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曇化和尚我相未除毒心更熾自去請了金兵到飲馬川思量即刻踏平山寨xiele毒氣。誰知緊閉寨門塞斷山路并不出戰(zhàn)。焦躁了一日次早又到山邊耀武楊威的搦戰(zhàn)只不見出來。那些皂雕旗大半去村中撈掠資財**歸女曇化又拘束不得。

    到下午時分精神厭倦正要回營忽聽得一聲炮響李應(yīng)、呼延灼、楊林、樊瑞飛下四騎領(lǐng)著四五百嘍啰來到陣前。那曇化身軀壯大騎一匹白馬手執(zhí)渾鐵禪杖有六十多斤重宛如魯智深轉(zhuǎn)世罵道：“你這伙梁山泊殺不盡的殘寇敢來攪我清凈法門！金朝大兵到此快下馬受縛！”李應(yīng)喝道：“殺不盡的禿驢敢來尋死！”挺槍便刺曇化輪禪杖來敵。斗三十馀合不分勝敗。呼延灼忍不住提雙鞭助戰(zhàn)。那和尚毫無懼怯又斗了多時。那金兵嗚嗚的吹動笳聲直沖過來楊林、樊瑞率嘍啰混戰(zhàn)互有損傷。天色已晚各自鳴金收兵。曇化退到十里松。

    李應(yīng)等回寨道：“那禿廝果然驍勇我同呼將軍兩個剛剛敵著?！敝煳涞溃骸皶一渌嚫邚娭豢芍侨〔豢闪?。明日再守一日不要出戰(zhàn)只在山上搖旗吶喊級住了他。另遣一枝兵從山背后下去竟攻萬慶寺。那寺里必然空虛先破了他巢xue再差兩路埋伏。那和尚聞知必然回兵去救我這里追去必獲全勝?！北婎^領(lǐng)盡皆稱善。李應(yīng)便請呼延灼、徐晟、呼延鈺、楊林去破萬慶寺裴宣、蔡慶、樊瑞、杜興分兩路埋伏自與朱仝對陣追趕。分撥已定。

    三更時分呼延灼、裴宣等各引嘍啰下山楊林引路。裴宣等四人埋伏在寺前二三里之外松林里。呼延灼等領(lǐng)三百嘍啰到寺門聽得大殿上做晨朝功課。眾嘍啰把守門打開一涌而入。寺里只留得一二十個老弱、裝戒律、強吃齋的禪和子并些火工道人。逢著便殺霎時間死橫滿地。楊林就要放火呼延灼道：“且慢。寺內(nèi)必有積蓄搬回山寨都有用處。”三百多人到庫房、方丈各寮遍處搜尋若干的陳年好酒、薰臘火rou、魷魚海錯、果品蔬菜、油鹽等物又有金銀、緞匹、衣服、布帛、銅錫、器皿、米麥豆面不可勝計。里邊又有一條曲折深巷黑洞洞的了火把照進有一扇石門。打開看時內(nèi)有兩房客室花竹繽紛麝蘭氤氳藏著十來個年少尼姑二十多個有姿色的婦女。見打進來都在睡夢里扒起衣褲都穿不迭也有尼姑披著女衫的也有婦女拖了僧鞋的。見眾人哄進都跪下哀告道：“我們盡是良家被和尚拐騙來的晝夜輪流jian宿要出去不能勾求老爺饒命！”呼延灼喚出教鎖在一間空房里。把錦帳繡被玩好之物一齊取出。嘍啰便炊飯煮rou打開好酒盡意的吃都醉飽了伏在兩廊專等和尚回來。

    卻曇化復(fù)引金兵到山邊又不見一人山大吹大擂搖旗吶喊不覺怒氣填胸。正無可奈何只見寺里幾個和尚滿面灰塵汗流浹背如飛的趕來喊道：“堂領(lǐng)不好了！一班強盜把寺打破常住搶光大眾都殺了。有一個強盜頭現(xiàn)坐在方丈里我們幾個因在外巡山逃得性命趕來報知。”曇化聽得頭上失了三魂腳底下走了六魄忙叫回兵。山上李應(yīng)、朱仝見陣腳動了知道萬慶寺已破統(tǒng)兵遣下喊道：“禿賊休走！”緊緊追來。曇化無心應(yīng)戰(zhàn)到三叉路口那隊皂旗金兵不顧和尚從東去了。曇化一勢孤只得奔前。將到寺前一聲炮響松林里轉(zhuǎn)出裴宣、樊瑞、杜興、蔡慶四個好漢一字擺開喝道：“快留下驢頭！”曇化并不回言輪禪杖竟打。后面李應(yīng)、朱仝已是追到曇化心慌拖了禪杖沖去。裴宣等讓他過去只把這些僧兵真如砍瓜一般。曇化將到寺門呼延鈺、徐晟雙馬飛出曇化前后不能抵敵被徐晟一槍刺著右肋跌下馬來。眾嘍啰拿來綁了。

    李應(yīng)到殿上一同坐下。呼延灼：“密室內(nèi)藏著許多尼姑、婦女并搜出葷酒等物?！毖哼^曇化來問道：“你既出了家當慈悲為本清凈為心怎么貪yin好殺何苦與我們作對？這萬慶寺是胡太后香火院受列朝供養(yǎng)是大宋的土地是大宋的人民。金兵南來勝敗未分你爭先去投順引兵來攻山寨是何道理？又暗藏婦女恣啖酒rou你也受用得勾了！莫我們?nèi)菽悴坏镁褪瞧兴_金剛也要努目了！”曇化道：“不必多講只求死?！睏盍至⑵鹉玫兑忱顟?yīng)道：“佛家弟子不可加之刀刃。有個妙法送他西歸。”喝令嘍啰把寺中所有之物盡數(shù)搬運上山放出尼姑、婦女教他各自認路回家。放已畢放起火來把曇化綁在殿柱上看看火逼近來。樊瑞道：“你這個和尚今日圓寂了可惜沒處尋善智識封龕！我道士竟與你下火?！蹦俗髻剩?/br>
    曇化曇化諸善不修眾惡盡作朝酣酒rou高坐蓮臺夜摟婦女同歸極樂。更好殺人放火兼會趨炎使作。咦！這回送上三昧神光掃盡六根齷齪。

    又有名賢作詩嘆道：

    世間何物最堪憎？蠹國殃民莫若僧。

    粱武舍身朝見滅漢明作俑禍旋興。

    低眉菩薩慈悲少努目金剛忿恚增。

    更有一般堪惡處**陰毒罪難勝。

    卻眾頭領(lǐng)俱在寺門立馬觀看霎時間透上萬道紅光焰騰騰火趁風(fēng)威如金蛇閃掣眼見得那曇化荼毗了。李應(yīng)等馬上加鞭同回山寨椎牛餉士大排筵宴慶賀。

    正在歡暢之際忽嘍啰報道：“有一戴院長要見。”李應(yīng)忙叫請進。戴宗走到眾頭領(lǐng)階下相迎見過禮就請上坐。戴宗道：“弟已在岳廟里出家百念皆灰。誰知樞密府奏加原職再三勉強下山軍前效用往來傳遞文書受盡辛苦。及至回京辭別還山童貫又苦苦相留已題授本宮提候下敕命。不料王黼又開邊釁納了平州守將張瑴金人來責(zé)敗盟郭藥師做了向?qū)Х值滥锨种倍牲S河把東京圍住。那朝臣主和主戰(zhàn)紛爭不已。幸得兵部侍郎李綱力陳守御檄河北、河?xùn)|、關(guān)、陜勤王之兵。老種經(jīng)略相公和姚古、耿南仲之師已屯城下了差我赍詔各處催促因此先到大名府。誰道太守劉豫心懷不軌投順金朝粘沒喝許他立為中國之主傾心吐膽向著北朝。不唯不肯兵連各處詔書都焚毀了將我趕出還要把我解到金營。我走得快只是失了詔旨回京不得思量到滄州投奔柴大官人。數(shù)日前因浪子宰相李邦彥力主和議與粘沒喝講定割了三鎮(zhèn)再要一百萬金子、五百萬銀子犒師。先在京城內(nèi)搜括巨室富商的財物不勾十分之一就差使臣到各州縣搜括若有藏匿不獻者全家處斬。這個旨意傳到滄州那太守高源正是高濂的兄弟因前日破了高唐州害他滿門良賤。柴進撞著冤家對頭高源要與高濂報仇湊著奉旨的大題目要他三千兩金子、一萬兩銀子哪里得來？這樣亂世太祖皇帝的誓書哪里還講得起！拿到州里三日一比連家眷同監(jiān)禁了。我到牢中去看他再三致囑眾弟兄救取性命故特到此。”李應(yīng)道：“柴大官人義氣最重征方臘回來雖不會面書信長是往來。既然有難豈可不救！煩眾兄弟莫辭勞苦到滄州走一遭?！本鸵磺П粞幼啤盍?、呼延鈺、戴宗、徐晟進囑托朱仝、樊瑞等道：“倘金兵來與曇化復(fù)仇只宜堅守不可出戰(zhàn)。緩急之間戴院長往來通信?！贝髯诘溃骸扒叭崭咤ビ醒ㄋ喂魇刮胰フ埞珜O先生受盡跋涉。今高源若作妖法喜公孫先生現(xiàn)在不勞再請了?！崩顟?yīng)道：“戴院長作起神行法先到滄州通個信與他使他安心耐守我等兵馬在路還有幾日方到?！贝髯谝涝首鞣ㄏ热チ恕?/br>
    那高源是狡詐之徒極有惡才手段最辣；也曉得飲馬川好漢是柴進舊相識恐怕來攻城先把城垣修筑柵木堅牢城里城外編著保甲法盤詰jian細；城門出入盡用票照驗甚是嚴緊。探得飲馬川果然有人馬到來拽起吊橋城門閘定傳令統(tǒng)制團練等官領(lǐng)兵各守汛地又民兵登城堆垛石塊灰瓶等物晝夜提防。

    卻李應(yīng)等兵馬到了城下戴宗來見道：“城內(nèi)水泄不通并不容人出入進去不得?！崩顟?yīng)周圍看了一遭道：“城池雖卻是堅固急切難攻。且遠遠圍住再作算計?！眳s高源全身披掛親自巡察分付官兵：“不許出戰(zhàn)只是堅壁清野待這干賊寇糧盡力弛方可追他?！崩顟?yīng)等一連三日無計可施。

    那高源坐下州街傳進兩院節(jié)級、牢子分付道：“柴進這廝慣會結(jié)連山寇謀為不軌。向年使黑旋風(fēng)李逵打死殷直閣我那大太爺也把他監(jiān)禁在牢里只是下手不早反被他通著梁山泊賊寇引兵到來攻破高唐州全家受害。今是奉旨搜括金銀并非公報私仇又約飲馬川馀黨來侵犯這是背道朝廷罪在不赦了。我想那些賊寇不過徇舊日情面故來搭救。你們今夜將柴進盆吊死了明早把尸拋出城外他們見柴進死了難道真有甚么生死交情？自然敗興而回我自用計擒他。下手不可遲誤！天明立等回話?！惫?jié)級、牢子領(lǐng)了鈞旨下廳。

    那兩院節(jié)級姓吉名孚為人仁恕雖在公門肯行方便。心里沉吟道：“那柴大官人是個金枝玉葉仗義疏財真是好男子。州官將奉旨為名明是要報私仇。今夜要害他性命如何下得！眼見天下大亂這州官的冰山也將次倒了。何不救了他卻是一樁的老大陰騭！”以口問心算計定了就穩(wěn)往牢子道：“相公鈞旨要盆吊柴進且未可行事。他身邊有的是銀子待我再去哄些出來與你們用度。直待五鼓下手?！北娎巫颖M皆歡喜。吉孚到牢里對柴進道：“大官人你知喜信么？”柴進道：“我在牢里知甚么喜信？”吉孚道：“飲馬川貴相識已領(lǐng)兵到城下攻打三日了?！辈襁M聽見喜動顏色便問道：“勝負若何？”吉孚道：“州里相公倒有主意只是高壘深溝的緊守并不出戰(zhàn)?！辈襁M道：“若是這等攻打也無益?！奔诘溃骸斑€有一個喜信不好得。”柴進只道有甚解救急問：“怎么不好得？”吉孚道：“方才領(lǐng)相公鈞旨道前年在高唐州留你性命不早下手致被梁山泊攻破殺哥哥全家。今夜分付牢子把你盆吊死了拋尸城外飲馬川兵馬自然退去?！辈襁M聽了嚇得魂飛魄散一字也不出淚如泉涌。吉孚道：“哭也無益。你身邊有銀子拿出來我與你調(diào)度?！辈襁M道：“還有一百多兩盡數(shù)送你。我死之后煩你保全我的家眷罷我在九泉也得瞑目?！奔诘溃骸胺钪妓牙ń疸y若隱藏不納全家處斬哪里保全得來！若是我有了銀子也保全不得自己。”柴進道：“不消了只累你買口棺木盛殮我罷。”就取出大包銀子遞過吉孚道：“這不難。”接了銀子竟出監(jiān)門到使臣房里那些牢子還坐著等。吉孚把二十兩分給眾人又將二兩置辦三牲福物：“祭了青面圣者吃了敬福酒然后動手?！北娎巫拥昧算y子俱喜攢攢去分了。

    到三更時分將牲醴香紙祭賽青面圣者。吉孚喚柴進道：“你也來拜拜要圣者引出免得魂沉獄底。”柴進道：“死在頃刻拜之何益！”只不動身眼睜睜看吉孚同眾牢子盡意的吃。吉孚拿一分福物一壺酒對柴進道：“你也受用些做個飽鬼。不是我不救奈上命差遣概不由己。你叫我買棺木盛殮明日把尸拋出城外貴相識不忍自然好結(jié)果你的不必掛心?！辈襁M見吉孚這等冤苦填塞如萬箭攢心哪里吃得下連哭也哭不出了如死人一般呆呆等著。吉孚側(cè)耳聽樵樓已打四鼓提鈴喝號巡視獄官已過對牢子道：“此時好下手！”喝道：“剝下衣服扁扎起來！”眾牢子七手八腳拿麻繩的取套索的正要套上脖項吉孚道：“且慢晚上又領(lǐng)相公鈞旨道臨時用刑可再到衙內(nèi)還有甚么言語分付。你們且看守在這里不可睡著我去稟復(fù)一聲就來。”提燈籠出監(jiān)門而去。柴進此時倒無別念惟打嘗這上路滋味。

    不一時吉孚叫開獄門。柴進聽得魂已輕輕飛舉半空。只見吉孚手內(nèi)執(zhí)著一根火簽急急走來道：“這相公好不鶻突賬！又要帶柴進到內(nèi)行去另有落。你們且伺候著恐怕也要叫進內(nèi)衙。把獄門鎖好還有許多重犯恐怕走失?！奔磳⒉襁M綁縛解開穿上衣服提了燈籠牽了柴進竟出獄門往一巷偏走。到府門口叫守門的開了門道：“奉相公鈞旨押這犯人到一處安放?！笔亻T人役見是兩院節(jié)級囚犯是他執(zhí)掌不去詰問。出了府門從大街上走將來到一巷見火把照耀得通紅一二十個兵丁都是營中出來巡哨的。馬上騎著一個將官吉孚看時卻見孫統(tǒng)制城上巡察過來。孫統(tǒng)制喝道：“甚么人？此時還夜行！拿下鎖了帶進營去?！奔诓换挪幻蛳路A道：“的是本州兩院節(jié)級吉孚奉太爺火簽捕得一名jian細押到死囚牢里去。現(xiàn)有火簽在此。”孫統(tǒng)制見有火簽又是節(jié)級分付道：“去罷?！奔诤筒襁M反慢慢的走。見孫統(tǒng)制去得遠了方急進巷。

    又轉(zhuǎn)過兩個彎到一人家門輕輕把門彈了一聲就有人開門出來。放吉孚、柴進走進重把門拴好了。引到后半間屋里著燈火吉孚把柴進項上青索子解下道：“大官人此時恭喜了！”柴進不知所以不好回答。吉孚道：“我敬你是個好漢子用計來救你?？峙吕巫幼鞴９拾雁y子穩(wěn)住他們領(lǐng)你到這個所在。這個人是鄆城縣里出身叫做唐牛兒向托著盤賣糟姜過活的常常得宋公明周濟。宋公明殺了閻婆惜虔婆騙到縣前買棺木扭住叫喊起來唐牛兒向前解救宋公明便走脫了。他替罪名刺配到滄州罪是滿了沒有盤費回去不得。我見他有義氣常看顧他做些營運。我要救你無處安頓想到這里先與他知等候?！辈襁M聽了如死去還魂的一般撲地便拜道：“再生之德實難補報！”吉孚扶起道：“還有商量。我也出身不得了幸無妻沒有牽掛。你的家眷還在監(jiān)里怎的救解？你寫起封書來把唐牛兒擲到城下叫他退兵。少不得開門放樵采使勇士扮做百姓雜進城內(nèi)復(fù)引兵攻打有了內(nèi)應(yīng)方可破得。”柴進大喜道：“我的恩哥你怎不先通知一聲免得這般嚇破肝膽！”吉孚道：“若先了你心上不慌就做不出這般悲苦臉來。那些牢子久慣成精看出破綻豈不誤了大事！我所以無半個字的口松扁扎起來到萬分危急方好脫身。大街幸遇孫統(tǒng)制還好掩飾若州官自來巡察我兩個性命休矣！”唐牛兒燙出一大壺?zé)峋埔恢皇祀u柴進道：“監(jiān)里教我吃酒如何咽得下！這回要吃了?！背粤T手顫顫的修了封書付與唐牛兒辛苦了一夜且在炕上暫息不題。

    且高源天明就坐早行喚吉孚將柴進尸呈驗。牢子稟道：“昨夜三更扁札了正要動手吉孚稱相公還要帶進內(nèi)行回話帶出監(jiān)門去了?！备咴创笈瓎臼亻T人役喝道：“為何放了柴進出去？”門役稟道：“三更時分見吉孚手持火簽相公叫帶這犯人到一處去。的見囚犯是他掌管又有火簽故此放出了門。”高源道：“眼見得這廝買放了?，F(xiàn)今城門閉著怕他飛上天去！”把牢子、門役各加重責(zé)喚該司傳曉諭各坊鋪甲沿門搜捕若擒得者官給賞錢一千貫；窩匿者按軍法斬。霎時間滿城傳遍沸騰起來。沿門逐戶庵觀寺院三瓦兩舍廢廨東廁翻轉(zhuǎn)地皮。搜檢已遍哪里有些影響？

    再唐牛兒上城守垛乘旁人眼空把石塊包了這封書拋下親看見一個好漢撿去。輪次回家吃飯大開了門盛一碗米粥堆一箸鹽菜在上面戧著門欞上吃對著鄰舍道：“連日閉了城門出去營運不得身邊一文錢也沒有剩得這些米胡亂熬碗粥吃。再過兩日就要餓死了。若拿得柴進時領(lǐng)一千貫賞錢盡勾跡哩。”巷口鄰舍道：“唐大官你上城時該坊甲到這巷里搜尋見你鎖著門我們?nèi)⌒Φ溃骸沂欠存i在這屋里？’甲也笑道：‘這丟房子藏隱不得諒他也沒有這膽！’”唐牛兒道：“列位不放心請進來看看省得日后敗露出來連累各家?！币粋€道：“我是笑話你便認起真來。”一個道：“便進去看看嗔道瞧了他嫂子！”真勾探頭一望后半間黑洞洞一個破炕上面有幾件破衣服堆著亂柴草笑道：“炕上窩藏的是‘柴’不是‘進’。我家里柴毛也沒有！我的大嫂老大怨悵。真是再關(guān)兩日板凳兒就要晦氣了。你一身一口倒有得堆著哩！”正間聽得巷口人道：“賊兵都退了好了！”正是：烽煙暫息人安枕金鼓重鳴血滿城。不知畢竟如何結(jié)果且聽下回分解。

    極奇、極險、極快文字如弛快馬峻坂收韁如張飽帆江心回舵。讀者至更無可轉(zhuǎn)身處幾幾乎有死之心無生之氣。何況身履其地者！宋遺民自評：通篇精神周匝章是不減前傳真叫苦自知之言——

    草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