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閣整個人登時更紅了，連忙搖了搖頭：“沒有?！?/br>
    “那你怎么……”云棲話還沒說完，驀然低頭看到了什么，一下子頓住了。

    當(dāng)時段星閣心跳驟停，驀然升起了一股害怕中夾雜著期待的情緒。

    他既害怕自己感情的暴露會讓云棲難以接受，進(jìn)而把他掃地出門。

    但與此同時，他又忍不住期待云棲發(fā)現(xiàn)，打破他苦苦忍耐的那一層壁壘。

    可最終什么都沒發(fā)生，云棲只是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眸底還帶著些許笑意，而后拍了拍他的臉，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洗起了澡。

    當(dāng)時的段星閣愣在原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最終只能把這歸于了嘲笑。

    于是他便耿耿于懷地把這事記到了現(xiàn)在。

    云棲回憶完畢后只恨不得給自己叫怨。

    “我哪有嘲笑你……”云棲艱難地為自己辯解道，“我只是覺得你高三那么大的壓力，居然還有心思想那些事，感嘆一下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而已……”

    “高三壓力是大啊，大到要爆炸了?！倍涡情w面無表情地控訴道，“哥哥卻還在我面前，毫無自知之明不穿衣服亂晃，我有反應(yīng)不是很正常嗎？”

    經(jīng)過他這么一說，云棲這才意識到當(dāng)時的自己有多蠢，又是身處于多么危險的境地之中：“我……”

    “我當(dāng)時就想像這樣把哥哥按在這里?！倍涡情w帶著一絲惡意敘述著自己當(dāng)時下流又卑劣的想法，像是要把云棲記憶中那個乖巧又燦爛的自己徹底毀掉一樣，“我早該如此了，只可惜當(dāng)時的我又蠢又膽小，如果我真的付諸于實(shí)踐了……”

    他說著吻住了云棲發(fā)紅的耳根：“哥哥給我生的蛋應(yīng)該都有一排了吧？”

    云棲驀然一顫，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警告：“……你當(dāng)時最多也就十八！”

    他原本想說的是當(dāng)時段星閣甚至還不到十八，云棲怎么可能會真的跟他有點(diǎn)什么。

    然而段星閣完全不覺得這有什么偽命題。

    “十八怎么了？高三壓力那么大?！倍涡情w在他耳邊低聲道，“當(dāng)時如果我真求哥哥會幫我緩解壓力……哥哥會答應(yīng)的吧？”

    他故意沒說是用什么方式緩解壓力，可兩人對此事顯然心知肚明。

    云棲聞言驀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可大腦蒸騰之間，他緊跟著竟然真的思考了這種可能性。

    而且更要命的，云棲昏昏沉沉地分析了半晌，最終得出了一個荒謬中帶著一絲合理性的答案——當(dāng)時的他或許真的會答應(yīng)。

    因?yàn)榧彝ゾ壒?，云棲從小就沒有見過正常的愛情該是什么樣的，故而他也完全拿捏不清楚和段星閣的距離。

    他只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哥哥哄弟弟睡覺似乎是天經(jīng)地義的，抱著弟弟睡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順著這個思路，再往深處想……他是否也有責(zé)任疏解弟弟的生理問題呢？

    云棲不知道，但如果真的遇到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可憐小狗因?yàn)閷W(xué)業(yè)壓力苦苦哀求自己，以他的性格，最后說不定真的會答應(yīng)。

    他對感情的遲鈍既是面對段星閣進(jìn)攻最好的盾牌，卻也是幫助對方進(jìn)攻時最佳的利器。

    而且段星閣從小就無師自通溫水煮青蛙的道理，一開始可能真的只是幫助，甚至不需要云棲摘手套。

    這種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很可能會麻痹云棲的意識，而隨著段星閣時間越來越長，再等到某一天他“不經(jīng)意”表示不愿意再讓哥哥費(fèi)力了。

    面對如此以退為進(jìn)的招數(shù)，云棲說不定會心軟，而后被人哄騙著摘下手套。

    底線一步步退，再下來就不是單純用手那么簡單了。

    云棲會逐漸察覺到不對勁，可白天他們依舊是兄弟，他是說一不二的兄長，依舊會因?yàn)橥須w而教訓(xùn)不聽話的弟弟，看不出來和之前有絲毫不同。

    于是那點(diǎn)本就不多的猶疑便會被白天的粉飾太平給遮去，而到了晚上，威嚴(yán)的兄長會半推半就褪去衣衫，成了弟弟緩解壓力的對象。

    人的底線是一退再退的，從手往后便是腿，再到后面會是什么？

    云棲驀然閉了閉眼，羞恥得忍不住顫抖，也不知道是在為段星閣破廉恥的話而顫抖，還是在為自己竟然在心中真的愿意如此而顫抖。

    段星閣見狀一下子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樣，笑得無比得意：“哥哥當(dāng)真愿意??？難不成……那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

    他拿捏著云棲身為年長者的愧疚之心：“好過分的哥哥啊……哪有哥哥會對高中生弟弟動心呢？”

    云棲驀然咬住了下唇，終于忍不住道：“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段星閣故意變了聲線，在霧氣氤氳中，好似真的成了當(dāng)年那個十八歲的小孩，“哥哥，一模題好難啊，但我還是考了年級第一，哥哥難道就沒有什么獎勵要給我嗎？”

    和二十三已經(jīng)步入社會的弟弟搞在一起，只能算是有一點(diǎn)背德的感覺，克制一下就過去了。

    可跟十八歲還在上高中，剛考完一模的弟弟搞在一起，還要因?yàn)閷W(xué)業(yè)上的進(jìn)步給予什么“獎勵”……

    云棲驀然閉了眼，完全不敢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幾乎是用氣聲道：“別說了……外面會聽見的。”

    兩人對于家里的隔音措施心知肚明，可云棲這句話卻像是給了段星閣什么新的靈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