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但聞堯到了城里沒多久,他便在一起事故中,傷到了下半身,新婚妻子以淚洗面,沒過多久便提出了離婚。 聞堯大罵她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未曾想這個老實了一輩子的農(nóng)村婦女求到了云明月那里,最終聞堯不得已離了婚,他下半身受傷的事不知為何也傳播開來,于是不能生育的他再沒能結(jié)婚。 聞堯?qū)Υ斯⒐⒂趹?,他不認(rèn)為云棲是聞家人,畢竟云棲不姓聞,更不是從聞家人肚子里出來的。 而聞堯自己不能生育之后,聞家便算是徹底絕了后。 想到這里,云棲恍然明白過來,聞堯到底為什么愿意幫明皎。 在他眼里,明皎是聞家唯一的獨苗。 雖然明皎也隨母姓明,但他族譜上的名字應(yīng)該是聞皎,之所以不能真正姓聞,完全是因為云明月的鉗制,所以從這個角度算起來,明皎是他們家唯一的香火。 眼下香火斷了,聞風(fēng)林也死了,空留一個生不了的聞堯,怪不得他對云棲如此怒目而視。 只是聞堯不知道的是,那場意外導(dǎo)致他殘疾的事故并非意外,他更不知道的是,如果明皎活著下了那艘船,借著云棲的手找到他后,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他。 畢竟如果云棲死了,財產(chǎn)到了聞風(fēng)林手里,那聞風(fēng)林的順位繼承人中,可是有聞堯這個兄弟的。 哪怕他并非第一順位繼承人,像明皎這種容不得一絲意外的人,又怎么會輕易放過他。 聞風(fēng)林還想說什么,云棲卻從旁邊的手扣中摸出來了一支煙。 聞堯見狀呼吸一滯,聞風(fēng)林就是肺癌走的,而他本人在獄中也出現(xiàn)肺部白化的情況,于是他看到這根煙不由得一頓。 云棲卻不管他的身體狀況,亦或者說,正是因為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所以他才是故意的。 點燃香煙,云棲夾在指尖抽了一口,被親到殷紅的嘴唇中吐出了一團(tuán)煙霧,而后在細(xì)雨中消弭。 段星閣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嘴唇,眼神有些發(fā)暗。 云棲卻好似沒看見他的反應(yīng)一樣,質(zhì)問道:“你知道當(dāng)年那個不小心砸下來的花盆是誰把它放在那里的嗎?” 聞堯聞言瞳孔驟縮,云棲靠在段星閣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而后才輕描淡寫道:“是聞風(fēng)林。” 聞堯驀然僵在了原地。 “你罵他當(dāng)上門女婿相當(dāng)于絕后?!痹茥p描淡寫道,“他便真讓你絕后,你們這親兄弟,比起我們這一輩也不遑多讓啊,叔叔?!?/br> 聞堯眼底充滿了不可思議,他顯然還不愿意相信此事,但這并不妨礙云棲繼續(xù)道:“唯一的不同是,你對他倒是死心塌地,害你的人死了,你還哭墳哭的這么傷心,可真是孝悌啊?!?/br> 云棲頓了一下,挑眉道:“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yīng)該哭哭你自己?畢竟……聞風(fēng)林至少還生過,你是真絕后了啊?!?/br> 聞堯終于被他用幾句話說破防了,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起來:““我就是絕后又如何?!你們倆不也是嗎!云明月一個娘們,就算生了個兒子又能如何?你一個同性戀,你們云家不也是絕后嗎!” 他破防的樣子好似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該和他一樣,將香火兒孫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有些人注定是無法理解和他不一樣的人的思維的。 絕后對于聞堯來說像是什么天大的詛咒,云棲聞言卻嗤笑一聲:“云家還有云皚呢,放心,絕不不了?!?/br> 他說完話音一轉(zhuǎn)道:“倒是你們聞家,明皎死了,你被親哥哥閹了,這才是真的絕后,恭喜啊。” 對于不在乎的人來說,絕后這詞和威脅他們不讓上族譜一樣,一點殺傷力沒有。 但是對于在乎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致命一擊,比如眼下的聞堯,聞言瞬間臉色就白了。 云棲卻懶得再跟他掰扯,夾著煙揚聲道:“保鏢呢,把人請走?!?/br> 遠(yuǎn)處的保鏢聞言立刻上前,架著聞堯把人拖走了。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云棲忍不住想到,似乎很多年前,段星閣的親生父親似乎也是在葬禮上這么被人拖走的。 不過那人叫什么來著?云棲思索了片刻,一時間竟然想不起那男人叫什么。 人過起安穩(wěn)日子下后,大腦似乎確實會懈怠下來。 不過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忘了就忘了吧。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淡淡的煙痕飄出去沒多久便被雨沖化了。 云棲見狀才想起來自己手里還有根煙,他原本想再抽一口就掐滅,可他剛抽了一口,還沒吞下去,看了半晌的段星閣實在受不了了,抬手接過了那根煙,掐著他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上來。 尚未咽下去的煙在兩人唇舌間攪弄,沒一會兒便順著唇縫逸散在了空氣中。 那根抽的沒有燃的多的香煙被段星閣一只手狠狠掐滅,另一只手則牢牢地掐在云棲的下巴上,力道之大讓云棲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一吻畢,段星閣掐著云棲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語氣相當(dāng)不客氣道:“哥哥還抽上癮了?” 云棲活這么大沒人敢用這種大逆不道的口吻跟他這么說話,當(dāng)然,除了昨天晚上的段星閣。 算起來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段星閣在床下這么跟自己說話,云棲覺得有點新奇,他看著眼前蹬鼻子上臉的小狗,忍不住挑了挑眉:“之前那半瞎還說你是妻管嚴(yán),我看有必要去砸他的招牌了,你這像是妻管嚴(yán)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