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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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看著王雋,王雋看著她,相互看了一會。忽地,王雋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問:“明早回去?” 溫?zé)岬谋窍⒙湓谒~頭上,轟地一下炸開,她往被子里躲了躲,露出一雙眼睛覷著他:“要趕早班機?!?/br> 他默了默,聲音沉沉的:“晚上我也睡這里?” 這是他家,這個時候問這個,一定是故意的,她點了點頭。 她沒說換間房,他暗笑,無疑是歡喜的,刻意壓低聲音,又問:“那我現(xiàn)在關(guān)燈?” 她感覺臉上溫度又升高了,明明知道他是在試探,在逗趣,她卻拿他沒法子,至少這個時候,她無計可施。 他頗有耐心地重復(fù)了一遍。 她瞪了他一眼,悶著聲:“關(guān)吧?!?/br> 他低聲輕笑,好不愜意。 她尷尬地拉起被子蓋住臉,過了一會,沒察覺周邊的光亮暗下去,她從被子里露出臉,正好對上王雋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維持原來的姿勢,絲毫沒有要去關(guān)燈的意思,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像是有話要說。 季煙等了有一會,沒等來他的下文。 時間緩慢走著,他就這么沉默著,眉間有時皺緊,有時舒展。季煙想到幾個小時前姜燁說的,他工作繁忙,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挺忙的。 想了想,她人又往上移了移,從被子里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剛碰到,就被他抓住。 她看他,心里微微縮緊,目光佯裝平靜。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頭,摩挲半晌,終于問出那個疑惑:“怎么突然過來了?” 她沒答,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臥室又是那份靜寂。 兩人無聲對視。 過了一會,他手指屈起,用指腹磨了磨她的手掌心,一股溫?zé)嵩趦扇酥g蔓延。隨著時間流逝,那股熱意越來越濃烈,直直流到季煙的心里去,心間倏地一熱。 她欲抽回手,卻被他按住,她再用力,發(fā)現(xiàn)根本收不回,他抓得格外的緊,再看他,面上一片鎮(zhèn)靜,仿佛此時此刻使力的人不是他。 足夠的漫不經(jīng)心。 季煙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倏地,她用左手撐著床,直起身往前傾,在他嘴角親了下,下一秒,原來被抓住的右手落了束縛,季煙暗暗一笑,忙收回手坐起身,往旁側(cè)挪了挪,離他遠遠的。 燈光下,季煙額前散著幾縷碎發(fā),她不在乎地拂到耳后,嘴角微微抿起,眼睛亮晶晶的,像足了得逞的小狐貍。 王雋看著她,目光一垂,落在了落空的手,他摩挲了數(shù)秒,再把目光定在她身上,眸光斂住,有幾分考究。 季煙忙不迭地說:“是你先抓我的?!?/br> 王雋似有若無地嗯了聲。 她眨眨眼,靈機一動,抬手打了個哈欠,說:“我累了,早點睡吧。” 季煙一邊說著,一邊瞧著王雋,見他就那么靠在枕頭上,一動不動的。 或許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吧? 她捏起被子的一角,一掀一躺,閉上眼睛,宣布道:“我先睡了,晚安?!?/br> 王雋看著把自己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季煙,莫名無奈,他把燈光調(diào)得低了些,再把季煙的被子掀開了一點。 她呼吸已然均勻。 他想了下,在被子里摸到她的手,握住,輕著聲音說:“下次不要這么突然過來?!?/br> 季煙的呼吸還是那般均勻,仿佛早已睡著,但他能感覺到她的手顫了一下,而且有往回抽的意思,他捏了捏,不緊不慢地說:“這樣你累,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講,我過去找你?!?/br> 怕她不信,他又補了一句:“再忙我也會趕過去,只要你需要我?!?/br> 昏暗中,被握住的那只手此刻又安分了。 看來他賭對了,她是過來找他的。 雖然原因尚不可知,但這意味著一個好的開始。 他無形松了口氣。 在床上躺了一會,他別過臉看著身旁的人,光亮幽微,并不能看仔細,但被子底下的觸感又在告訴他,她就在身側(cè)。 他唇角彎起,手撐在床上,朝她靠近。 她呼吸猝然緊促,想必和剛才一樣,是在裝睡。 他低頭無聲微笑,瞧了她一會,附身湊到她耳旁,說:“剛才的美人計我很喜歡?!?/br> 季煙沒反應(yīng),他揚眉,不是失落的,正要躺下,腰間被掐了下。 下一秒,季煙羞憤的聲音傳來:“不睡就滾出去?!?/br> 一片昏暗中,他終于笑出聲。 季煙氣不過,又聽不得他這么笑得這么開心,倒顯得她越加無地自容了,于是踹了他一腳。沒想他很受用,挨下她這腳,握住,說:“是我不對,不該吵醒你?!?/br> 話語是誠懇的,可語氣卻不是,滿是春風(fēng)得意。 季煙拉上被子蓋住自己,背對他側(cè)躺,無可奈何:“你就得瑟吧你?!?/br> 他挪到她背后,抱住她,止了那層喜悅,說:“謝謝你給我得瑟的機會?!?/br> 季煙抿抿唇,催促他:“快睡,明早還要早起?!?/br> 他嗯了聲,再無其他聲音和動作。 等了一會,身后的人均勻呼吸聲隱約傳來,季煙疑惑,就這么睡著了? 她推了推他,意在讓他拿走放開腰間的手,不想,這輕輕一推,倒是讓他挨她更緊了而已。 算了,再掰扯下去,直到天明都不用睡覺了。 她索性隨他去了。 - 隔天清晨,天還蒙蒙亮,季煙就醒了,她睜開眼,盯著天花板適應(yīng)了好一會,才習(xí)慣自己此刻是在王雋北城家里的事實。 她轉(zhuǎn)過臉,旁側(cè)卻是空的。 她瞬間松了口氣。 幸好他不在,不然一眼醒來看到他,要是他還像半夜那般逗趣她,她簡直要無以自容。 正這么想著,門口傳來聲音,她看過去,王雋走進來。 視線和她撞上,他笑了下,說:“醒了?” 她啊了聲,哪哪都是尷尬,哪哪都是無措,糾纏了會手指,說:“剛醒。” 他把她昨晚換下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給你洗干凈烘干了?!?/br> 她昨晚實在太慌張了,都忘了換下的衣服沒洗,她支支吾吾的:“謝謝。” “一定要這么跟我客氣?” 語氣是無奈,又是有些寵溺的。 她老臉一紅,頓時沒了聲,他見好就說,也不逗她了,說:“你先整理下,我去準(zhǔn)備早餐,待會送你去機場?!?/br> 說完這句,他轉(zhuǎn)身走出臥室,絲毫不提半夜里的事,還順手幫她帶上了門。 一室的安靜,給足了她整理思緒的空間和時間,季煙盯著緊閉的房門,不免微微恍然。 這人真是進退得宜啊。 感慨一番后,她下床梳洗、換衣服、整理床鋪,十分鐘后,坐在餐桌上,季煙看著一桌子冒著熱氣的早餐,再一次懵住。 不為別的,只因這些餐食都是她喜愛的。 那邊王雋在舀粥,粥是被他放在一個桶里,隱約冒著霧氣。 許是她目光太過直白,他添了碗粥放在她面前,解釋說:“粥有點燙,我用冰水先涼一會?!?/br> 聞言,季煙拿著湯匙吃了一口,果然是不怎么燙的一個溫度,她心里有股暖流涌過,說:“謝謝。” 他笑了,用公筷給她夾菜,再一次提醒她:“是我該做的,不用跟我說這兩個字?!?/br> 說得好像也是。 畢竟他還在追她,不用這么見外。 季煙一下子坦然,沒了剛才的拘束。 兩人面對面坐著,偶爾他用公筷給她夾菜,提醒她多吃點。 季煙如小雞啄米一般,全盤盡收。 吃完早餐,季煙要收碗筷,被王雋攔住,說:“待會有阿姨過來打掃衛(wèi)生,你整理下,我們?nèi)C場。” 我們。 他近來特別喜歡說這兩個字。 站在盥洗室前,季煙回想著這兩個字,總覺得,此行不賴。 兩人簡單收拾了下,下樓,去機場的路上,季煙電話不停。 到了停車場,響了一路的手機總算消停,季煙呼了口氣,解釋道:“合眾科技的事?!?/br> 王雋若有所思。 取完票,季煙排隊過安檢,前面人有點多,季煙看著他,說:“你先回去?補一會眠再去公司。” 他搖搖頭說:“送你進去,我再去公司?!?/br> 左右不過幾分鐘的事,她也不跟著他爭了。 就快排到季煙時,王雋突然低頭靠近她的耳邊,沉著聲音說:“我跟你一起去深城。” 她一驚,轉(zhuǎn)頭,臉頰擦過他的唇。 他像是得逞了,眉眼彎彎,眼里藏著笑,頗為愉悅。 季煙提緊呼吸,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臉上。 周遭人潮往來,人聲、腳步聲、廣播播報聲,嘈嘈雜雜,他們這一處卻像是被隔開了,安靜到季煙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