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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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雋忙完公事,從辦公室出來,外面已經(jīng)是暮色四合。街上燈光明亮,暴風雪剛結束,行人絡繹不絕。 他往四周環(huán)顧了一遍,人聲喧囂,一切都是熱熱鬧鬧的。 就是這么一幅尋常的夜晚街景,他不免再次想起季煙。 明明同處一個城市,車程不過半個小時,想見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一想到中午那會她兩次要歸還的那條圍巾,王雋摁下了要去找她的心思。 再緩緩,等過一段時間再說。要是現(xiàn)在去了,保不齊她就又要還他圍巾,那么下次他想見她,就沒有恰當?shù)睦碛闪恕?/br> 再者季煙一周后就要回國,回去之后,要想再見面會更容易方便許多。 不遠處車輪胎聲逐漸清晰,王雋側目看了眼,不急不徐走下臺階,車子正好在他面前停下,他拉開車門彎腰坐進去。 窗外街景勻速掠過,行人亦是。 暫時先這樣吧,王雋想。 在德國留了半個月,忙完這邊的工作,他動身回國。 回去之后的日子照舊沒有任何變化,工作仍是占據(jù)他大半部分的時間。 有一回他要去深城見一個客戶,車子駛過金融街,他往外看了一眼,面上淡定,心里想的是—— 季煙在一周前回國了。 但她沒有聯(lián)系過自己。 那條圍巾就像被她遺忘了似的,不曾再提過要歸還一事。 他是希冀她能像以前那樣,凡事算得清清楚楚的,這樣她們免不了要聯(lián)系。 忙完工作得空的時候,他一次次點開手機,什么也不做,只是盯著屏幕,不為別的,就是在想,那串熟悉的號碼會不會突然跳躍出來。 他在等她的電話。 可是,她的號碼沒有亮起過一次。 他逐漸習慣,自己的生活里沒有季煙的存在。 王雋想,生活就是這樣的。 起初,你會在意,你會想念,甚至會跟自己過不去;但時間長了,這些似是而非的念頭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 就像他對她的想念,盡數(shù)濃縮在慕尼黑那天上午相處的幾個小時里。 他告訴自己,等下一次想得實在不能自己,他再尋個理由過去找她。 在深城待了兩天,他無事發(fā)生般回北城。 春節(jié)臨近,家里熱熱鬧鬧的,易婉茹招呼家里阿姨粘貼了許多春聯(lián)。 王雋裹著一身雪回來,迎面就是隨處可見的春聯(lián)和掛飾。 紅彤彤的,映著地上潔白的雪,很是喜人。 晚上,飯桌上,一家人照舊安靜用餐,過了半,易婉茹難免提起他的個人問題。 “你二叔那邊幫你看了個人,要不要見見?!?/br> 口吻相當祈求。 王雋態(tài)度相當平靜:“二叔家的孩子都成家了?” 易婉茹搖搖頭:“還有個孩子在上大學。” 他抬頭,神情淡淡看過去:“二叔要是著急的話,那就讓那個孩子去見。” 易婉茹懵了,繼而怒道:“老幺是女娃,你讓女娃去見女娃,說得過去嗎?” 王崇年慢悠悠地吃著飯,一言未發(fā),仿佛一個局外人。 王雋放下碗,不緊不慢擦著嘴角,幽幽回道:“真愛無關性別。” 話落,他起身離開飯桌上樓。 易婉茹:“……” 吃了兩口菜,她看著對面始終沒說話的丈夫,問:“你平時不是愛質問他嗎?今晚怎么這么安靜?” 王崇年哼了聲:“你的兒子你不清楚?” “……” 母親的話,王雋并沒有放在心上。 轉眼又是新的一周,他又要去深城見個客戶,收到孟以安發(fā)過來的行程安排表,他后知后覺地想,最近深城出現(xiàn)的頻率是不是高了些。 隔天,孟以安過來接他,王雋淡淡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孟以安捉摸不透他為什么這么看自己,但又不敢問,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 到了深城,王雋揉了揉額頭,忽然說:“讓人把我之前的住所收拾下,這幾天我就住那邊?!?/br> 孟以安想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 去年六月的某天早上,王雋突然扔給他一串鑰匙和密碼,說是他之前在深城的住所,讓他聯(lián)系家政定期上門清理,還特別吩咐了屋子里的東西不能動。 孟以安忙說他會安排好。 后來孟以安把家政那邊的資料發(fā)給王雋,王雋草草看了幾眼,沒說什么。 孟以安心里直犯怵。 過了許久,才聽王雋說,就這樣吧。 有種如有若無的妥協(xié),也有種說不出的滿意。 孟以安不敢多加揣測,只是定期把房子的情況發(fā)給王雋。 但從那以后,王雋就像忘記了這套房子的存在,不曾提起過半字。 不想,半年多過去了,他終于算是再度想起來他在深城還有套房子。 忙完事情是晚上十點的時候了,孟以安把車停在科技大廈旁,王雋上了車,一直揉著額頭。 孟以安一邊開車,一邊問:“直接送您回住處?” 王雋停住手,睜開眼,看了眼窗外,半晌,嗯了聲。 時隔許久再次踏入這座房子,王雋竟然有種久違的感觸。 他快速環(huán)顧了眼,目光尋到的地方,無一不跳出季煙的身影。 兩年的時光,她留在這邊的足跡實在太過于密集。 孟以安等了會,見王雋一直看著屋子,默不作聲,遲疑著開口:“明早八點我過來接您?” 王雋恍然回過神,摁了摁太陽xue,說:“再提前半個小時?!?/br> 孟以安離開,門鎖咬合上,一室歸于死一般的沉寂。 王雋把鑰匙扔進玄關處的盒子,目光倏地一頓,他折身回來,拿起柜子上的盒子。 這個盒子專門放置鑰匙用的。 里面放著兩串奧迪車輛的鑰匙,是季煙之前常開的那兩輛。 她的痕跡真是無處不在。 他看了看,放回原處。 隔天晚上忙完工作,孟以安照常送他回住處,只是離開前多說了一件事。 他說:“后天是十一部的部門年會,趙總聽說你在深城,問您愿不愿意過去參加。” 王雋看了下時間,這才想起,又是一年過去了。 孟以安還在等待答案。 他想了想,半晌模棱兩可地說:“我會聯(lián)系他?!?/br> 孟以安離開。 房子又陷入一陣無人般的安靜。 王雋脫掉外套,倒了杯水,坐在客廳的沙發(fā),盯著露臺看。 過了會,他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正要往身后放,倏地頓住。 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抱枕,可卻是季煙很喜歡的一款,她說抱枕中間的鵝形圖案很呆很傻,看著很解壓。 那會他聽得甚不在意,抽走她手里的抱枕,與她糾纏。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只鵝確實很呆很傻,但看久了一點也不解氣,反而徒增郁悶與困擾。 他扔下抱枕,起身,一邊解開衣服,一邊朝盥洗室走去。 - 轉眼又是一年一度的部門年會。 去年大部分同事都在外出差做項目,部門年會取消了,今年大家?guī)缀醵荚冢瑴冂缭缱屆貢才帕硕Y物、酒店。 季煙敲完最后一個字,正好施淮竹過來敲她隔板:“走了。” 季煙鎖好電腦,跟在他身后,悄聲問:“師父,今年的獎金有多少?” 溫琰是半個臨城人,每年一次的部門年會,他都會拿出一部分錢,再用臨城中秋博餅的方式瓜分獎金。 純屬看手氣的一種方式,季煙等人覺得這可比其他部門的拼酒來得人性化,而且還有宣傳臨城傳統(tǒng)節(jié)日的意義,可謂一舉兩得。 施淮竹比了個手勢。 季煙心里瞬間如煙花炸開,66萬!溫琰這是大手筆啊。 今年的部門年會照舊在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店舉辦。 進入酒店前,季煙看著那熟悉的酒店名字logo,有種物是人非的復雜感。 三年前的那次部門年會,恰巧季煙所在的六部和王雋的十一部都在這家酒店舉辦,而且更巧的是,都在同一個樓層,就在隔壁。那次年會后半程,兩個部門差不多是一起慶祝了。 熾亮燈光,瓊漿玉液,杯影交錯,有些錯誤就這么發(fā)生了。 季煙依然記得,她酒量好,把所有人安全送上車后,她回來接溫琰和施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