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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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翠微赧然一笑,嗓音微?。骸皝砉锼??!?/br> 扶桑當(dāng)?然知道癸水是什么,頓時(shí)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偏偏今兒?個(gè)……要不?我去跟殿下?說說,再在這里停留一天?” 柳翠微忙道:“不?用不?用,我可擔(dān)不?起,反正?是坐馬車,不?妨礙的?!?/br> 扶桑道:“怎么連嗓子都啞了?” 柳翠微垂眸避開了扶桑的視線。 都怪都云諫,非讓她叫,可她不?是妓女,根本叫不?出口,他就變著花樣地折磨她,硬逼著她叫……一想到昨夜種種,她就屈辱得無地自容,恨不?得立時(shí)死去。 可她不?能?死,她的命是爹娘拼死救下?來的,她若尋了短見?,爹娘豈不?是白死了么? 所以她必須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柳姑娘,你……你怎么哭了?” 柳翠微回過神來,飛快地擦了擦眼睛,硬擠出笑臉,道:“沒什么,就是昨晚夢見?爹娘了,夢醒后哭了一場,哭啞了嗓子,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忍不?住落淚。” 思?念爹娘的心情,扶桑最能?夠體?會(huì),鼻子一酸,也有了淚意。他握住柳翠微的手?,柔聲安慰:“別想了,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徒惹傷心罷了。對了,我有件好事要告訴你,你聽?了保準(zhǔn)開心。” 柳翠微問:“什么好事?” 扶桑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嵴州碎夜城,嵴州節(jié)度使君北游的官邸就設(shè)在碎夜城,他應(yīng)該是西北邊境最厲害的人?物。到了碎夜城之后,我要跟隨殿下?被幽禁在鹿臺(tái)山上?的行宮里,總不?能?連累你一起,所以我昨夜求了殿下?,到時(shí)候就將你托付給君北游,讓他幫你尋覓佳婿,你就能?重新?lián)碛幸粋€(gè)家,開始新生活了?!?/br> 柳翠微怔怔地看著扶桑,剛?cè)套〉难蹨I一行行流下?來,沖花了臉上?的脂粉。 扶桑沒料到她是這個(gè)反應(yīng),登時(shí)慌了神兒?,急切道:“你、你別哭呀,柳姑娘,這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扶桑想幫她擦淚,可身上?沒帶帕子,又不?好直接上?手?碰人?家的臉,正?無措,柳翠微忽然傾身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口,嗚咽不?止。 扶桑僵了僵,抬手?回抱住柳翠微,輕輕地拍打她的脊背,道:“哭罷,盡情地哭罷,哭出來就好了……” 被柳翠微的哭聲感染,他也濕了眼眶,越說越哽咽。 除了父母遇害那天撕心裂肺地慟哭了一場,柳翠微再也沒有哭過,哪怕昨晚疼得渾身發(fā)?抖,她也沒掉一滴眼淚。 然而此時(shí)此刻,她猝不?及防地被扶桑的關(guān)懷與溫情擊垮,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抱著他,任由眼淚肆意流淌,將積壓在胸腔里的悲痛、屈辱、怨恨、怖懼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 等眼淚流干了,柳翠微離開扶桑的懷抱,背過身去,用帕子擦了擦臉,而后面對扶桑,嗓子比剛才啞得更厲害了:“我現(xiàn)在一定很難看罷?” 扶桑毫不?猶豫地?fù)u了搖頭:“才沒有,長得好看的人?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本拖皴E_(tái)折玉,任何時(shí)候都是那么的賞心悅目。 柳翠微道:“自從爹娘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人?為我著想了,所以我特別感動(dòng)……扶桑,我們?倆才剛認(rèn)識(shí),還談不?上?什么情分,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扶桑腦海中也有個(gè)聲音在問:你為什么對她這么好?你到底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你自己? 扶?;琶⒛莻€(gè)聲音趕走,訥訥道:“我……其實(shí)我也沒幫你什么,是殿下?,得他向君北游開口才行,我只是……只是狐假虎威而已?!?/br> “狐假虎威”用在這里并不?恰當(dāng)?,但柳翠微明白他想表達(dá)什么,她由衷道:“不?管怎樣,我都非常感激你。扶桑,謝謝你?!?/br> 只可惜,就在昨晚,她的命運(yùn)已經(jīng)拐到了另一個(gè)方向,扶桑為她指的那條路,她走不?了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不?管走哪條路都沒有分別,都是聽?人?擺布,身不?由己。 她越這樣說,扶桑心里越慚愧,他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強(qiáng)笑道:“不?說這些了,你趕緊洗把臉,再從新化個(gè)妝,吃完早飯就得啟程了。” 柳翠微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先去吃飯罷,我收拾好就出去。” 從房間出來,扶桑摸著被淚濕的那一小片衣裳,胸口又悶又堵。 他不?敢承認(rèn),其實(shí)他并不?只是為了柳翠微好,他有自己的私心,縱使他一次次告誡自己不?要貪心,卻還是貪婪地想要把澹臺(tái)折玉據(jù)為己有。 他變壞了,他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gè)正?直善良的扶桑了。 這種改變令他難過,但更多的是害怕,他怕自己會(huì)在貪欲的驅(qū)使下?越變越壞,更可怕的是,他明知自己正?在泥足深陷,卻無法自拔。 都怪都云諫! 是都云諫在他心里種下?了邪惡的種子! 扶桑恨死他了。 可這恨也是空泛的,毫無底氣。 潛意識(shí)里隱約明白,其實(shí)他怨不?得別人?。 1引自《論語·顏淵》 第105章 從冬走到春, 又從初春走到暮春,這條漫長的流放之路終于走到了盡頭?。 從去年十月底,到今年四?月末, 他們慢悠悠地走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