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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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清楚地認識到, 自己就是個廢物,離了別人的保護, 他根本沒法在這個危險重重的世界好好活下去。 倘若今日能僥幸逃出生天,他不能再在何?家住下去,否則何?家必定會被他連累,家破人亡都有可能。那他能去哪兒呢?回行宮去,還是直接啟程前往嘉虞城?此?地距離嘉虞城幾千里遠,單憑他自己如?何?能夠平安抵達?更何?況他現(xiàn)在可能還懷有身?孕…… 前途渺茫, 扶?;袒滩恢?,對澹臺折玉的思念猶如?暴雨傾盆, 瞬間將他淹沒。 “玉郎,玉郎……”扶桑一邊流淚,一邊小聲呢喃,“我?該怎么辦?” 就這樣在黑暗中蜷縮了不知多久,扶桑猛地抬起?頭來——有人來了! 他用力捂住口鼻,唯恐自己發(fā)出任何?聲息。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以致渾身?顫抖,手腳發(fā)麻,耳道嗡鳴,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他什么都聽不見了。 那種?危險一點一點逼近的感覺實在可怖至極,眼淚失控般肆意流淌,縱使如?此?,內(nèi)心?深處卻還懷著一絲期待,期待著命運的眷顧——如?果不是足夠幸運,他不可能活到今天。 就在扶桑因驚恐過度即將暈厥時,柜門被人打開了,時間仿佛在此?刻停駐,扶桑淚眼朦朧地注視著站在門外的黑衣人,對方背光而立,又蒙著面,扶桑看不清他的容貌,卻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扶桑想?求饒,可他發(fā)不出聲音,只是一動不動地蜷縮在那里,面色煞白,雙目圓睜,眼淚兀自流個不停。 黑衣人抬手扯下蒙面的黑布,沉聲問:“你受傷了嗎?” 扶桑還在耳鳴,聽不清對方說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眨掉蓄在眼眶中的淚水,視線恢復(fù)清明,他終于看清來人是誰,先是喜出望外,旋即又不敢置信,吃吃道:“薛隱……真的是你嗎?” “是我??!毖﹄[語氣平平,“你受傷了嗎?” 扶桑忙不迭搖頭,又哭又笑,哽咽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薛隱肅然道:“先離開這里再說?!?/br> 在柜子里蜷縮了太久,扶桑腿麻得?厲害,雙腳剛一著地就要摔倒,幸好薛隱扶住了他,而后直接將他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朝窗邊走去。 扶桑這才發(fā)現(xiàn),門外圍著許多人,皆是青壯男子,手握各式兵器,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卻無?一人敢上前,顯然都被薛隱打怕了。 薛隱抱著扶桑走到窗邊,騰出一只手推開窗,道:“抱緊我??!?/br> 扶桑意識到他要跳窗,立刻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順勢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肌膚相貼,一個冰涼,一個guntang。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薛隱僵了一瞬,隨即躍上窗臺,足尖一點,飛身?而下。 扶桑緊閉雙眼,只覺得?夜風(fēng)呼嘯著鉆進他的衣領(lǐng)和?袍袖,止不住地寒噤。 落地時,薛隱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 從摘星樓里逃出來的人們看見薛隱猶如?見了活閻王,避之唯恐不及,有的折回摘星樓,有的跑向荒野,有的倉皇登船。 許多船只就停在不遠處的渡口,薛隱抱著扶桑登上其?中一艘烏篷船,船夫不驚不慌,賣力搖櫓,向著對岸行去。 扶桑背靠船篷坐著,驚魂未定,循聲回望燈火輝煌的摘星樓,猶自不敢相信,他竟真的逃出生天了,老天爺實在待他不薄。 “朱鈺對你做了什么?” 聞言,扶??聪蜃趯γ娴难﹄[,低聲道:“他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你就來了?!鳖D了頓,他不安地問:“你……你沒把?他怎么樣罷?” 薛隱沉默少頃,冷冷道:“我?把?他殺了。” 第169章 朱鈺……死了? 扶桑的心猛地一沉, 驚怔須臾,訥訥道:“你不知道他是嵴州知府的兒子嗎?” “知道?!毖﹄[淡聲道,“那又如何?” 扶桑無言以對?。 朱鈺和君如月不睦, 君如月和薛隱應(yīng)該算是朋友, 或許薛隱早就看朱鈺不順眼?,趁此機會除之而后?快。 單憑朱鈺是摘星樓之主這一點, 此人便死有余辜, 薛隱殺了他是為民除害,但他的父親肯定?要為兒子報仇雪恨,何家?勢必會卷入其中。扶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何家?家?破人亡,那和恩將仇報有什么分別? 扶桑心念急轉(zhuǎn),未經(jīng)深思熟慮便脫口?而出:“子不教, 父之過。朱鈺作惡多端,他的父親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你將朱鈺的父親也殺了, 以絕后?患?!?/br> 薛隱聞言微怔。 以他對?扶桑的了解,這不像是扶桑會說的話。 扶桑有副菩薩心腸, 連路邊的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如今卻指使他取人性命,可謂是性情大變了。 扶桑也被自己說出的話嚇了一跳, 不等他改口?,便聽?見薛隱沉沉地應(yīng)了聲“好”,將他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船頭掛著一只羊角燈,在夜風(fēng)中搖搖晃晃,昏黃的燈光灑在粼粼的水面?上,只能照亮方寸之間。 篷中逼仄且黝黯, 身周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扶桑后?知后?覺地問:“你受傷了?” “沒有?!毖﹄[向?來惜字如金。 “那怎么這么重的血腥味?” “別人的血。” 扶桑還有一肚子的話想問, 然而千頭萬緒一時?理不清楚,二人相對?無言,直到?小船靠岸,他們一前一后?下了船,而后?拾級而上,來到?了昨日何士隆領(lǐng)著扶桑走過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