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很沒有底氣地問：“不行嗎？”

    他好脾氣地安撫她：“可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你把黑說成白的，我都在你身后為你高舉雙手?！?/br>
    “……”她別扭地說，“你倒也不用這么盲目。”

    他答得恰到好處：“愛情就是讓人盲目的存在。”

    季煙噎了下。

    他看她。

    她和他注視了一會，笑著說：“確實，愛情是讓人盲目?！?/br>
    換做剛認識他那會，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人，日后會甘愿為她放棄這么多。

    吃完午餐，季煙肚子總算不那么空了，兩人坐著休息了會，三點左右打的去機場。

    晚上到了北城，剛拿到行李，易婉茹的電話就進來了，說：“你們應(yīng)該到了吧?！?/br>
    季煙放開免提，讓王雋一起聽，說：“mama，我們剛到?！?/br>
    安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mama，我們在出口。”

    季煙心里一暖，好像每次回來，易婉茹和王崇年都會來接他們。

    幾人在出口匯合。

    安安一看到爸爸mama，撒開易婉茹和王崇年的手，飛奔過來，易婉茹在后邊小聲叮囑：“寶貝，注意點別摔著了。”

    季煙忙朝她跑去，然后彎腰抱起她，說：“爸爸mama都過來了，現(xiàn)在是冬天，你這么跑，爺爺奶奶會擔心的?！?/br>
    安安小聲說：“對不起?！?/br>
    季煙鐵了貼她的臉頰，問：“想爸爸mama了嗎？”

    安安親了親她的臉頰，抱住她的脖子，“想?！?/br>
    季煙說：“爸爸mama也想你?！?/br>
    回去是王雋開的車，王崇年坐副駕駛，季煙易婉茹和安安坐后車座。

    季煙瞧著安安身上的衣服，說：“好漂亮的衣服?！?/br>
    安安那是相當自豪，靠在易婉茹的懷里，說：“奶奶買的?！?/br>
    季煙說：“謝謝mama?！?/br>
    易婉茹說：“孩子和你喜歡就好。”

    季煙牽著安安的手，說：“很喜歡，安安也很喜歡吧?！?/br>
    安安用力點點頭，轉(zhuǎn)身抱住易婉茹，說：“謝謝奶奶?！?/br>
    易婉茹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嘟嘟也在，今年她上初二了，身高跟抽條似的長高，可臉還是那般稚嫩，性格相比之前，多了幾分靦腆。

    安安很喜歡她，也很依賴她。

    王雋說：“嘟嘟教安安彈鋼琴，還教她堆雪人?！?/br>
    季煙揚眉：“難怪她們相處得這么好?！?/br>
    吃完飯，大家聚在客廳聊天，安安窩在季煙懷里，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她察言觀色，聽到大家都在笑的地方，她仰頭看著季煙，亮著雙大眼睛詢問。

    季煙抱著她，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解釋。

    安安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十一點，大家暫停了聊天，各自回房打算休息。

    季煙和王雋的房間易婉茹已經(jīng)提前讓人打掃過，她過來詢問安安還要不要和她們睡，安安看了看季煙，有些不好意思地抱住季煙的腿。

    意思很明顯。

    季煙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易婉茹就說：“大概是想mama了，奶奶懂，今晚你和爸爸mama睡?！?/br>
    安安朝她笑了笑。

    三人各自洗過，安安最早洗完爬上床坐在床中間，王雋提醒她：“把毯子蓋好?！?/br>
    安安照做，又說：“爸爸mama你們快點哦?！?/br>
    季煙笑：“等我們兩分鐘?！?/br>
    安安乖巧等著。

    兩分鐘后，季煙和王雋先后上床。

    安安坐在中間，先伸出右手拉住季煙，再伸出左手拉住王雋，說：“安安很久沒和你們睡覺了?！?/br>
    季煙微動容。

    王雋注意到了，忙說：“安安是個小大人，爸爸mama在你這個年紀都是自己一個房間自己睡?！?/br>
    安安看向季煙，說：“是這樣嗎mama？”

    季煙摸了摸她的腦袋，沒說話。

    王雋讓她躺下，然后給她掖好被子，說：“想和爸爸mama睡？”

    安安點點頭：“想。”

    王雋說：“爸爸mama要賺錢，要賺很多的錢，不然怎么會有房子和床，爸爸mama安安又要睡在哪里？”

    “錢難賺嗎？”

    季煙抿住唇笑。

    王雋說：“很難賺，安安要是感興趣，改天爸爸mama帶你去看看爸媽工作的環(huán)境?！?/br>
    安安皺了皺眉：“那你們好好賺錢吧?！?/br>
    王雋問：“那要去看嗎？”

    她搖搖頭。

    季煙問：“為什么？”

    安安憋了老半天，說：“嘟嘟j(luò)iejie說了，她想和我一起玩泥巴，不想寫作業(yè)?！?/br>
    好一個玩泥巴。

    季煙和王雋相視一笑。

    安安又說：“作業(yè)和工作，我不要，我想玩泥巴。”

    季煙和王雋笑出聲。

    季煙說：“好，多玩幾年泥巴。”

    王雋說：“等天氣暖和些了，爸爸帶你去玩一點高級的泥巴?！?/br>
    安安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王雋說：“爸爸騙過你嗎？”

    她搖搖頭。

    他說：“那早點睡早點長身體，到時爸爸mama帶你去?！?/br>
    安安入睡很快。

    季煙說：“辛苦你了，這么哄她?！?/br>
    王雋說：“不是哄，我想今年夏天帶她去沖浪?！?/br>
    她是了解過，他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和同學(xué)去沖浪。

    她問：“那么小，可以嗎？”

    “可以，”又問，“你去嗎？”

    季煙說：“去，今年的年假還沒休，到時一起修個長假，我還挺好奇你在海面上沖浪是個是什么樣的?！?/br>
    他越過安安，親了親她，說：“你會見到的?！?/br>
    她回應(yīng)他的親吻，說：“你是不是想把你會的都教給安安？”

    “有這個想法，她現(xiàn)在還小，對什么都感興趣，都讓她先接觸著，看看最后她能堅持下來幾樣?！?/br>
    她很喜歡他的教育方式。

    不以性別去規(guī)劃安安的人生，而是什么都接觸，讓安安自己選。

    季煙有感而發(fā)：“幸好是你。”

    他說：“能跟我詳細說說幸好是多幸好嗎？”

    她笑：“你自己體會?！?/br>
    他不放過她，盡管中間有個安安在，她怕他過分，又怕安安隨時醒來，說：“安安睡了。”

    他想了下，說：“我們換個地方？”

    “別鬧，她要是醒來沒看到我們會哭的?！?/br>
    “她像你，睡得沉，可以一覺睡到天亮?！?/br>
    季煙覺得他話里有話：“你這是在埋汰我？”

    “沒有，”他說，“我在恭維你?！?/br>
    好個恭維。

    季煙說：“那就睡覺吧?！?/br>
    她躺下，他看了她會，也躺下，只是安靜沒一會，他的手避開安安，過來抓住她的。

    季煙裝模做樣地掙扎了兩秒，那股矜持勁過了，也就隨他捏著。

    半睡半醒間，她聽到王雋說：“我也認為幸好是你，幸好遇到你?！?/br>
    她嗯了聲：“知道了，季煙聽到了，還記在了心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