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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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謀點頭示意知曉了,莫殷與宇文爍便朝著出口的地方離去了。 宇文爍這一槍,驚動了黃金殿,同樣也驚動了某位坐穩(wěn)高臺之人。 “宇文爍?老二,你怎么看你這未來小侄子?”男人扶手撐著下巴。 “兒臣認為,有所妥卻又有所不妥?!本按荷罟Ь吹馈?/br> 景春深面前的正是大靖朝開國以來最為“偉大”的君王玄德帝景長與,玄德帝面色蒼白,聲音也是沙啞無力,明明是算是盛年之際,卻是滿頭霜白,眼角處更盡顯滄桑。 玄德帝正了正神色,來了些興致:“哦?說來聽聽?!?/br> 景春深思量片刻,抬頭直視玄德帝:“兒臣以為,宇文哮與當年的驃騎大帥秦軒也算是同氣連枝,宇文氏嫡長女宇文曦與驃騎大帥長子秦淮更是結為連理之好,而當年驃騎大帥臨陣倒戈背叛大靖,宇文家卻是將宇文曦驅逐,劃出族譜,可謂是自斷雙臂為求自保。” 景春深停下言語,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玄德帝的神色,畢竟玄德帝最不愿提及的便是當年的北狄一戰(zhàn)。 見玄德帝并無異樣,景春深這才繼續(xù)道:“這么些年過去了,宇文哮一直安分守己,可如今,他卻放任宇文爍入京畢露鋒芒,若說是藏拙藏不下去了兒臣倒以為不如說是試探,宇文哮是聰明人,聰明人懂得明哲保身,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些年父皇不曾向宇文氏表態(tài),宇文哮難免摸不準您的意思,事情總歸是要有個突破口的,而宇文爍就是宇文哮的突破口,同樣的,宇文哮將他送進京都更是給父皇送了個突破口,人已經(jīng)進了京都,是生是死皆由父皇定奪?!?/br> 大殿內(nèi)氣氛安靜的有些壓抑,玄德帝盤動著手中的佛珠。 過了許久,玄德帝緩緩開口道:“若是你,你殺不殺?” 殺不殺?殺誰?宇文爍還是誰?不論是誰,也只能是宇文爍。 景春深掀開衣袍跪了下來,將頭狠狠磕在了臺階上:“兒臣以為,宇文爍此人不該殺,如今朝局看似平穩(wěn),實則暗流涌動,處處皆是隱患,況且北狄從未放棄過吞并我大靖的心思,朝堂之上,尚且需要宇文家的血液?!?/br> 玄德帝冷哼出聲,茶盞與茶壺相碰出點點聲響,將大殿的氛圍壓抑的更為凝重,景春深藏在手背后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 玄德帝有兩大逆鱗,一是帝師霍云明,二便是涼地那一戰(zhàn),在玄德帝面前提起前者的全都當場身首異處,提起后者的有的意外橫死,有的僥幸活了下來卻全都整日里提心吊膽的。 景春深當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可這些年玄德帝做的,所有人皆有目共睹,所有人皆心知肚明,所有人……皆閉口不談。 他在試探,試探玄德帝心中可還容得下這天下,可還容得下黎民百姓。 玄德帝停下手中動作,目光看向了殿外的柳樹,沉下聲音:“你覺得朕所為,可是明君所為?” 景春深微愣,他斟酌著,他面前的人是天子,天子威嚴,尚且非他所能承受:“父皇所為,前無古人,父皇當為治世之君。” 玄德帝撐著龍椅起身,緩緩走向跪著的景春深,腳步聲踩進了景春深心里,一步一步觸人心弦。 玄德帝伸手將景春深扶了起來:“老二,你還看不懂嗎?” 景春深低下眉眼,不再直視玄德帝:“兒臣不懂,請父皇賜教。” 玄德帝引著景春深朝殿外走去:“政治是由鮮血堆積起來的,朕的腳下已然是累累白骨,或是jian佞小人或是忠君之士,百年后朕魂歸故里,即便這些人都想來找朕算賬,可那又如何?朕依舊是時代的勝利者,歷史的書寫者,想要達到目的,定然會有必要的犧牲,而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大靖也好北狄也罷,有何區(qū)別?若能開創(chuàng)盛世,管他涼地還是北狄,朕定當親自大開城門將他請進來?!?/br> 或驚世駭俗,景春深望著玄德帝的背影,他知道玄德帝想要的是什么,可他也知道,玄德帝做不到,他自己做不到,或許千秋萬代過去也未必有人能做到。 風起,京都再度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云霧,而這次,在云霧徹底變成牢籠之前,又將由誰來撕開這層荊棘,為這片土地帶回新生的烈日? 玄德帝抬手輕撫上柳樹的樹干:“老二,你錯了,宇文哮并非明哲保身之人,他并非是在試探,他就是要打破京都里這份虛妄的平衡,摯友之死,喪女之痛,這些人早就按耐不住了?!?/br> 林星謀回到了梅院,今日種種歷歷在目,不由得產(chǎn)生了許多看法,對盛壇的,對宇文爍的,對秦淵的。 林星謀本想著將今日所見所感一一記敘下來,可也許是夜色弄人,尚未抬筆,便已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周公急著尋林星謀不得還是仙鳥于夢鏡無人訴衷腸。 林星謀迷迷糊糊中又回到了盛壇,只是也許是身在夢境中,這里的盛壇和現(xiàn)實大不相同,沒有猜選臺,卻有著滿座高朋。 林星謀在夢中尋找莫殷和宇文爍,他大喊著卻無人理會,他伸手想要觸碰摩肩接踵的人潮,可他的手卻徑直透過這些人,而這些人也毫無障礙的穿過了林星謀的身體。 隨即,人潮立馬消失又全部都圍在了擂臺下,與現(xiàn)實不同的是,這些人個個雙手抱拳直面著擂臺之上。 而擂臺上,站著一位用紅繩束著頭發(fā)的英氣少年,林星謀只能看到少年的背影,那一抹紅色給索然無味的夢境增添了一抹鮮艷,抓人眼眸,擾人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