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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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已經(jīng)過了半月,北云卻沒有任何動靜。 東陵與北云之間隔了一條不算寬闊的河,名叫云川河。河對岸是北云的葉城,據(jù)探子來報,城門上一直高掛免戰(zhàn)牌。 蕭山將軍作為主帥,倒是冷靜的很,只是讓將士們做好防范。蕭山將軍德高望重,將士們自然服氣,只除了李潯一派。 李潯一拍桌子,說:“蕭將軍,若是北云一直掛著免戰(zhàn)牌,我們就一直等著不成?” “李將軍,你怎能對蕭將軍如此無禮!”一人怒道。 “哼,本將軍說的句句在理!”李潯并不服氣。 唐秀寧進(jìn)入營帳時,就覺得一股火藥味彌散在空氣中。 唐秀寧將記錄著器械物事的冊子放到蕭山面前,說:“蕭將軍,這是重新整理的冊子,您請過目。” 蕭山掃了眼冊子里的內(nèi)容,說:“還是女兒家心思細(xì)膩,這冊子的內(nèi)容比以前清晰了許多!只是這字,遒勁有力,倒不像是女兒家的。” 唐秀寧默然,她的字確實不像一般女兒家的娟秀。 李潯在一旁憋著氣,說:“蕭將軍,這仗到底還打不打?!” 蕭山繼續(xù)看著冊子里的內(nèi)容,說:“唐將軍,你說呢?” 唐秀寧一愣,前因后果她倒也知曉,如今的情形,等確實是最好的。 “回將軍,秀寧私以為如今等才是良策,先不論北云為何不開戰(zhàn),據(jù)秀寧所知,北云在葉城屯兵八十萬,且主帥正是北云的鎮(zhèn)國將軍袁懷義,更有異姓王秦王齊慕辰在,此人是出了名的狡詐,不可忽視。再者,葉城有地勢之利,易守難攻?!?/br> “唐將軍說的有理?!?/br> 蕭山合上手中的冊子,說:“李將軍,你認(rèn)為呢?” “這算是什么理由?婦人之見!再拖下去,咱們的糧草可未必能堅持許久!” 一旁管糧草的地得了蕭山的示意,說:“龍潛城是富庶之地,糧草不成問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只算屯余的,還能堅持三個月?!?/br> 李潯知道是爭不出什么結(jié)果了,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蕭山遣散眾人,只留下唐秀寧一人。蕭山繼續(xù)看著冊子,唐秀寧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疑問就問吧。” “將軍為何屯兵不發(fā)?李潯雖然無禮,卻說的有幾分道理,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將軍昨日讓秀寧今日配合您演這一出戲又是為何?戰(zhàn)場無兒戲,將軍不怕李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嗎?” 事實上,唐秀寧今天的言語,皆是昨日蕭山派人交待好的。 “呵呵,唐將軍冰雪聰明,難道還猜不透嗎?” 唐秀寧皺眉,說:“將軍就是想讓李潯做出出格的事情?!?/br> 蕭山笑了笑,說:“唐將軍只需等待即可。” “是?!?/br> 李潯氣沖沖地回了自己的營帳,他可不想過得如此憋屈,那蕭山哪里配的上將軍之名? “將軍,帝都來人了?!睅づ裢獾氖勘f道。 “進(jìn)來?!?/br> 來人作家仆打扮見到李潯先是行了禮,然后掏出了一封信。 “公子離家數(shù)日,魯國公甚是思念,特派小的送來家書?!?/br> 李潯冷笑一聲,家書?真是可笑! 李潯打開信封,信紙上卻一個字也沒有。 李潯皺眉,問道:“父親身體怎么樣了?” 那家仆走近李潯,小聲說道:“鄭王十天前受命出使南疆,皇帝七天前病危。” 李潯冷笑一聲,說:“你替我?guī)拙湓捊o父親,北境安好,讓他不必?fù)?dān)心?!?/br> “是,小的明白。魯國公還說,讓公子你務(wù)必小心蕭山將軍?!?/br> 李潯眉頭緊皺,那蕭山有什么可怕的? “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離開吧?!崩顫〔荒蜔┑卣f道。 唐秀寧回到自己的帳篷后,覺得無事可做,就帶著莫鴿去唐家軍的營地看看。 西營似乎很熱鬧,走近一看,原來是將士間的角斗,而角斗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商武和成岳。 二人難分高低,甚是精彩。 唐秀寧在最外圍,看不清包圍圈里的情況,于是就站到了遠(yuǎn)一點的石堆上。 唐秀寧看的入神,這二人武功都不弱,但商武明顯略勝一籌。商武身姿挺拔,卻異常的靈活,一招一式頗為瀟灑。果然,一炷香后,成岳被打倒在地。 商武伸手拉起成岳,說:“成兄,承讓了!” 成岳拍拍身上的灰,朗聲說道:“商武兄弟的武功較之從前,當(dāng)真是精進(jìn)不少。相貌堂堂,武功高強,當(dāng)真是‘魯夫錯投公子身’?!?/br> 被提及以往的名號,商武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成兄過獎了?!?/br> 商武與成岳寒暄了幾句,就朝著唐秀寧所在的方向去了。 唐秀寧站在石堆上,眉頭卻緊緊皺起。為什么,為什么商武這么像懷之哥哥?! “秀寧?” 商武叫了聲唐秀寧,右手習(xí)慣性地揉捏著左手的無名指。 唐秀寧看到商武這個動作,心中更是吃驚。懷之哥哥左手無名指曾經(jīng)受過傷,師父便教了他一套按摩指法,久而久之,揉捏左手無名指就成了懷之哥哥的一個習(xí)慣。 這動作,難道只是巧合? 唐秀寧跳下石堆,說:“商大哥武功高強,做秀寧的侍衛(wèi)倒是可惜了?!?/br> 商武撓撓頭,說:“保護(hù)秀寧是我的榮幸,哪里能說可惜?” 唐秀寧笑了笑,商武這話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邊,成岳又和于征途較量上了。唐秀寧心中煩躁,倒也沒什么心思觀看,于是就領(lǐng)著莫鴿走了。商武本也想護(hù)送唐秀寧回去,卻被唐秀寧拒絕了,只道是去庫房清點兵器,有莫鴿莫鷹就行。 路上,唐秀寧一直在想著懷之的事情。當(dāng)年懷之哥哥走的突然,她一點準(zhǔn)備也沒有。說起來更可笑的是,她不知道懷之哥哥到底長什么模樣。 怪只怪自己當(dāng)年為什么不偷偷摘下懷之哥哥的面具看一眼呢?! “莫鴿,你覺得商大哥與之前有沒有什么不同?” 莫鴿頓了頓,說:“這,我與商武接觸的不多,倒是沒看出來他有什么變化。” 唐秀寧沒說話,感覺心里越來越煩躁。 就算她知道懷之長什么樣子又怎么樣呢?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不是六年前的自己了——真正的自己已經(jīng)死了,懷之哥哥就算見到自己,也認(rèn)不出吧??墒?,莫鴿莫鷹在自己身邊,懷之哥哥見到他們,總歸會來問問自己的吧? 莫鴿見唐秀寧嘀嘀咕咕的,有些擔(dān)心,問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唐秀寧這才意思到自己想的太出神了,想了想,唐秀寧異常嚴(yán)肅地問道:“莫鴿,你覺得商大哥像不像我?guī)熜???/br> 莫鴿心中驚訝萬分,面上卻很好地掩飾住了。 “這,說起來我和莫鷹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懷之公子了,看這商武公子的身形倒是與記憶中有些相似,其他方面倒是不覺得?!?/br> “是我多想了嗎?” “大小姐莫不是最近太過憂慮了?” 唐秀寧笑了笑,說:“也許吧,我們?nèi)旆靠纯??!?/br> “是?!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