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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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扶桑不禁對她生?出幾分憐憫之心。 “……我想著殿下身?邊正缺個(gè)?殷勤細(xì)致的侍女, 便自作主張將她帶到了這?里?!倍荚浦G道,“是去是留,全憑殿下定奪?!?/br> 扶桑的心霎時(shí)?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不要留下她! 轉(zhuǎn)念又覺得這?樣想的自己很壞。 一個(gè)?無依無靠的孤女,跟隨都云諫來到遙遠(yuǎn)異鄉(xiāng),若是現(xiàn)在把她攆走,人生?地不熟的,她該怎么活下去?這?無異于把她推向死路。 可?她要是留下來…… “求殿下收下我罷,”柳翠微悅耳的嗓音里帶著惹人垂憐的哭腔,“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愿意為奴為婢,侍奉殿下左右,報(bào)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靜了須臾,澹臺(tái)折玉終于開口?:“先?安排她住下罷。” 扶桑的心再次針扎般疼起?來,一時(shí)?間,他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可?是,他有什么資格難過呢?不是早就百次千次地告訴自己,只有收起?那些癡心妄想,安分守己地做個(gè)?奴婢,才能長長久久地留在澹臺(tái)折玉身?邊嗎? 所以他該高?興才對,高?興柳翠微有了活路,高?興澹臺(tái)折玉身?邊又多?了個(gè)?人伺候,而且還是個(gè)?姣美妍麗的少女。 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出李暮臨曾對他說過的一段話?:“若是放幾個(gè)?女人在太子身?邊,太子必定要臨幸,一來二去難免鼓搗出孩子來,你覺得這?孩子能活嗎?生?出來還得殺,多?麻煩,不如?從源頭杜絕。而且太子身?邊沒有女人,想泄欲都無處泄,只能憋著,又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扶桑并不十分清楚臨幸要如?何幸、泄欲要怎么泄,但想來和“有染”差不多?,澹臺(tái)折玉和柳翠微將會(huì)做出比同床共枕、相擁而眠更加親密的事,比如?唇舌糾纏…… 單是這?樣想著,扶桑便覺得心痛如?絞,呼吸困難。 恰在此時(shí)?,房門打?開,都云諫挺拔雄健的身?軀立在門內(nèi),視線瞬即投向扶桑。 四目相對,扶桑覺得自己應(yīng)該露出笑臉,只有笑才能不讓都云諫遂心如?意——都云諫關(guān)門前那個(gè)?陰惻惻的笑讓他醍醐灌頂般意識(shí)到,都云諫之所以把柳翠微帶到澹臺(tái)折玉面前,其實(shí)是為了讓他知道,太監(jiān)始終是太監(jiān),根本沒法?和真正的女人相提并論,醒醒罷,別再做癩-□□吃天鵝rou的美夢了。 扶桑真的笑了出來。 此時(shí)?此刻,他心里一絲怨恨都沒有,反而生?出了些許感激,感激都云諫給他當(dāng)頭一棒。 從遇刺那天到今日,他和澹臺(tái)折玉朝夕相處、相依為命的這?十五個(gè)?日夜,是一場美夢,如?今這?場夢結(jié)束了,他也該醒了。 看著扶桑的笑臉,都云諫卻蹙起?眉。 柳翠微從都云諫身?旁經(jīng)過,剛要跨過門檻,不知何故陡然發(fā)出一聲驚叫,慌忙向一旁躲避。 都云諫從來刀不離手,他用刀柄抵住柳翠微的后背,以免她撞到他身?上,繼而垂眸一看,發(fā)現(xiàn)一只大黑耗子似的活物,正奮力翻越門檻,他抬腳欲踢,只聽扶桑大喊一聲:“別碰它!” 扶桑急忙把裝滿熱水的銅壺放到地上,也顧不上小貍奴會(huì)不會(huì)抓咬他,直接伸手將小貍奴撈起?來抱在了懷里。 扶桑另一只手里還端著半碗羊乳,小貍奴聞見了乳香,嗷嗷叫著在扶桑手里掙扎,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碗里去,扶桑只得將碗遞到它嘴邊,小家伙立刻伸出舌頭狼吞虎咽起?來,溫?zé)岬娜橹瓰R了扶桑一手。 柳翠微驚魂甫定,滿面緋紅,斂衽向扶桑行禮,頷首低眉道:“翠微失儀了,還請公子見諒?!?/br> 扶桑雙手都占著,沒法?扶她,忙道:“姑娘快快請起?,你折煞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我只是個(gè)?奴婢而已。” 柳翠微直起?身?來,抬眸覷他,既驚艷又驚訝。 在她看來,不論是屋里那個(gè)?還是眼前這?個(gè)?,都是難得一見的風(fēng)流人物,甚至單看容貌,眼前這?個(gè)?比屋里那個(gè)?還更精致些,就連身?為女子的她都自愧弗如?,橫看豎看都不像個(gè)?奴婢。 “我與?姑娘同姓,姓柳名扶桑,”扶桑笑盈盈道,“姑娘以后喚我扶桑便好。” 他生?得眉目如?畫,笑起?來更是令人如?沐春風(fēng),倍覺可?親,柳翠微緊繃的神思稍稍放松下來,剛要回話?,卻被都云諫打?斷:“薛隱,你去給柳姑娘單獨(dú)開間房。” 扶??聪蛞恢膘o靜侍立在側(cè)的黑衣男子,原來他叫薛隱。 之前從未見過他,他也是都云諫的手下嗎?怎么不像徐子望他們那樣穿禁軍的制服? 柳翠微沖扶桑微微一笑,隨著薛隱下樓去了。 扶桑抱著還在賣力舔舐羊乳的小貍奴,轉(zhuǎn)而看著都云諫,彬彬有禮道:“麻煩都將軍幫我把水壺提到屋里來?!?/br> 都云諫:“……” 一段日子不見,這?小太監(jiān)愈發(fā)蹬鼻子上臉了,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支使他。 太子就在屋里坐著,他不好發(fā)作,咬咬牙忍了,走過去拎起?水壺,跟在扶桑后頭進(jìn)了屋,隨手關(guān)門。 扶桑彎腰將小貍奴和瓷碗放到地上,就這?一會(huì)兒功夫,碗里的羊乳已見了底。 他走到燭臺(tái)前,蠟燭已燃盡了,一截燭芯斜躺在蠟油里,發(fā)著微弱的光。自袖中掏出方才找掌柜要來的那根蠟燭,引燃后豎立在燭臺(tái)上,屋里登時(shí)?亮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