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庇符無奈地嘆了口氣,掐指一算:“蕭下之人,性堅且韌,如木棟梁,如山可靠,單字一個誓?!?/br> “蕭誓……蕭誓……”蕭誓大喜過望,但又緊張地捏著手指關(guān)節(jié),“多謝長老!這是我小妹,能給她也取個名嗎?” 庇符冷淡的視線落到蕭阿妹身上,她瑟縮了一下,很快又挺起胸膛。 “阿兄!我有名字!”蕭阿妹瞪眼,氣鼓鼓道,“我叫於菟!你忘記啦?” “呃……”蕭誓還真不知道蕭阿妹自己給自己取了什么名字,以前阿妹都是自個讀書,文化人的名字哪里是他們土老帽能叫的。 他讓庇符給meimei取名字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這個“meimei”恐怕不是活人,可只要庇符長老接受她了,以后在稷山身份暴露,說不定就不會被打殺了。 “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庇符倒是很好講話。 仉天帝審視的目光落在於菟身上,庇符忽然低聲咳了起來,仉天帝急忙扶著她:“師尊,初春寒氣料峭,不如早些休息?” “不必了?!北臃蛱爝叄敖袢赵俏倚纳癫粚?,早早出關(guān),正好遇上招生大典,也算不負(fù)此行,既然事畢,我也該盡早回去閉關(guān)修煉。此后若有要事,再向我通報?!?/br> “師尊當(dāng)心身子。我們這就回去?!?/br> 阿瑾扯著云無渡的袖角,天真說:“我也要跟阿云一起。” “你不行?!痹茻o渡還記得阿瑾在九千階上看見了黑色懸崖的幻影,主動對庇符道,“長老,他在上山路上看見了一座黑色峭壁?!?/br> “什么?”其他人都驚訝抬頭,誰都沒有想到,在場這么多人,就屬這個小孩子天資卓越。 庇符垂眸:“黑色峭壁,稷山只有一座??扇缃瘢乙沧霾涣酥?。” 這時,天空飛來一只白鶴,裊裊轉(zhuǎn)轉(zhuǎn),娉婷落下,鶴腿還綁著一條紅色布帛,仉天帝解下來,遞給庇符一看。 庇符展開布帛,笑道:“十分的巧。師兄來信,說他今日有師徒緣,給他的弟子取一個名?!?/br> 阿瑾焦急喊:“可我有名?!?/br> 應(yīng)天歡手賤,去拔阿瑾翹起來的發(fā)絲:“那你叫什么?” “玦,我叫白玦?。 ?/br> 應(yīng)天歡驚訝道:“咦惹,師尊,他還是你本家人呢,也收了罷!” 庇符垂眸看布帛,云無渡明明看見上邊紅紙黑字寫了“玦”字,但庇符搖了搖頭:“玦字不圓滿,不如你先取個小字?!?/br> “才不——”阿瑾憤憤喊,云無渡捂住了他的嘴。 “盈之。月缺則圓,分分合合,希望你一生圓滿平安。” “不要!我有字的!我有字的!” 云無渡捏著他耳朵,氣聲道:“知道你叫阿瑾?!?/br> 阿瑾這回不聽他的話,瞪著庇符,眼圈通紅,噙著淚:“才不是,阿娘給我取了一個字,叫徵之,我要叫徵之!” 燕巽道:“可是有典故嗎?” 阿瑾不服氣:“還沒有啊。好聽就好啊,開心最重要了!” 仉端震驚:“你就為了一個沒意義的名字拒絕長老的賜名!” “她是什么!我才不在乎!我不要!” 云無渡面無表情,捂住他的嘴。 掌門暑羅生將其他長老們請下去,走到庇符身邊,清嗓道:“四長老出關(guān)可喜可賀,是否有打算收徒?” 庇符搖頭:“夕去朝來,讓他們年輕人來吧?!?/br> 應(yīng)天歡嬉皮笑臉湊上來:“掌門師叔,我多收兩個徒弟,你給我多撥些銀兩行嗎?” “去你的,你不要拿錢喝花酒去!教壞你徒弟!” “哪敢哪敢!我看看啊,這家伙看著和我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就他了。”應(yīng)天歡伸手一揪,抓住其中衣著最華麗的仉端,把人箍在懷里,“瞧瞧,聽說你還是皇子?跟著我,保準(zhǔn)我吃香喝辣?!?/br> 仉端:??? 掌門看向仉天帝:“仉璣師侄,你待如何?” 仉天帝隨手把直鞭往地上一扔,誰撿得起來就收誰,蕭誓率先上前,臉憋得通紅,勉強抬了起來:“我滴乖乖,仙子你是金剛轉(zhuǎn)世嘞?!?/br> “以后你該叫我?guī)熥鹆??!?/br> “哦,是!是!師尊好!” 仉天帝笑而不語,以云無渡對師姐的了解,蕭誓一定會被秋后算賬。 蕭阿妹,在蕭誓的懇求下,也一并加入仉天帝門下。 至于剩下的人,用仉天帝的話來說:“別人不要的我也不要?!?/br> 燕穆臉色蠟黃。剛剛他也拿起直鞭了,可他學(xué)過靈宗的功法,尋常門派都不會再收他。 另一邊,仉璋和石破玉也是面無人色,雖然說,凡能爬上稷山山頂就已經(jīng)是內(nèi)門弟子,可諸事都有例外,稷山奉行一對一輔導(dǎo),所有弟子都有師尊教導(dǎo)。曾經(jīng)也有人到了源仙臺上,打贏擂臺之后,還是沒有師尊收取,只能悻悻下山,淪為修真笑柄。 換做別人也就算了,仉璋、石破玉他們兩位可都是皇室之人,豈不是白白惹人笑話? 仉端本來看著石破玉的臉色想要嘲笑一番,但轉(zhuǎn)頭又看到仉璋也是一臉菜色,就把嘴邊里面的話又咽下去了。 石破玉上前一步,對著仉天帝跪了下來,揚起小臉,輕聲道:“破玉見過長公主殿下 。” 仉天帝臉色一變,瞇著眼,一抽鞭子,石破玉被不明力量掀得后退兩步,站起來,仉天帝語氣冷淡:“在稷山不興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