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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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手機看了會,半晌,摁熄屏幕,打開車門下車。 - 度過周末,到了周一,季煙忙碌異常,合眾科技的合同是簽了,但前期要準備的事卻不少,比如輔導備案申請。 這天周三,季煙到法務部送合眾科技的合同資料,等待電梯的時候,遇到了溫琰。 溫琰看了她一眼,說:“待會來我辦公室?!?/br> 去溫琰辦公室的路上,季煙心神不寧,很是忐忑。 自王雋跟她坦白溫琰早就知道他們倆的事后,她仔細想了很久,不難發(fā)現(xiàn)溫琰好幾次都話里藏話,可惜那會她自以為瞞得太好,一點也沒有察覺。 廣華證券明令禁止內(nèi)部談戀愛,她和王雋那兩年雖然不是在戀愛,但畢竟是實打?qū)嵉哪信P(guān)系,要是被發(fā)現(xiàn),總要走一個。 按照過往的職場教訓,她清楚地明白,最后走的那個人只可能是她。 一想到這,季煙更加惶恐不安了,溫琰和施淮竹如此重視她,而她卻不加珍惜,反而把自己置于最危險的處境,時刻在走鋼絲。 站在溫琰辦公室門口,季煙吸了好幾口氣,做了很久的準備心理,想好了各種應對的回復,這才抬手叩門。 “進來?!?/br> 里面?zhèn)鱽硪宦?,是聽不出喜怒哀樂的?/br> 季煙一下子提心吊膽,她拍了拍胸口,再次深深呼吸好幾口氣,推門進去。 溫琰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忙碌,她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四處亂看,只說了聲:“老大。” 鍵盤聲響了一會,停下,溫琰兩手交纏,支在桌上,看著她,好一會才說:“合眾科技的項目準備得怎么樣了?” “剛才去法務部交了相關(guān)資料,國慶回來后出發(fā)。” 溫琰又問了些細節(jié)上的事,季煙一一作答,正當她慢慢放下防備,冷不防就聽溫琰問:“王雋是不是正在追你?” “?。俊奔緹熞幌伦犹ь^,一臉迷惘。 “我說,”溫琰下巴抵在雙手上,“你和王雋怎么樣了?” “我……”季煙沒敢看他,眼睛四處亂看,結(jié)果卻看到了桌上的北城特產(chǎn),上次王雋送來的。 溫琰還在等,很有耐心。 季煙收回目光,按下亂糟糟的心緒,冷靜了一會,對上他的目光,敷衍道:“就那樣?!?/br> “哪樣?” 他臉上帶著點笑,有點捉弄,又有點調(diào)侃看好戲的意思。 總之是要問出個結(jié)果的。 看出他的意圖,季煙閉上眼,嘆了聲氣,主動認錯:“老大,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破壞公司規(guī)則?!?/br> “說說你破壞什么規(guī)則了?” “……” 她算是明白了,溫琰在逗她,可他是上司,她拿他沒辦法。 見她為難,溫琰也不嚇她了,說:“談戀愛可以,別耽誤正事。” 季煙點頭,很認真地應下:“我會的?!?/br> “很喜歡王雋?” “……” 救命! 他話題為什么跳得這么快?! 季煙沒忍住地紅了臉。 溫琰看著,人靠向椅背,很悠哉地說:“便宜王雋了,我還想著把我弟弟介紹給你。” 聽到這句調(diào)侃的話,季煙臉上的溫度更加的高了,頭也埋得更低了些,半天悶出一句:“您就別開我玩笑了?!?/br> “沒開玩笑,你應該知道公司的底線不能碰,況且你是女性,職場優(yōu)勢天生弱一頭,你拿什么和王雋比?”頓了下,見她低著頭,蔫蔫的,溫琰語氣緩和了些,“當年無意撞見你和他的事,要不是他后來跟我保證過不會讓你為難,我還真想找你談談?!?/br> 一聽后面這話,季煙顧不上那點介于旖旎和害怕的小心思了,她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溫琰。 那天王雋是有說過,溫琰不會怎么看她,難道…… 溫琰似是知道她所想,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你在忙中夏物聯(lián)那個項目時,上面的人收到了匿名舉報信,公司的人本想先找你談,不過被王雋先一步攔下了。他主動遞交了辭職信,同時還交了兩個高質(zhì)量項目?!?/br> “要不是他攔下,等公司的人找到你,今天你就沒有機會站在我面前了?!?/br> 從溫琰辦公室出來,季煙比剛才進去時還要緊張和茫然。 路上,遇到打招呼的同事,她魂不守舍的,引來同事關(guān)心詢問,她擠出一點笑,說沒事。 她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到茶水間,泡了杯咖啡,很苦,喝一口她就吐掉了。 這么苦的味道,王雋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她加了塊糖進去攪拌,抿了一口,還算甜,她端著咖啡杯走到窗臺。 以前得空了,她總要來這邊站站。 一方面是為了放松一下筋骨和思緒,一方面則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上王雋。 兩人辦公地點位于不同層樓,平時能遇見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所以,想見,只能她自個挖空心思制造機遇。 有時,她會站在茶水間往下看,這邊的窗臺正對下面的大走廊,也是投行部的一個前臺接待處,不少快件快遞都會放在那,王雋有幾次會自己下來拿。 有時她會上35樓,借著找同事的機會,路過他辦公室,往里瞧上幾眼。 偶爾能撞見,更多時候,他并不在辦公室。 她對他,就像讀書時代暗戀一個人的心性。 會假裝不經(jīng)意地路過那個人所在的班級,往他座位看上一兩眼,如果能看見他人,那能開心好幾天;如若不能看見,那也會自己給自己打氣——不要氣餒,說不定下次就看見了。 明明已經(jīng)出來工作好幾年,這等細膩的少女心事應該不再有了才對??僧敿緹熣J定他時,她還是免不了俗,用著最幼稚最笨拙的心態(tài)去惦記他。 她一直以為,這段不能見光、只有身體上往來的感情,只有她一個人認了真。 可就在剛剛,溫琰的話無不透露出事實并非是她想的那樣。 他也是動了心的。 她一直以為他提交辭職報告到真正離職,中間是沒有考慮過她。 是源于他自己的一個職業(yè)規(guī)劃。 畢竟在這之前,他親口說過,他對她有好感,但遠不及可以動搖他的原則。 換句話說,她對他,是無足輕重的。 可現(xiàn)在溫琰卻告訴她:“其實王雋早在四年前就有了離職的打算,不過后來不知道是不是上面說服了他,他留下了,你不要覺得虧欠,早走晚走他都是要走的?!?/br> 季煙聽得懵懵的,四年前…… 那正是她和他開始的第一年,她知道人不能自作多情,不然得到的將是毫不留情。 可那一瞬,到底沒忍住,她喉嚨很生澀,手也跟著抖。 她問:“四年前,王雋什么時候提交離職報告的?” 溫琰像是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擰眉神思了片刻,說:“應該是部門年會前幾天吧,我正好去送資料,聽到了他和任總的對話?!?/br> 任總是廣華證券的董事長。 季煙聽得心里一個發(fā)緊,下一秒,又聽溫琰疑惑地說:“后來過完年回來,不知道怎么的,他又主動把離職申請退回來了。任總那個開心啊……” 她和他的炮友關(guān)系是在過年期間定下來的。 大年初一那晚,她心血來潮給他發(fā)了條新年快樂,他回了,她心思一起,用號碼搜他微信然后申請?zhí)砑雍糜?,他通過了。 或許是這條好友申請通過的通知,她蠢蠢欲動,改作用微信和他聊,她發(fā)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句簡單的話都要琢磨好幾分鐘,幸運的是,他都回了,雖然回得很簡短也很客氣。 但也因著這份回應,她愈加頭昏腦脹,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把那句‘做炮友怎么樣’發(fā)出去了。 其實察覺到不對時,她就萬分后悔,本來想撤回,但頂端的那行“對方正在輸入……”提醒又讓她收回了打字的手。 不知是何心緒,或許是在等一個結(jié)果。 她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去等的,左右兩人的工作沒往來,平時能遇見的場合也是寥寥可數(shù),被拒絕了,就當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好了。 正當她這么自我安慰,他回消息了。 只有兩個字:可以。 也是因為這兩個字,那晚季煙失眠了。 窗外是煙花四散、人聲喧嘩的熱鬧,她躺在床上,臥室寧靜漆黑,和外面形成鮮明的對比,可她打心底里的開心。 就像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新年禮物。 盡管這件禮物和她心底期盼的相差甚遠。 部門年會,王雋找來的那晚,她回想起當初開始時的歡喜,再面對那會他的無情,她幾乎是心碎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溫琰告知了她另外一個實情。 一個,可能會被隱藏的秘密。 那天在臨城候機室,江烈的一句揣測竟然是真的。 王雋的離職是因為她,留下也是,至少是脫不離關(guān)系的。 想到這,季煙腦子亂得不成樣子。 茶水間人員進進出出,交談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有喜悅,有抱怨,有平靜,也有憤憤不平。 那她呢? 此時此刻,她應該是怎么樣的? 手中的咖啡已經(jīng)冷了。 季煙還是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晚上下了班,她第一時間關(guān)掉電腦,拿起工牌沖出辦公室,路上撞見了施淮竹,對方笑笑地喊了她名字,往常見了,她總要停下來和施淮竹招呼幾句的,今天她卻只是搪塞地點點頭,飛快往前跑。 施淮竹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問身邊的同事:“她買彩票中大獎了,這么火急火燎地下班?也不怕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