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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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心里警鈴作響。 對視良久,他放下手里的保鮮袋,正色道:“我想追求你,這次我很清楚也很確定,絕對不是突然過來看看你,我更不想只是打擾你,我是想著和你過一生才來找你的?!?/br> 周圍,人來人往,促銷員在推銷打折的物品,整理貨攤的阿姨在抱怨貨品都被挑得亂七八糟的,還有推著掃地機(jī)的大叔幽幽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 一切的聲音都是嘈嘈雜雜的。 而就是在這么一個生活化的環(huán)境下,王雋在跟她說一生。 季煙是有所波動的,但起伏不是很明顯。 她嘆了聲氣,不得不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前些天你才收到過我的喜糖?” 王雋語塞了一會,緊了緊手,才說:“季煙不要試圖用這個理由來推開我,我知道喜糖是另外一個同事的?!?/br> “……你”,季煙狠下心,“可我確實(shí)有在相談的人,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br> “你不說我也知道,”王雋說,“可你現(xiàn)在還沒有領(lǐng)證,只要沒到那一天,我就有追求你的權(quán)利,你不能連這個都要剝奪我。” 她恥笑了聲:“是嗎?那我明天就去找他領(lǐng)證。” 知道她是在說氣話,王雋平心靜氣的:“季煙,你可以去領(lǐng)證,我等你離婚就是?!?/br> 離婚? 合著他就是不盼她好是吧。 季煙說:“那你就好好做夢去吧?!?/br> 丟下這句話,她轉(zhuǎn)身就走,王雋推著車默默跟上,他就在身旁,季煙根本做不到不去在意他,可剛才那么難聽的話她都說出去了,他一點(diǎn)也不在意,甚至連‘等她離婚都說出口’,走了一會,她不堪其擾,手頭有什么,她就抓著往推車?yán)锶?,而且專拿重的?/br> 至于是不是她需要的,她用不用得上,她完全沒有個考慮。 左右有個免費(fèi)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看著季煙連最討厭的菠蘿罐頭都往推車?yán)锇?,王雋明白此刻她純屬在發(fā)泄。 他沒提醒,也沒阻止,更是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地將她丟進(jìn)來的東西一一分類排好。 就在季煙要拿冰棍和冰淇淋的時候,他總算提了一句:“你生理期快到了,暫時不能吃這個?!?/br> 說著,他越過推車,拿走她手里的東西,放回冰柜,隨后合上。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做得再自然不過。 季煙說:“你就默默地做個勞動力不行嗎?” 原來真把他當(dāng)這個了,王雋不由笑了,是有些無奈的:“可以,但是該多嘴的地方我還是要提醒你下,你可以厭惡我,但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br> 瞧瞧他說的話多么的道貌岸然。 她絕口不提他為何還記得她的生理期一事,也刻意忽略他后半句的關(guān)心,而是問:“你也知道你多嘴?” 他順承地應(yīng)下:“是我多嘴了,不好意思?!?/br> 季煙:“……” 這讓她怎么接話? 她匆匆瞥了一眼購物車,差不多裝滿了,再買就裝不下,而且足夠她應(yīng)付一段時間。 季煙改道朝結(jié)賬區(qū)走去。 王雋果然沒再言語,默默推著車跟在她后面。 人工排隊有些長,王雋推著車說:“去智能區(qū)?!?/br> 他走在前頭,很自覺地拿貨品刷條形碼,季煙安靜地站在一旁,也不搭手,就看著他忙活。 結(jié)算完畢,王雋把貨品分成三袋拎在手上,走到她面前說:“好了,可以走了?!?/br> 季煙收起手機(jī),看了看他兩只手上的黃色購物袋,其中一只手提了兩袋,她本想要一袋過來減輕他的負(fù)重,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多少錢,我轉(zhuǎn)你?” 王雋說:“不用?!庇喙馄骋娛裁?,又問,“要買糖嗎?” 以前兩人逛過一次超市,也是因?yàn)榧依锉淇樟?,臨時出來采買的,結(jié)賬的時候,季煙順手拿了一包糖果,說是她很喜歡的一個味道,后來回去她分成了兩袋,一袋給他,一袋她自個留著。 王雋不喜歡甜的東西,那袋糖后來放到過期,他也就嘗了一顆,還是季煙自作主張剝了殼塞到他嘴里的。 往事了了而過,王雋突然明白了季煙當(dāng)時的這個舉動。 她在和他分享她喜愛的事物,她熱烈地邀請了他。 而他忽視了。 這會,季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她很喜歡的某個牌子的草莓糖。 她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說:“我早就不喜歡吃了,新?lián)Q了個口味?!?/br> 明顯話里有話,王雋當(dāng)作聽不出來,很平靜地問:“換了什么口味?我給你買。” 季煙一點(diǎn)兒也不領(lǐng)情:“在你看來我是連糖果都買不起的人嗎?” 她是存了心故意氣他的。 王雋聽出來了,可他還是裝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很是好脾氣地說:“我是怕你忙忘了。” 季煙就像個不會拐彎的直女:“你的意思是我健忘?” 王雋:“……” 一個商超逛下來,他算是明白了,他在她那里是討不到好的。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商超,回去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到達(dá)小區(qū),季煙刷卡開門,繞過一段小徑,再走一會,就到了她所在的那棟樓。 這邊屬于高檔小區(qū),進(jìn)出都需要門卡,刷電梯進(jìn)去站定后,季煙想起什么,突然說:“你小區(qū)進(jìn)出門卡是不是沒還我?” 王雋十分淡定地扯謊:“我放玄關(guān)鞋柜的盒子里了,你沒看到嗎?” 有嗎? 季煙很是懷疑。 可見王雋無波無瀾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謊。 回到季煙的住處,王雋熟門熟路地拎著三大購物袋去廚房,季煙沒空搭理他,她踢掉鞋子,站在鞋柜前,找尋那張門卡。 翻來翻去,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她找了兩遍,還是沒找到。 一旁,王雋正在往冰箱里放食物,季煙走過去,很嚴(yán)肅地問:“你真的放了?” “放了。”他把雞蛋放進(jìn)去,抽空看了她一眼,說,“蒸蛋機(jī)我找出來了,每天早上可以蒸一顆雞蛋配牛奶,不要空腹喝牛奶,容易脹氣?!?/br> 她的注意力立馬被轉(zhuǎn)移:“誰說我空腹喝牛奶了?” 王雋不說話。 合上冰箱,他折回廚房。 季煙默了默,挪幾步,靠在廚房門框。 王雋一身白天上班的打扮,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身影高挺筆直。他把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一段線條均勻的小臂。明明是精英打扮,精英氣質(zhì),這會他卻站在水池前洗菜。 莫名的,有種割裂感;同樣的,還有一種久違感。 那是一種,獨(dú)屬于他一個人的生活氣息,她有幸擁有過兩年。 擁有他的那兩年,他毫不吝嗇地展現(xiàn)對她的體貼和細(xì)致。可到了分開的時候,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她撇在原地,一走了之。 他有情,但也無情。 季煙清醒得很快。 不能太早感動,一次教訓(xùn)已經(jīng)足夠,季煙再沒有有多余的心思欣賞他的背影,轉(zhuǎn)身回屋換衣服。 等人走遠(yuǎn)了,聽到臥室門合上的聲音,王雋把手里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生菜葉子放在一旁的竹簍滴水。 他朝身后看了眼,空無一人。 雙手撐著水池的流理臺,他低下頭,盯著波動的水紋,長長地嘆了口氣。 以前只要他在廚房忙碌,季煙總是喜歡悄無聲息地跑進(jìn)來,突然從背后抱住他,她是想嚇一嚇?biāo)?,無奈他對聲音實(shí)在敏感,每次都被拆穿。 她也不惱,就黏著他,勢必要打攪他,讓他分心。 剛才,察覺到她在身后看自己時,王雋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什么時候走過來抱住自己。 他等了許久,期盼了許久。 身后的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良久,那人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離去。 仿佛從未在那里停留過。 頭一次,他想配合她做戲,滿足她的猝不及防。 然而,他的希冀在等待中落空。 他把水放掉,重新蓄了一池干凈的水,水聲嘩嘩流著,就在這潺潺水聲中,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一件被他忽略了很長時間的事—— 那兩年,季煙是否像剛才的他一樣,一邊等待,一邊失望? 毫無征兆說出“我們就到這里吧”的那天早上,是不是她終于受夠了永遠(yuǎn)沒有回應(yīng)的期待,然后做出了決定? 他幾分鐘就感到了一陣失落,那等待了兩年的她呢? 眉頭緊緊皺在一塊,王雋陷入良久的沉思。 - 這會,季煙同時也在琢磨一件事情。 她嘴上說著兩人再沒關(guān)系,巴不得和他撇得干干凈凈的。 可今晚,她還是讓他進(jìn)了門。 雖然事出有因,是他幫了忙,她不好拒絕,但她還是免不了想,自己是不是太心口不一了?王雋會怎么想她? 不可否認(rèn),她還是在意他的想法,她更是想要保留在他那邊的一絲尊嚴(yán)。 房間有個水洗臺,季煙拿了毛巾,弄濕擰干,洗臉擦脖子,冷水浸在光潔的皮膚上,冷卻了那份浮躁的心,思緒總算是變得沉靜了許多。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