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被迫逃課
“你在這里干嘛?” 裴予卓只是站在原地,從知意的視角看去,卻顯得比平常還高。樹蔭擋住了路燈,他正臉是一片陰影,壓迫感更強。 知意猜到他會以為什么,站起來急聲解釋:“那個…我…我沒有監(jiān)視你?!?/br> 陳知意現(xiàn)在就像家養(yǎng)的兔子,氣勢軟軟,仿佛又是那天在天臺任人拿捏的樣子。才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贏下比賽,裴予卓心情正好,也不介意逗弄下人,但語調還裝得生冷。 “哦,沒有監(jiān)視,就是在偷看?” 他剛剛在洗手池旁就聽到了動靜,持續(xù)了好幾分鐘,還以為是野貓或者老鼠,沒想到…是只蠻好玩的兔子。 知意果然被嚇住了,回想起剛才他脫下衣服,赤身裸體的模樣,羞臊、慌亂的情緒再次附體。她不是沒見過半裸的男性,但僅限于村口的大爺和班上的社會哥,不是啤酒肚,就是肋骨都看得清的細狗。 但這是裴予卓。她不得不承認,就算對他沒有感覺,她也會為這副精壯的身材臉紅心跳。 見姑娘傻愣著,裴予卓玩上癮了,繼續(xù)故意道: “沒錯,我承認,偷看我的女生不少,也不差你這一個?!?/br> “不然這樣,我脫給你看一次,你就少打一次報告?” “…嗯,你不會…在家里也偷看我吧?” 知意的雙頰血紅,瞳孔放大得仿佛要當場暈過去,從沒有哪個時刻這么想掐死自己,也掐死這個人。 “沒…沒有,絕對沒有故意看……”知意磕磕巴巴辯解,因為撒謊,又快急哭了。 這邊知意窘得要死,那邊裴予卓心底暗自樂開了花。真有意思。 熟悉的模樣,和那天在天臺窘迫解釋的臉龐貼合得嚴絲合縫?;貞浿噩F(xiàn),女孩嘴唇果凍般的軟綿觸感襲來。有些癢,裴予卓上排牙齒不禁輕輕刮過下唇,似乎還對那味道意猶未盡。 但這酡紅的面色也和下午在籃球場的樣子無異。 ——“小蘿卜頭……” “不是挺能拿捏那個四肢發(fā)達的體育生嗎?”裴予卓雙手交叉在胸口,語氣頗為諷刺,“現(xiàn)在這么緊張干嘛?” “沒有,人家只是我同桌……”知意還在很老實地解釋。 聞言,裴予卓剛才逗弄她的好心情突然被澆滅了一大半,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知意被他突然變臉嚇住了,又聞到他越來越近的男性氣息,就像毒霧讓人沉淪又懼怕,于是下意識抵抗,“你…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卓哥,不走嗎——”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男聲,以及球鞋踩著水泥地的聲音,步步逼近。 原來還有人? 知意更害怕了,只想馬上溜掉。但裴予卓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胳膊,怎么也邁不開一步。 “你…你朋友不是在等你嗎?”知意小聲急道,身體也在不斷掙扎。奈何兩人貼得太近了,她每動一下,柔軟的臉頰就要蹭到他稍硬的胸膛上,給兩人相貼的肌膚都帶來蜻蜓點水般的癢意。 “卓哥,干嘛呢?” 眼看男生快走到底,裴予卓修長的手臂來到知意后背,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整個人往自己身前貼。 兩人不論是身材還是身高,差距都太大,知意完全被裴予卓覆蓋住。遠遠看,只能看到裴予卓一個人的背影。 “卓哥,一起去吃晚飯唄?!?/br> “你先走吧。”裴予卓沒轉身,還維持著背對人的姿勢。他低頭看著知意的頭旋,緩慢開口,“我…還有點事?!?/br> “嗷?!蹦猩鷳袘械貞寺暎X得略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他也是才打過籃球來沖涼,現(xiàn)在餓得不行,“好,那我就和建哥他們先去了啊。” “嗯?!?/br> 男生逐漸走遠。裴予卓松了力氣,知意才從他懷里鉆出來,整張臉像桃子一般爛紅,碎發(fā)也因緊張汗?jié)窳?,密密地貼在額頭,看起來相當狼狽。 她的臉很燙。裴予卓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也熱熱的,尤其是剛才胸口和她臉蛋相貼那幾寸肌rou,燒得尤其厲害。 事情既已全部結束,似乎沒什么好說的了。 “沒事的話,我回去上晚自習了?!?/br> “有事?!彼涞亟財嗨脑?,對著她剛轉過去的背影涼涼道,“又給我媽打小報告,又偷看我,不該補償點什么嗎?” “啊?!敝庖惑@,她都是靠裴家養(yǎng),哪有什么東西可給他,“補償什么?”說完,她腦里又出現(xiàn)剛才肌膚相貼的畫面,以及天臺的吻,心跳如鼓。 裴予卓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不想放過她。 逗弄兔子逗上癮?那張觸感極好的嘴唇?還是,那個呆頭呆腦的大塊頭在籃球場的傻逼發(fā)言? “我記得你是乖學生來著,對吧?” “???”知意一愣,然后老實地點頭承認。 “哦,好,那你今晚就把晚自習逃了吧?!?/br> 平淡的口氣,但內嵌毋庸置疑的專斷。 知意哪想得到他會這樣說,就因為她告他逃課,他就要強迫自己也逃課嗎? “我想回去上課,那個…有什么事,回家再說可以嗎?”她臉上寫滿了抗拒,滿眼虔誠,試圖得到點寬赦。 “想回去上課?” 知意的瘋狂點頭。 “好,那我今晚就回去跟我媽說我們接過吻了。” “你……” 裴予卓做無辜狀,摸摸自己的嘴唇,“你是親過吧?就這個地方?!?/br> 知意快被他氣哭了。明明是他硬來。畢阿姨那么信任她,還讓她留意他是否早戀,如果讓阿姨知道她反倒先和他發(fā)生了什么,豈不…… 裴予卓沖她勾勾手,“跟我去吃個晚飯。然后,一筆勾銷?!?/br> “可…我吃過了啊?!?/br> “那就看著我吃?!?/br>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這個晚自習她是非翹不可了。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走著。不像上次,裴予卓偶爾會回頭看她跟沒跟上,但知意清楚這不是關心,只是確認她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到裴予卓出了校門,知意又急了,“不是說吃晚飯嗎?” 裴予卓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點開手機打車軟件,“我沒說要在學校吃啊?!?/br> 通常在激烈的運動后,他會選擇重口、rou多的菜,清湯寡水的學校食堂絕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不多久,車輛到達,裴予卓還是秉承紳士原則,為知意拉開后門,她上去后他才擠進后座。聯(lián)想到剛才,知意警惕地縮到了角落,相當提防他。然而,還不到兩分鐘后,汽車就停在了一條商業(yè)街的路口盡頭。 知意震驚,從學校大門出來右拐,直走三百多米就到了,哪里用得著叫車?少爺也太奢侈了吧。 “餓了,一步也不想走?!迸嵊枳靠创┝怂南敕ǎ瑧醒笱蠼忉?,引她進了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