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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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忙點頭:“都檢查過了,沒問題?!?/br> 施淮竹合上文件夾,正要讓她回去,忽然會議室的后門打開,下一秒,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 “我不聽理由,我只要結果?!?/br> 凌厲的側臉和眉眼,以及挺拔的身影從眼前匆匆閃過,季煙還沒看個明白,王雋的身影已經逐漸消失在漫長昏暗的走廊里。 施淮竹說:“那是十一部的王總,本來之前你是要跟他學習的?!?/br> 季煙回過神,看著施淮竹,說:“我跟師父學習了很多,受益匪淺?!?/br> “別恭維我,”施淮竹說,“不過那位可是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我怕你是吃不消?!?/br> 離會議再次開始還有些時間,季煙剛想問是哪種吃不消,施淮竹像是知道她要問什么似的,拍了拍手里的文件夾:“像這種報告放到他那邊,那是只能被打回來重做?!?/br> 這么嚴厲? 溫琰和施淮竹已經算是要求嚴苛的了,季煙想不到還有人能比他們二人還要更甚。 回到辦公室,坐在工位上忙了會工作,不知怎么的,鼠標點來點去,等季煙反應過來,她已經打開內部網站,鼠標的箭頭正落在十一部的各類報告中。 廣華證券的投行部有自己的一套數(shù)據(jù)系統(tǒng),說是數(shù)據(jù)系統(tǒng),在季煙看來更像是一部百科全書,上面的資料應有盡有,還有各個部門的項目匯總,她沒事做的時候,會上來看看,吸取一番前輩們的汗水成果。 她打開數(shù)據(jù)報告,找出作者為王雋的那一部分,挑了幾份下載。 看了十來份數(shù)據(jù)報告之后,她再翻出抽屜中溫琰和施淮竹的,以及她自己做的,幾個樣本放在一起做對比,她總算明白了施淮竹那句話的意思。 她如果在他部門里工作,恐怕不是吃不消這么簡單,應該是天天要被甩文件夾,然后再被送上一句—— 你看看這像人寫的嗎? 忙碌的工作沒讓季煙轉正的雀躍有所冷卻,但幾份數(shù)據(jù)報告讓她一下子從云端摔到了地底。 后來她就這事和江容冶提過一次,江容冶說:“這有什么,這叫好學謙虛,遇到厲害的你知道取其精華好好學習,很有前途啊姐妹?!?/br> 季煙問:“你也會這么樣嗎?” 江容冶說:“會,我每天都被我那個吃錯藥的上司甩臉皮子,恐怕他這輩子的虛榮感都是在貶低我獲得的,每次他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我都在想等老娘哪天坐上你的位置,一定加倍奉還?!?/br> 季煙聽得有些心驚膽顫:“要不要換個工作?這都是精神壓榨了。” 江容冶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還沒把他干翻,我不能走。再說了,他不做人歸不做人,在他那邊還是能學到很多東西的?!?/br> 這次短暫的談話之后,季煙工作繁忙之余,一有時間就翻出王雋的各類資料學習。 一段時間后,等她再次提交施淮竹要的報告,竟然聽到施淮竹說:“你最近大有進步啊。” 努力得到了肯定,季煙心里高興,面上卻是不顯山不露水,只恭維地說:“還是師父教得好?!?/br> 第二次見到王雋,是幫忙溫琰送一份需要簽字的文件。 溫琰說:“今天王總在辦公室,你把這份文件送過去給他簽名?!?/br> 季煙照做。 六部在32樓,十一部在35樓,季煙抱著資料搭乘電梯到35樓。 她對他這個人的印象留在上一次冷漠的模樣,她一邊往十一部走一邊想著,等會見到了,要怎么跟他打招呼,要怎么順利地完成溫琰交待的任務。 一路遇到了不少同期的同事,季煙一一打招呼,心里還是忐忑著,到了王雋所在的辦公室,她深呼吸了兩口,抬手正要叩門,門從里面率先一步被打開。 那人看到她,問:“有什么事嗎?” 季煙鎮(zhèn)定地指了指文件夾,說:“有份文件需要王總簽字?!?/br> 那人伸出手,說:“請交給我吧?!?/br> 季煙沒急著給,而是說:“這是我們部門溫總讓我送過來的,我待會還得回去交差?!?/br> 那人還想說什么,里面?zhèn)鱽硪坏览涞穆曇簟?/br> “讓她進來?!?/br> 那人做了個請進的姿勢,然后走了。 季煙站在門口懵了會,在察覺王雋冷漠的視線投向門口的時候,她急忙上前遞上文件夾。 王雋翻開文件夾,快速地一頁頁翻過去,翻到最后一頁確認沒問題了,他在末頁的右下角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合上還給她。 季煙看著藍色的文件夾封面,視線再往前,是指節(jié)分明的手,很是修長,也很是過分出眾。稍作幾分猶豫,她雙手接過文件夾,隨后看向他,說:“謝謝王總。” 王雋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移向電腦屏幕。 是個很明顯的逐客令,季煙充分領悟,即刻退出他的辦公室并輕聲幫他合上門。 幫忙送文件簽名這事她沒少做過,之前做實習生的時候,雖然做的都是一些很基礎的工作,但跟各個部門各個職位打交道的并不在少數(shù),像王雋這類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她遇到過不少。 她想,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手頭的項目都忙不過來,哪還有時間多看你一眼。 這次之后,季煙又被溫琰叫過去幫忙送需要簽字的文件。 有時是其他部門的,有時是十一部的。 每一回王雋的態(tài)度都無一例外,很冷漠,連話都很少,最多只是一個點頭,一個眼神示意。 很尋常的一個工作往來,不知為何,季煙卻注意起了王雋這個人。 他能力出眾,但比能力更令人矚目的是他的外表。 當一個人的業(yè)務能力出列拔萃到了一個地步,那么其他一些優(yōu)越的外在條件便是更加稀有的存在。 大家知道他優(yōu)秀,是個遙不可及的存在,但比起有目共睹的優(yōu)秀能力,大家似乎更惦記他的外在。 至少在廣華證券投行部,王雋就是同事之間一個閑暇之余談論最多的存在。 下午茶的時間,聊起感情,聊起八卦,聊起最俗套的男女之情,總避不開王雋這個人。 季煙聽到最多的一個詞是禁欲。 因為有人說,從沒見過王雋和異性有什么親密往來。 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連幾個部門的一把手都曾調侃過他生活單調無趣。 季煙聽多了,卻想,能在這么混亂的金融圈做到‘獨善其身’,那可真是不容易。 她開始更加注意王雋這個人。 不在外面做項目,在辦公室做些文員之類的工作時,她有事沒事就喜歡往35樓跑,表面是去找同事,心里期冀更多的是能見到那個人。 只是這樣的期冀鮮少有實現(xiàn)的時候,王雋很少在辦公室,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外面見客戶。 后來她再想起來,覺得緣分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她千方百計找著機會要見到他,偏偏見不到,可偶爾在電梯、在樓梯、在大廈門口等地,她又一次次遇到他。 雖然只是匆匆一個照面,可在她看來,那一瞬猶如心安。 周末有時候她和江容冶見面,有意無意提起幾次。 江容冶沒想那么多,只是很理性地在和她分析:“其實你遇到每個人的機會都是一樣的,你之所以會覺得遇到那個人特殊是因為,你關注他。因為格外關注,所以你才會覺得每次遇見都是奇跡。” 奇跡。 原來她遇到他的那種心情,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季煙若有所思。 江容冶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她無比鎮(zhèn)定,早就提前想好了說辭:“是個很優(yōu)秀的前輩jiejie,是我想成為的人?!?/br> 江容冶有些失望:“你們公司那么多人,你就沒看得上的人嗎?” 季煙一個抱枕丟過去:“我們公司嚴明禁止內部戀愛,我好不容易進來我才不傻,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br> 季煙沒想到,很快她就被自己狠狠打臉了。 那是她剛轉正的第一年的部門年會。 過去一年的部門成果不錯,恰巧大部分人都結束完項目在辦公室,溫琰定了酒店大包廂慶祝。按照慣例是先吃東西,然后是瓜分獎金。 巧的是,這次在這家酒店慶祝部門年會的除了他們部門,十一部也在。 大家雖然是不同部門,平時還存在競爭關系,但到了這么一個喜慶的日子,大家很一致地站到一起,推杯換盞,談笑自如。 季煙處在其中,深受感染,和同事舉杯笑談之際,她的目光有時會越過重重人群,落在遠處的王雋身上。 相比其他人的哈哈大笑,他顯得會比較平靜些,笑容很淡,交談點頭之間都稍顯隨意,很有種與生俱來的漫不經意。 季煙不敢看他太過頻繁,目光是最不容易隱藏的存在,她怕被他看出來,也怕旁人看出來。 她只能減少次數(shù)。 后來鬧得很晚,大家都喝得有點多,就連一開始不怎么喝酒的王雋都被灌得有些醉。 季煙和幾個沒喝醉的同事幫忙叫車,送完大部分人,最后是兩個部門的老大。 溫琰的老婆親自過來接,施淮竹被一個電話臨時叫走,十一部的副總裁臨時要回公司一趟,所有人都走了,寒風呼嘯而過的酒店門口,只剩下季煙和王雋。 冷靜對視數(shù)秒,季煙說:“我?guī)湍熊??!?/br> 王雋似乎醉了,對此只是點點頭。 等叫到車了,司機問目的地,季煙把目光投向王雋,他坐在后車座,昏暗的車廂內,是他線條分明的下半張臉,以及明顯突起的喉結。 他閉著眼,似乎是難受,唇線抿緊,一聲不響。 司機還在等答案。 寒風再次呼嘯而過,街道空冷而寂靜,季煙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把王雋帶回家了。 寂靜的深夜,獨處一室、剛被酒浸泡過的男女,要發(fā)生點什么似乎并不足為奇。 事情確實也發(fā)生了。 但和爛醉、不清醒不同,兩人都格外地清醒,都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 但他們并不抗拒。 這是兩人日后回想起來都很驚訝的一件事。 不知道親吻了多久,當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碰到她衣角的那一刻。 一直沒怎么出聲的季煙,終于說了一句:“家里沒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