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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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雋不知道季煙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到事情回到原來的軌道,他又是滿意的。 他想,就這樣吧。 他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一絲一毫都要規(guī)劃,唯獨在季煙的事上,多少例外。 盡管他克制不多去找季煙,可一旦有機會,他無法當(dāng)作視而不見。 比如知道她回廣城,母親恰巧要去廣城見朋友,讓他送,他幾乎沒有猶豫地答應(yīng)。 比如他本來沒必要到蘇城見華銀資本的人,只是想到季煙就在蘇城出差,而距離兩人的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是三個月過去,他覺得這個機會來得正好。 王雋明白,他不該主動去找她,理智足夠克制,情感卻又極其脆弱。 父親不知道從哪里了解到他的事情,旁敲側(cè)擊,談話的落腳點是讓他好好考慮,好友姜燁也是同樣的說辭。 王雋沒有放在心上,這段感情會什么時候結(jié)束他并不能預(yù)知,如若要發(fā)展成長久,卻和他當(dāng)初的意愿背道而馳。 日子悠悠而過,他走一步看一步,頗有當(dāng)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態(tài)。 某個時候,他也好奇這段漸漸脫離自己控制的感情,哪里才會是它的落腳點。 他以為會是平靜的結(jié)束,卻不想,會是因為被人舉報公司內(nèi)部戀愛。 那是尋常的一個下午,任總?cè)尉S明親自打來電話,說要找他談?wù)劇?/br> 聽那冷靜到?jīng)]有一絲起伏的聲音,王雋多少覺得,或許是任維明聽說了華銀資本在挖他的事情。 他一路到了42樓。 秘書已經(jīng)在前臺等候,見他來了,說:“王總,任總在里面等您?!?/br> 王雋和秘書點了點頭,朝辦公室走去。 任維明有練字的愛好,每回只要工作不忙,他總是喜歡練一會字,按他的話來說,修身養(yǎng)性。 王雋敲門進去,任維明站在桌子前,看到他,說:“過來幫我看看這字寫得怎樣?” 他走過去。 宣紙上寫著四個大字——利令智昏。 王雋看了看,眼里閃過一絲訝然,看向任維明,后者說:“講講你的想法。” 目光再次放在紙上,王雋低頭輕輕笑了笑,說:“任總,您有話直說?!?/br> “那你猜猜我想說什么。” 因著這話,王雋立即肯定,恐怕這次是有別的事。 他面上微微笑著,沉默不語。 任維明看了他一會,走到一邊把手洗了,拿布擦的時候,他漫不經(jīng)意提了一句:“一直忘了問你,你什么時候考慮結(jié)婚?” 王雋心里一沉。 當(dāng)年他進來廣華證券,任維明就個人一事沒少關(guān)心他,甚至還介紹了好友的女兒。王雋不留痕跡地拒絕,任維明以為是他看不上人家,說朋友的女兒方方面面相當(dāng)不錯,和他不相上下。 當(dāng)時王雋直白告訴他,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 后來幾年,他確實一心扎在工作上,十一部的一次次人員擴充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他的感情依舊空白,沒有任何異性緣。任維明大抵看出他不是一時推辭,而是真的個實打?qū)嵉牟换橹髁x,從那以后,任維明每回找他只有工作上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雋快速思索了一番,如實說:“沒想法。” 他甚至連個‘暫時’都不屑于說,和當(dāng)年的態(tài)度可謂是如出一轍。 任維明別有深意地問:“當(dāng)真?” 王雋平靜地回答:“當(dāng)真?!?/br> 任維明點點頭,從抽屜里上拿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說:“你看看這個,我很想聽聽你會怎么說?!?/br> 是一份匿名舉報郵件。 內(nèi)容相當(dāng)簡單,舉報十一部的王雋和六部的季煙公然違反公司章程,私底下談戀愛,舉報人在末尾加了一句——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兩人有其他利益交易。 簡短的兩行字下面是兩張照片。 王雋認(rèn)真又仔細(xì)地辨認(rèn),最后確定這兩張分別拍攝于他和季煙所在的小區(qū)。 時間是在四月份左右。 那段時間他和季煙工作都不忙,聯(lián)系得很是密切。 他看完,將紙拿在手里,說的第一句是:“我很好奇您什么時候收到這份舉報信?” 任維明心想,原來是真的,竟然連一句辨認(rèn)都不說。 “兩周前?!?/br> 王雋笑了笑,很平靜地說:“四月知道的事情,能忍到十一月才舉報,對方還挺為我考慮?!?/br> 任維明:“……” 任維明從抽屜又拿出幾張照片,說:“其實還有幾張照片?!?/br> 王雋眉梢微揚,接過照片,看了幾眼,搖頭笑笑:“原來您手里還有最近的照片?!?/br> “我就想看看你看到這些會是什么反應(yīng),比如你會不會模糊時間跟我說和她早就斷了?!?/br> “讓你失望了?!?/br> 王雋把照片和紙放在一邊,抬眸,氣定神閑地給告訴他另外一個事實:“我們現(xiàn)在還沒斷?!?/br> 任維明:“……” 明明是他違反公司規(guī)定在先,怎么聽出了幾分自豪呢? 任維明瞇起眼睛盯著他,王雋很是泰然自若,面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慌亂,仿佛犯錯的人不是他一樣。 無聲對視半晌,任維明說:“舉報郵件已經(jīng)到我手里了,我不能當(dāng)作沒看見?!?/br> 王雋知道他的意思:“我尊重您將會做出的任何決定,但在這之前我有個請求。” 好一個先禮后兵。 任維明:“說說看?!?/br> 王雋低頭,拿起剛才擱在桌邊的舉報信和照片,說:“您不要找她?!?/br> ??? 任維明說:“她明知這件事不能做,卻還是做了,這叫什么?踐踏公司章程。” 王雋嗯了聲,很同意他的說法,“我也是,明知道這事不能做,我還是做了,”見任維明神色不好,他補了一句,“說起來這事并不怪她。” 任維明倒想聽聽:“別告訴我你們是苦命鴛鴦?!?/br> 苦命鴛鴦,王雋聽到這形容,頓時笑了:“那倒沒有?!?/br> 看著他自然流露的笑容,任維明開始懷疑,他王雋真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王雋坦然道:“是我勾引她在先,她是迫于無奈才和我在一起。” 收到這封舉報郵件后,任維明想了一周,想到了各種可能,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王雋會給他這么一個答案。 他說:“王雋,你們這叫東窗事發(fā),你不用想著把責(zé)任全往自己身上攬,沒用?!?/br> 王雋不以為然,仍然是從容地說:“我職位比她高,她一個剛轉(zhuǎn)正的員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妥協(xié)?!?/br> 他說得似是而非,很能讓人遐想。 任維明像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搞強來那套?” 王雋嗯了聲,有些猶豫地說:“您可以……” 話未說完,任維明重重一拍桌子,宣紙都跟著震了震,“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王雋淡淡笑著:“我知道,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由自主,事情的處理方式確實不太對,責(zé)任全在我,我愿承擔(dān)所有的懲罰?!?/br> 任維明算是聽明白了,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話里話外地藏著話,原來都是為了最后一句話。 他想一個人擔(dān)下所有。 任維明笑道:“你前面也說了,你職位比她高,能為公司帶來的利益遠大于她,我怎么可能為保她而放棄你?!?/br> 王雋絲毫沒有商量地說:“您必須這么做,您必須保她放棄我?!?/br> 任維明臉上笑意盡然消失,他嚴(yán)肅道:“你這是異想天開。” 王雋說:“兩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我跟您提了離職?!?/br> 任維明神色松了松:“最后你沒同意走。” “是,您為什么知道我又愿意留下來嗎?” 其實這也是任維明一直好奇的地方。 當(dāng)年他離職的態(tài)度那么強硬,公司怎么留都沒用。任維明好不容易把時間拖到年后,說是讓他過年好好想想,別沖動。 年后回來,王雋來他辦公室,就在他要做最后的挽留時,王雋給他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王雋決定留下,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要離開,公司必須放他走。 任維明答應(yīng)了。 比起他現(xiàn)在離開,愿意留下反倒是更好的選擇,至于他說的要走,那最起碼還要個三五年。三五年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管是從王雋個人職業(yè)規(guī)劃,還是從公司的角度,雙方都是共贏。 今天,他思來想去,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和她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王雋相當(dāng)配合,問什么答什么:“去年年初,在我思考該如何怎么和您說我必須離職的時候。” 任維明哪里聽不出來,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時你決定留下和她有關(guān)?” 王雋覺得這事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您說的沒錯,那晚要是沒遇到她,要不是我鬼迷心竅看上她,年后我回來給你的答案……” 他笑了笑,給了一個心領(lǐng)神會的答案。 任維明算是徹底知道他的意思,“我不明白,”他說,“先不說別的,我之前給你介紹的怎么比她都要優(yōu)秀吧?再者你們相差5歲,無論是經(jīng)歷還是性格,你……” 你怎么看上她的? 難道真是鐵樹難得開花一次? 王雋不是第一次面臨這個問題,父親姜燁還有溫琰,知曉他和季煙的事的人都這么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