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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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走了一段,扶??匆娏四?天他?下船的碼頭,幾艘小船??吭谀?里,船夫朝著他?們吆喝:“客官,坐船嗎?” 何孟春用清亮的童聲回答:“不坐!” 又往前走了沒多遠,扶桑聽?見婉轉(zhuǎn)悠揚的絲竹之音,曲調(diào)甚是熟悉,想來是聽?柳翠微彈過?。 他?撩起遮面的皂紗,看見數(shù)丈外的河面上游曳著一艘美?輪美?奐的畫舫,樂聲便是從那?里傳來的,他?還看見幾個身著彩衣的女子在二層的平臺上婆娑起舞,裙裾飄揚。 如果是在碎夜城看見此情此景,扶桑絲毫不會覺得奇怪,可這艘畫舫似乎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永平鎮(zhèn)再繁華,到底是座偏遠小鎮(zhèn)。 “是不是覺得這艘畫舫出現(xiàn)在這兒?挺奇怪的?” 何士隆將扶桑沒來得及問出口的疑惑問了出來,扶桑怔了怔,“嗯”了一聲。 何士隆把何仲春放到地上,讓何孟春帶著弟弟一邊兒?玩去,而后抬手一指:“你往那?兒?看?!?/br> 扶桑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越過?寬闊的河邊,霍然望見對岸矗立著幾座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即使離得這么遠也看得出那?是一處富麗堂皇的所在,卻孤立在荒郊野外,實在古怪至極,扶桑幾乎要懷疑那?是海市蜃樓,而非真實存在的。 “那?是摘星樓,”何士隆道,“那?艘畫舫,還有?畫舫上跳舞的姑娘們,都屬于摘星樓?!?/br> 胳膊總抬著有?些酸,反正附近也沒什么人,扶桑索性把帷帽摘了下來。他?微瞇著眼,目光在畫舫和摘星樓之間逡巡須臾,猶疑道:“所以……摘星樓是座妓院?” “沒錯,但?不是普通的妓院?!?/br> “你去過?嗎?” “那?可是個銷金窟,平民百姓哪里去的起?!焙问柯∵有?,“我?聽?說,出入摘星樓的客人個個非富即貴,揮金如土?!?/br> “這些非富即貴的客人都是從哪兒?來的?”扶桑一頭霧水。 “自然是從碎夜城和旌善城。”何士隆瞅了一眼在不遠處玩耍的兩個侄兒?,才慢條斯理道:“因為城里規(guī)矩多,管得嚴,貴人們沒法?盡情玩樂,于是就?把摘星樓建在了這里,永平鎮(zhèn)位于碎夜城和旌善城之間,又有?洮水相連,不管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都方便。城里的貴人們舟車勞頓來到這里,不分晝夜地尋歡作樂,花天酒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玩出人命也無?所謂,拍拍屁股就?走了?!焙问柯◇E然壓低聲音,“每隔一段時間,這條河上就?會出現(xiàn)一具女尸,那?些撐船的船夫們早就?見怪不怪了,碰見好心的會把尸體撈上來,再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大部?分人都只當沒看見,任由尸體隨波逐流?!?/br> “那?可是人命啊,”扶桑難以置信,“官府都不管嗎?” “窮鄉(xiāng)僻壤哪來的官府,鎮(zhèn)上最大的官就?是個亭長,除了欺壓百姓沒別的本事?!焙问柯〕冻鲆粋€冷笑,“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摘星樓里的客人哪個他?都惹不起,只能當個縮頭烏龜?!?/br> 扶桑憤然道:“亭長不管,就?告到縣令那?里去,縣令不管,就?告到知府那?里去,總會有?人管的?!?/br> “誰來告?誰敢得罪那?些有?錢有?勢的貴人?”何士隆無?奈道,“就?算告到縣令和知府那?里又能怎么樣呢?摘星樓的主人指不定給了他?們多少好處,早就?把他?們買通了。我?們家開個正經(jīng)酒樓還要在亭長那?里一番疏通,摘星樓這么大的生意?,背后怎么可能沒有?靠山?!?/br> 扶桑被堵得啞口無?言。 畫舫行得很慢,靡靡之音猶在耳邊裊繞,那?些舞妓還在船頭跳著舞,依稀還能聽?見男子的歡笑。 這么大的風,這么冷的天,她們一定很冷罷? 那?座富麗堂皇的摘星樓,是貴人們縱情聲色的歡樂場,卻是這些弱女子的人間煉獄。 眼前的風景突然不再賞心悅目,扶桑把帷帽戴回頭上,遮住了視線。 “哎呀,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焙问柯“祷谑а裕錾J浅鰜砩⑿牡模?說這些無?疑是給扶桑添堵,“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家去罷?!?/br> 扶桑低低地“嗯”了一聲,走過?去牽住了何孟春的小手,他?太冷了,急需汲取一點溫暖。 第166章 回去的路上, 扶桑去藥鋪抓了幾服藥,用來藥浴。 藥浴可以通行氣血、濡養(yǎng)全身,從去年冬天到現(xiàn)在?他幾乎沒病過, 都是藥浴的功勞。 直到回到清風樓, 扶桑心里還是悶堵得難受。 他在?窗前呆坐片刻,漸漸有些喘不上氣來, 疑心是裹胸布纏得太緊的緣故, 于是將門窗都關(guān)好?,脫得?僅剩一條褻褲,躺進冷冰冰的被窩里。玄冥緊跟著鉆進來,蜷縮在?他的臂彎里,皮毛涼滑如水。 那條承載著無數(shù)歡愛記憶的麂皮毯子被他從行宮里帶了出來, 此刻就鋪在?他身下,毛絨絨的那面貼著肌膚, 讓他感到一絲暖意。 胸口沒了束縛,呼吸慢慢變得?通暢, 被窩也暖起來。 扶桑側(cè)躺著, 一只?手搭在?玄冥身上,聽著它?“呼嚕呼?!钡穆曇? 稍稍覺得?安心。至少還有玄冥與他作伴,不離不棄。 玄冥的尾巴掃到了他的肚子,有點癢,扶桑伸手去撓了撓,手便搭在?了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