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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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友不是說陸眠對魔頭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嗎,這跟實際情況完全對不上啊,他都能為了魔頭闖進殺陣,哪里像是厭惡痛恨的態(tài)度?” “眾所皆知,陸眠對他師弟寵愛有加,我現(xiàn)在懷疑他倆根本不是師兄弟情,而是……愛情?!?/br> 司沐辰同樣覺得不可置信。 眼看著死期將至,他已經(jīng)相信是師兄背叛自己,這才導致魔族被仙門各派肆意屠殺,哪成想峰回路轉(zhuǎn)。 他素來衣冠楚楚的師兄僅僅穿著一件里衣,手持單薄靈劍,從紛亂人群中脫出,以一人之力襲擊實力強盛的五大宗掌門,甚至主動跳進殺陣,與他同生共死。 頭腦混沌間,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陸眠,傻傻問道:“你……你怎么來了?” 陸眠在他額頭戳了一下,道:“你都被傷成這樣了,我要是再不來,還算得上是你師兄嗎?” 話音剛落,頭頂驟然降下一道雷擊,司沐辰顧不得別的,下意識把師兄撲倒,準備用后背硬生生抗下這道攻擊,然而等待良久,也沒感受到預想中的痛楚。 低頭看去,只見陸眠一手護著他后腦,另一只手握著靈劍,劍尖凝聚著異常澎湃的靈力,竟與那道雷擊隱隱持平。 他睜大雙眼,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要知道,五大宗掌門用巨大代價合力布下的陣法足以毀掉陣內(nèi)任何生靈,即便是號稱當世第一靈修的逍遙閣閣主也不例外。 師兄雖然天資非凡,說到底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內(nèi)門弟子,為何能與之對抗?難不成是動用了能在瞬息之間提升修為的禁術? 陣法之外,五大宗掌門看得目瞪口呆,紛紛把目光投向清虛長老,你一言我一語地質(zhì)問道: “清虛,你到底是在哪里收的這個徒弟?只在你門下學了二十多年,實力怎么這般強盛?不會也跟司沐辰一樣是個血脈不純的魔物吧?”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否則陣法遲早會被陸眠破解。” “各位掌門,咱們再加把勁兒,賭上全部靈力,今日定要將這兩個魔頭就地誅殺!” 見識過陸眠的厲害,五大宗掌門哪里敢留下活口,各個使盡渾身解數(shù),誓要讓這對情深意篤的師兄弟留下命來。 對抗良久,陸眠體內(nèi)靈力所剩無幾,即將支撐不住。 屆時,只需一道雷擊,便會讓他魂飛魄散。 再加上北清香蘭的果實仍舊影響著師弟,他能明顯感覺到師弟身體在寸寸發(fā)軟,仿佛下一秒就會陷入昏厥、不省人事。 不能讓師弟就這么睡過去,否則會前功盡棄。 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他緊緊攬著師弟腰身,從地上站起,試圖把師弟從幻境里拉出來,“阿辰,這里是xxxx設下的xx,再不xx,我們就永遠也出不去了?!?/br> 司沐辰困惑道:“什么?” “你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全是xx,不是xx……” 話說到一半,陸眠瞬間消聲。 怎么回事? 為什么每當涉及幻影魔獸和現(xiàn)實幻境之類的詞句都會被自動消音? 難道這里不允許直接提示深陷幻境之人? 司沐辰更覺疑惑:“師兄,你到底要說什么?” 陸眠皺緊眉頭,嘗試換一種辦法:“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嗎?” 不等師弟回答,他自顧自說道:“很久以前,有個姓司的小乞兒,生活非常拮據(jù),瀕死前做了一場美夢,夢中他被富貴人家收養(yǎng),因骨骼驚奇,被劍法高深的俠客收為徒弟?!?/br> “俠客送給他一把覺醒靈識的長劍,十年如一日地伴他身側(cè)?!?/br> “某天,他遇到了體型龐大的野獸,野獸們密不透風圍著他,靈劍為了保護主人,劍斷靈毀。見他沒了庇護,野獸們一擁而上,把他分吃入肚?!?/br> “即將失去意識前,他第一次聽到靈劍的聲音。靈劍說,這只是你瀕死前的幻想,別再自欺欺人了?!?/br> “他驟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所救,從此衣食xx……” 故事即將講到尾聲,再次因限制戛然而止。 迎著師弟懵懂無措的黑眸,陸眠翻身將其壓在身下,沒有靈力抵抗陣法,雷擊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下,他的后背瞬間皮開rou綻,隱隱透著一股焦糊。 他無法自抑地吐出一口鮮血,噴在師弟衣服上。 兩人貼得極近,即便被師兄密不透風地護在懷里,司沐辰也能感受到雷擊的強勁。 凡是被殺陣里的雷電擊中,會魂飛魄散、再無來生。 師兄不應該是這種結(jié)局。 明明他已經(jīng)為師兄逆天改命了,為何還要經(jīng)歷這種生離死別? 不對。 這里一切都透露著不對勁。 結(jié)合師兄說的這個故事……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肯定不是真的! 意識仍在昏沉,他搶過陸眠靈劍,用力在腿上戳出一個窟窿,以此保持清明。 他眼圈發(fā)紅,壓低聲音道:“師兄,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一些事?這件事存在著某種限制,不能直接告訴我?” 那道雷擊劈得陸眠五臟六肺全部移位,意識也在逐漸模糊,他口中不斷溢出鮮血,說不出一句話。 司沐辰費力撐起身體,在師兄沾染血漬的唇上輕吻廝磨。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實,潛意識告訴我這場圍剿你不會出現(xiàn)……”說到這里時,他嗓音沙啞得不像話:“可你就是來了,甚至連件外衣都沒來得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