(fā)生了微妙的差別。 那這差別到底是因為他戀綜前選擇了和段星閣見面而導(dǎo)致的蝴蝶效應(yīng),還是…… 云棲抿了抿唇,像是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樣,抬手準(zhǔn)備接過藥膏,嘴上則不依不饒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過敏的?” 段星閣聞言一頓,卻沒有把藥膏給他的意思,反而說了句驢唇不對馬嘴卻又意味深長的話:“誰讓你對我總是這么不設(shè)防?!?/br> 云棲蹙眉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段星閣拿著藥膏走近,“云總應(yīng)該多問問自己,為什么每次過敏時總是一個人待在臥室里不鎖門,你到底是對自己有多自信,才會以為能瞞過同在屋檐下的人,更何況這人還對你——” 說到這段星閣突然頓了一下,勾了勾嘴角沒再說下去,轉(zhuǎn)而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知道你每次過敏哪里最喜歡紅嗎?” 云棲一愣,意識到這大逆不道的小王八蛋到底說了什么下流話后氣得臉一下子guntang不已:“你——” “想知道?”段星閣故意曲解了云棲的意思,湊上前趁著云棲氣結(jié),抬手輕佻地從對方衣領(lǐng)中將那條項鏈勾了出來,“那把衣服脫了,乖乖讓我給你上完藥,我就告訴你?!?/br> 第12章 初吻 云棲咬著牙一巴掌扇掉了段星閣不怎么干凈的手,對方手指間的項鏈應(yīng)聲而落,充當(dāng)?shù)鯄嫷你@戒在屋內(nèi)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我看你是活膩了。”云棲冷聲道。 “云總這么激動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抹藥了?!倍涡情w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打到發(fā)紅的手背,反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而且這鉆戒設(shè)計得是真不錯,如果外界知道了它的設(shè)計者居然是云總——” 又是快用爛的那一套威脅,可它偏偏就是好用。一旦和股份聯(lián)系起來,云棲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午后的陽光伴著大海的聲音從窗間流淌進(jìn)屋內(nèi)。 云棲面無表情地褪了半邊襯衫,實則牙都快咬碎了。 段星閣將藥膏擠出,在手心捂熱后才將其均勻地涂抹在面前人的后背和脖頸上。 他的動作十分嫻熟,仿佛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抹藥的事他做了許多次,可云棲對此卻毫無印象。 炙熱的溫度隔著藥膏的滑膩從背后傳來,過了一會兒才感受到手心和身體相貼的感覺。 云棲強(qiáng)迫自己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不由自主挺直的脊背卻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 一開始云棲還帶著些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可過了一會兒,意識到段星閣的手法真的很熟練自己卻毫無印象時,他在心底忍不住想到——難道段星閣真的照顧過他很多次,可他卻并不知道? 倘若真是如此,那故事似乎就變了個性質(zhì),有些像童話里的小美人魚,明明救了王子卻被人徹徹底底地忘記。 云棲一時間有些心虛,但他心虛的表現(xiàn)卻是先發(fā)制人:“……藥也涂了,該你兌現(xiàn)承諾了,什么時候知道的?” 段星閣這次倒是沒哄他,聞言一邊擦藥一邊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高中的時候,是你過敏最頻繁的時候。那時候公司亂得很,你不愿意讓人知道你的弱點,于是每次都咬著牙堅持,誰也不肯說?!?/br> 云棲聞言一愣,推算了一下時間,段星閣上高中時,正是云明月剛剛?cè)ナ?,聞風(fēng)林接手公司的日子。 只是聞風(fēng)林的位置坐的并不穩(wěn),畢竟比起聞風(fēng)林這個外人,云棲顯然更適合那個位置。 公司高層不止一個人有這種想法,一來二去間,聞風(fēng)林幾乎視云棲為眼中釘。 再加上他早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云棲并非他唯一的兒子,故而他越發(fā)沒了忌憚。 但二人總歸是父子,聞風(fēng)林又極好面子,面上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直白,于是那些兵不血刃的暗流便在私底下涌動開來。 “我十六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你過敏。”段星閣繼續(xù)道,“當(dāng)時你自己在臥室上藥,衣服脫了一半。我看到你情況不對進(jìn)去時,你已經(jīng)過敏到快要休克,連我是誰都認(rèn)不出來了。但當(dāng)時的你卻硬是牽著我的手讓我保證不會去找醫(yī)生。因為醫(yī)生是聞風(fēng)林的人,你并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