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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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摔換來的結(jié)局是她的平衡感始終不行。 她跟他說:“我真的是來滑雪的嗎?一次都不摔是不是白來了?” 兩人已退下單板,抱在身體一側(cè),向著休息區(qū)走去。 聞言,王雋說:“下次等你放假了不忙工作了,你想怎么玩都沒問題?!?/br> 走出好幾步,季煙才緩緩反應(yīng)過來,心里甜著,露在臉上便就是,她突然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他眉梢又是一揚(yáng),停步看她,目光頗有些耐人尋味。 多半是又想做些什么,她假裝看不見,明知故問:“不走嗎?那我走了?!?/br> 她從他手里抽回手,往前走,只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他從身后拉住。 王雋把她拉回來,攬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之前,他說:“想跟我說謝謝,得按我的方式來。” 話了,他不由分說地吻住她。 寒風(fēng)徐徐拂過,不遠(yuǎn)處是簌簌的滑雪聲音,還有不少驚呼聲傳來。 那么多聲音,那么多介于寒冷與溫暖的東西,可此刻,季煙覺得一切都安靜了,安靜得這廣闊純白的天地間只剩她和他兩個人。 俗世紛紛雜雜,過來過往。 無疑歲月悄然更變了一些東西,不變的是,她和他依舊依偎,照舊擁抱彼此。 走到休息區(qū)的時候,看著王雋遞過來的水,她說:“下次我休年假了我們再過來?!?/br> 王雋說:“下次帶你去另外一個場地。那邊附近有旅館,住上幾晚,滿足你夜里擁抱雪山的寂靜。” 她聽了,直點頭,正想說要下回可不能再幫她滑行了,讓她摔摔也好,才有滑雪的快樂。 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把她嚇個清醒。 “姐?” 循著這道聲音,季煙抬頭看過去,這一看,手里的水差點摔了。 幾步遠(yuǎn)外,一身全副裝備的沈?qū)幹е鴤€單板,瞇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王雋看了看兩人,半晌走過來幫她拿水瓶,季煙很快回過神,下意識地起身,牽住他的手,將他拉在身后,看著沈儒知,暗道不好。 他怎么會在這邊? 第61章 直到沈儒知和王雋握手打招呼,季煙還云里霧里的。 北城這么大,雪地場所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沈儒知怎么就剛剛好也在這里。 沈儒知見季煙還蒙著,心里有了數(shù),問道:“王先生之前在哪里高就?” 王雋正要回答,聽到這話的季煙瞬間回神,走到兩人面前,看著沈儒知說:“你怎么在這邊?” 沈儒知好笑地問:“你又因為什么在這邊,你是什么原因我就什么原因?!?/br> 她:“……” 她十分不明白,怎么一個兩個說話都喜歡用這種讓人無言以對的方式。 王雋是這樣,弟弟沈儒知也是。 她嘆了聲氣,很無奈地說:“我過來看雪,晚上回去,既然遇到了,中午一起吃個飯?” 沈儒知看看她,再看看一旁的王雋,忽略前者的邀請,徑直問他:“你滑雪很厲害?” 王雋說:“業(yè)余水平?!?/br> “比一場如何?” 王雋沒說話,似乎在思忖。 見狀,季煙搖頭說:“不行,你們都是業(yè)余水平,萬一傷到了怎么辦,傷筋動骨一百天,工作和生活都不要了?” 她看向沈儒知,正要說他兩句,一旁的王雋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看向沈儒知,說:“比賽談不上,就當(dāng)是一次交流。” 兩人手上都有單板,索性就用單板“交流”。 雪地就有專門供人比賽的場地,同雪地的負(fù)責(zé)人說過之后,幾個人來到另外一塊雪地。 此次沈儒知是和研究所的人出來滑雪的,意在聯(lián)誼,也為了聯(lián)絡(luò)感情。 當(dāng)他們結(jié)束活動,要下山返回市區(qū)的時候,沈儒知一個不經(jīng)意就看到了幾步遠(yuǎn)外的季煙,以及和季煙有說有笑的男人。 男人皮相不錯,身邊有同事見他看著一對男女,笑著說:“羨慕吧,郎才女貌,剛才我還看到兩人親熱,嘖,弄得我也想找一個了,談戀愛多好,怎么這種好事就輪不到我。” 沈儒知說:“談戀愛?” 同事啊了聲:“一看你就沒談過戀愛,這種關(guān)系,明眼人一看就是情侶?!?/br> 同事正笑呵呵說著,沈儒知聽完后,抬腳上前,喊了一聲姐。 姐? 同事的手頓在半空中:“……” 上回季煙突然跑來北城說是要見一個男人,現(xiàn)在不用多想,眼前這個男人和那晚是同一個。 同樣亦是曾經(jīng)傷害過季煙的人。 沈儒知腦海里回響著國慶節(jié)回去時,母親再三跟他說,過年jiejie要帶男朋友回來,他這個做弟弟的不能落后,讓他也抓緊帶個女朋友回來。 他想不明白,按照他對季煙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再去接受一個讓自己傷心的人。 可現(xiàn)在他們竟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沈儒知一邊想,一邊檢查單板。 季煙站到他面前,蹲下,說:“你……可以嗎?” 他抬頭,看著她:“是怕他勝之不武,還是擔(dān)心我做了一回別人的手下敗將?” 她抿抿唇,誠實地說:“都有,你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愛的人,何必爭個輸贏,在我心里你們都是贏家,可現(xiàn)在你們卻要站到對立面,又是這么一個危險的處境,要是誰受傷了我都很難過?!?/br> 她眼里滿是擔(dān)心。 沈儒知想了下,說:“不想我和他比?” 她點點頭:“下山去吃飯吧,我好久沒看到你了,我們聊聊天也比在這受凍好?!?/br> 他冷冷一笑:“你好久沒看到我了?我看你來北城,也沒想著來見我。” “……” 就不能給她一個面子嗎? 看他油水不進(jìn),游說無異于白費(fèi)口舌,季煙起身,說:“那你悠著點,別傷到自己。” “你確定是在關(guān)心我,而不是怕我傷到他?” “……” 季煙幾乎咬牙切齒:“沈儒知,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br> 話罷,她朝王雋走去,拉著他的手,說:“我弟弟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我們下山吧,山上挺冷的。我肚子也餓了。” 王雋笑著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季煙的弟弟冷冷地掃過他,他想,大概是在弟弟那里踢到鐵板,無功而返,前來勸說他了。 王雋說:“你弟弟對我印象不好,這不是什么好事,今天正好遇到,交流一下未嘗不可?!?/br> 季煙看著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沈儒知的脾性她再清楚不過。 知道王雋就是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人,他恐怕又要發(fā)揮他的“鐵頭功”了。 王雋見她憂心忡忡,說:“不要擔(dān)心,我會把握好分寸?!?/br> “我……” 剛說出一個字,那邊沈儒知喊人了。 王雋笑著摸了下她的臉頰,朝沈儒知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季煙很想說,她不怕他沒有分寸,她就怕沈儒知“發(fā)瘋”,不按套路出牌。 后面沈儒知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們比賽的是單板路障項目,能順利通過路障就算過關(guān),可隨著路段越來越遠(yuǎn),坡度相對起伏大,沈儒知開始玩起了花樣,好幾次,他就那么翻跟斗過去,季煙嚇得心顫。 她只在專業(yè)人士和專業(yè)的運(yùn)動員看到過類似的動作,要是一個cao作不當(dāng),沈儒知這么摔下去,不弄個骨折都說不過去。 她再看王雋,相當(dāng)?shù)嘏浜仙蛉逯?/br> 后半程她是不敢再看了。 身旁是沈儒知的同事,或驚呼,或雀躍,此起彼伏,她認(rèn)真聽著,從其中判斷他們的進(jìn)度情況。 好在有驚無險,就在季煙松了口氣時,有人喊了聲:“摔了,摔了。” 季煙朝遠(yuǎn)處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除了路障,再無其他,忙問:“誰摔了?!?/br> 那人猶豫了聲,也不確定:“好像是藍(lán)色?” 王雋穿的是藍(lán)色的外套,沈儒知是青色的。 她瞬間臉色蒼白,問:“看清楚了嗎?” 那人有些模棱兩可:“好像不是藍(lán)色,是青色?!?/br> 季煙心都揪在一起了。 她跑下坡,后面是沈儒知的同事在喊,她都顧不上了,一個是弟弟,一個是愛人,兩個都是她最在意的,任何一個出事她都要瘋掉。 剛才應(yīng)該阻止的,如果她足夠堅決,態(tài)度再堅定一點,他們不會置她于不顧。 季煙萬分懊悔,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雪地的路并不好走,格外地滑,加上她心急,一邊走一邊摔,就在她跨過兩個路障時,不遠(yuǎn)處,一青一藍(lán)的兩個人影,各自抱著個單板朝她走過來。 她瞇起眼,仔細(xì)辨認(rèn)了下,是王雋和沈儒知。 能走,就意味著沒什么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