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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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云諫讓扶桑上車,自然是讓他貼身?服侍太子,如此一來,修離和李暮臨就只能和兩百禁軍一起,靠著雙腿雙腳,安步當車。而京城和嵴州之間?隔著三千多里,就算風雪無阻、晝夜兼程,也?要走?上兩三個月,哪怕累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同為奴婢,境遇卻天差地別?,李暮臨實在嫉憤難平。 沒有任何送行的儀式,隊伍即刻啟程。 一百禁軍開路,一百禁軍殿后,輜車被夾在中間?。 拉車那兩匹烏騅馬的前頭,一匹青驄馬悠哉慢行,都云諫昂首挺胸騎在馬上,馬的毛色與他身?上的銀甲甚是相襯,馬和人皆是英姿勃勃。 修離和李暮臨則尾隨在車后,竊竊私語。 “這個柳扶桑,來路不一般?!崩钅号R小聲道,“你先前認識他嗎?” “不認識?!毙揠x澹然否認。 “柳扶桑頂替了柳棠時的位置,而且他們都姓柳,這倆人該不會是兄弟罷?” “……” “最好咱們三個能輪流乘車,不能只便宜了柳扶桑一人。你和我辛辛苦苦服侍廢太子這么久,憑什么他一來就把?好處都占了?” 修離還是沉默,但他覺得,李暮臨注定要失望了。柳扶桑和那位都將軍,似乎關系匪淺。 扶桑全然不知自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放于門邊那口小箱子上,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門窗緊閉著,車廂內一片昏黑。 這很好,這樣?他就看不到太子慘不忍睹的樣?子了。 廂底應該鋪了兩三層棉被,最上面?則是一張毛褥,不知是用哪種動物的皮毛做成的,扶桑伸手摸了摸,又軟又暖。 太子頭朝里躺在毛褥上,身?上蓋著錦衾。 受外面?的馬蹄聲和腳步聲所擾,扶桑完全聽?不見太子的呼吸聲,無從判斷他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扶桑迫切地想知道太子傷勢如何、能否治愈,如今他能問的人唯有都云諫,但都云諫卻不一定肯告訴他。 拜澹臺訓知所賜,都云諫對他的初印象糟糕透頂。 第一次打交道,都云諫就對他惡語相向?,毫不掩飾對他的嫌惡;第二次打交道,都云諫依舊冷言冷語,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方才,他以為都云諫肯定會揭穿他,卻沒想到,都云諫竟然包庇了他,這個人委實難以捉摸。 扶桑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消除都云諫對他的偏見——或者他不必特意去做什么,反正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日子里,他們會朝夕相處,只要都云諫眼神正常,就會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那種人——扶桑便是這種盲目樂觀的性?子,無論遇到什么事,總是習慣往好的方向?去想,所以他在心?里寬慰自己,太子必定會好起來的,勿急勿躁,徐徐圖之。 這樣?想著,扶桑緊繃的心?神終于漸漸松弛。 他暗下決心?,從現(xiàn)在起,他再也?不會輕易掉眼淚了,因為眼淚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的眼淚只對爹娘有用……也?不知道爹娘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沒有?誰會先發(fā)現(xiàn)他藏在枕頭底下那封信?金水還是銀水? 一想到爹娘,鼻子就開始發(fā)酸,扶桑連忙想些別?的,想他看過的醫(yī)書,想師父教他的按摩手法,想他怎么做才能讓太子重?新站起來……想著想著,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伴隨著馬車輕微的顛簸,扶桑就這么靠在廂壁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扶桑無端驚醒。 睜開眼,發(fā)現(xiàn)車廂里有了亮光,他估摸著自己睡了半個時辰左右,而且他們應該已經出了京城。 扶桑揉揉眼睛,看向?太子,他仍舊好端端地躺在那兒,只有一顆腦袋露在被子外面?,無聲無息,了無生氣。 心?里止不住地難受,但扶桑不許自己哭,正想轉移注意力?,突然聽?見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水?!?/br> 扶桑愣了半刻才意識到這是太子的聲音,他慌忙應了聲“是”,視線倉皇地在車廂里找水,可?除了那兩口箱子就是被褥,水壺、水樽、水囊什么都沒有。 扶桑打開車門,驟然被明亮的光線刺得閉上眼,都云諫聽?見動靜回頭,問:“怎么了?” “殿下要喝水,”扶桑說不出“廢太子”這三個字,仍用從前的稱呼,“你有水嗎?” 都云諫策馬來到車旁,解下水囊遞給?扶桑,扶桑退回車廂,順便將車門關上,因為外頭太冷了。 扶桑脫掉靴子,從車頭爬到車尾。 太子已經自己坐了起來,蓬頭垢面?,狀若瘋癲。他伸手從扶桑手中接過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喝得有些急,來不及吞咽的水從嘴角溢出來,流進他蒼白的脖頸里。扶桑很想伸手給?他擦擦,卻沒那個膽子。 喝夠了,太子將水囊還給?扶桑,目光不經意從他臉上掃過,倏地定住,剎那間?,一潭死水般的眼眸里憤涌如火。 “滾!滾出去!” 猝然響起的怒吼聲令車外的都云諫都悚然一驚,扶桑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他呆愣地看著太子因極度憤怒而猙獰的面?孔,心?跳和呼吸一起停住了。 第39章 扶桑是被都云諫拖下車的, 他沒來得及穿鞋,白襪踩在土地上,冷意在頃刻間透過腳心鉆進他的身體里。 都云諫抓著扶桑的衣領, 迫使?扶桑與他呼吸相聞, 壓著嗓子厲聲逼問:“你對殿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