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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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么多年過去,兒子第一回 放低姿態(tài),尋求他們的“幫助”,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這個時候她要是一口回絕無異于把兒子往外推。 再說了,定居換工作,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況且北城各方面的資源比深城還是好上許多,一切尚可有商量和改變的余地。 想罷,她笑著說:“進展不錯是好事啊,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在深城工作嗎?” 王雋說:“她叫季煙,廣城人,在深城工作?!?/br> “季煙,”易婉茹念了一遍,“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她看向王崇年,“我是不是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王崇年神色不變,看了她一眼,說:“你兒子放在心尖上的人?!?/br> 易婉茹還是沒太明白,也確實一時間沒想起這個名字,但知道了是王雋在意的人,便說:“什么時候帶她回家吃個便飯?” 王雋說:“要等年后,在帶她回來之前,我想先去拜訪她父母?!?/br> 聽了他的話,易婉茹很是贊同:“這倒是,禮數(shù)上咱不能缺,畢竟是人家養(yǎng)大的姑娘,態(tài)度咱得拿出來,那對方家長喜歡什么?你去查查,我看著給你準(zhǔn)備?!?/br> “不用,”王雋說,“我都準(zhǔn)備好了,今天我想跟你們說的是,明年我會將事業(yè)重心移到深城?!?/br> 合著剛才她想了一堆,都是白想了? 易婉茹清楚地知道王雋話里的意思,她也一再避開這個話題,可是王雋偏偏不繞過。她側(cè)目瞥了眼王崇年,后者老神在在的,一點也沒有發(fā)怒焦急的樣子,弄得她倒是不知道怎么拿主意了。 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北城,結(jié)果沒個兩年,又要回去。 這讓她怎么承受? 她那個愁:“雋啊,你和那姑娘商量商量就不能待在北城嗎?咱這也不差,各類資源齊全,你再好考慮,這事也不急于一時做決定。” 王雋:“以后我會?;貋??!?/br> 口吻雖淡,卻是不容置疑。 好吧,看來這個事是沒得商量了。 易婉茹噤聲了。 通知到位,王雋很快離開,把人送出院子了,易婉茹返回屋子,王崇年還在看軍事欄目,很是專心致志。她氣不打一處來:“你兒子都要跟人跑了,現(xiàn)在是到深城,以后不知什么樣,我看他那個心急樣,說不定還準(zhǔn)備給人家當(dāng)上門女婿,你就不發(fā)表點意見。以前你不是急著要他回來嗎?這次你怎么那么淡定?!?/br> 王崇年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問:“知道他去銀行辦理個人業(yè)務(wù),是把錢轉(zhuǎn)給誰嗎?” 易婉茹想了下:“那個季煙?” 王崇年點了下頭,又問:“還記得他之前在深城來往了兩年的女生嗎?” 易婉茹凝神想了許久,半晌,她恍然大悟:“是她?!” 王崇年說:“從頭到尾都是她。你兒子為了她三番五次破例,最近有個時間就往她那里跑,你現(xiàn)在才覺得他心急?我看他巴不得今晚就搬過去求人家姑娘收留。” “……” 連丈夫都這么說了,事情已是板上釘釘了,易婉茹愁上加愁:“那以后真讓他定居深城?我們就這么一個孩子。” 王崇年哼了聲:“我們不舍得孩子,人家對方就舍得了?” “話是這么說,可自古以來,不都是女方隨著男方走嗎?怎么到這就變過來了?!?/br> “你是想他孤獨終老?還是想他結(jié)婚有人陪?” “那需要問嗎?明擺著的問題。” 王崇年拿起遙控器一邊把聲音調(diào)大,一邊說:“那就行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既然他不想回來,以后就我們過去看他,反正退休了也沒什么事,跑一跑有益于身心健康?!?/br> 易婉茹:“……這不可像你會說的話?!?/br> 王崇年嫌棄道:“知道你兒子給人轉(zhuǎn)了多少錢嗎?” 易婉茹沒放在心上:“總不至于整個身家吧?” 王崇年哼了聲。 易婉茹呆住。 她兒子就這么上趕著? 這還是她認(rèn)知里,那個沉著冷靜不為感情沖動的兒子嗎? 易婉茹覺得她的世界觀一下子顛覆了。 - 王雋不知道他離開家里后,父母是怎么商量的,又是作何決定。不過,這也不在他的考慮內(nèi)。他向來主張,孩子長大后,脫離父母庇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和圈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父母可以干擾他的人生,卻不能幫他拿主意。 這已是他作為子女最大的讓步。 日子照常往前推進,他還是一有空就趕往臨城。 十二月初,從紐約出差回來,下了飛機,出了機場,看著漫天飄落的大雪,他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手上,潔白無暇。 這種時候,他突然據(jù)想到了遠在臨城出差的季煙。 最近出差奔波,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了,易婉茹打來電話詢問過幾次。他原本的打算是今天回家一趟,可看著手上慢慢融化的雪粒,他還是改變了原來的計劃,再次返回機場,買了一張去臨城的機票。 出發(fā)前,他給母親去電告知他晚上不回去。 得到消息后,易婉茹問他:“今天不是回來嗎,現(xiàn)在是要臨時加班?王雋,說過幾次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你要注意身體?!?/br> 王雋適時說:“天冷了,我去臨城一趟?!?/br> 易婉茹看著滿桌等待下鍋的食物,不是很明白王雋的意思。 天冷了,跟他要去臨城有什么必要的關(guān)系嗎? 她正想問個一二,那邊王雋已經(jīng)摁斷了通話。 思來想去,她把原話跟王崇年轉(zhuǎn)述:“難道是他怕冷,去暖和的臨城緩緩?” 王崇年推了推眼鏡,半晌,說:“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季煙最近在臨城出差?!?/br> 再次聽到季煙這個名字,想到不久前王雋說以后要去深城定居,易婉茹直嘆氣—— 兒大留不住。 以前她擔(dān)心他的個人大事。 如今王雋個人感情問題是有著落了,可和她想的,未免有點天懸地隔。 由于天氣原因,飛機延誤,下一趟要在三個小時候,王雋改道從深城飛。 出發(fā)前,他問季煙有沒有什么要帶過去的。 接到他的電話時,季煙正忙完工作小憩中,聞言,忙問:“你要過來?我記得你今天剛結(jié)束出差。你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才是?!?/br> 王雋毫不避諱直言:“有段時間沒見了,怕你忘了我,我去看看你?!?/br> 她就笑:“怎么,要刷存在感嗎?” “可以嗎?” 她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有點關(guān)心他的身體:“不用倒時差嗎?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不用擔(dān)心這些問題,我有分寸?!彼謫枺澳闳笔裁??我順便給你帶過去?!?/br> 他都這么說了,想來是非來不可,她也不勸他了,說:“你人過來就行,我這邊都有,不缺什么?!?/br> 盡管季煙說了不缺,他也應(yīng)下了。 可一想到幾天前季煙發(fā)過一條朋友圈,說是臨城的天氣可真冷。是濕冷的那種寒涼,是凍到骨頭的那種不自在。言語間都是對氣候的發(fā)牢sao。 見著時間還有,他打車回了一趟季煙在深城的住處。 他找了兩件她喜歡的輕羽絨打包,又轉(zhuǎn)去商場買了其他保暖衣物用品,忙完這些,他趕往機場。 臨登機前,他收到了季煙發(fā)來的微信,意在要他的航班信息。 他看著屏幕上簡短的一行字,猶豫幾秒,把航班信息截圖發(fā)過去。 季煙回了一句注意安全。 晚上九點,航班著落臨城高崎機場,他排隊拿完行李走出來,就在這時,手機震了震。 一分鐘前,季煙發(fā)來一條微信消息。 【季:你回頭?!?/br> 王雋轉(zhuǎn)過身,季煙站在他身后不遠處,正朝著他微笑。 機場內(nèi)人來人往,聲音嘈嘈雜雜。 奔波了十幾個小時的王雋,其實全身疲憊,但這一刻,他看著季煙,莫名有了一種踏實和穩(wěn)定感。 就像一個始終在路上的旅人,跋山涉水之后,終于到達了他一直在尋找的目的地。 季煙,就是他此行的終點。 王雋越過嘈雜的人聲,朝她走過去,離她一步遠時,他站定,低頭看著她。 她還是朝他笑著,并關(guān)心他。 “累不累?” 王雋想,此刻在這里見到她,一切疲憊也就有了意義。 累,是談不上的。 他突然想起一句詩——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他第一次感覺,這句話是如此地貼合他此時的心情。 他搖搖頭說:“不累?!?/br> 他眼底透著淡淡的青黑,神色更是rou眼可見的疲憊,季煙不信,但也明白他是不愿承認(rèn)的。多問無意義,她伸手想幫他拉行李箱,就當(dāng)是他忙碌趕來見他的一個小小的回應(yīng)。 剛伸出去,還沒摸到行李箱的桿子,卻被他攔住,她正要問,下一秒,卻被他拽進懷里。 他攬住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很是感懷地說。 “季煙,先讓我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