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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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陌生的城市街頭,站了很久,最后開始給方游打電話。 因為坐了挺久的火車,常盼整個人看上去有點不修邊幅,但依舊是一副朝氣漫天的模樣,連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電話的動作都非常瀟灑。 現(xiàn)在還是凌晨三點。 常盼像是天生不會為別人考慮一二,也不會去想方游是不是還在睡覺,趁著自己興頭上來,怎么高興怎么來。 方游在常盼以為她不會接的時候接了。 她的聲音依舊是喑啞的,但屬于女性的聲調(diào)還在。 只不過低沉許多,此刻天黑的,常盼盯著火車站廣場上的大燈,看著寂靜的街道,聽到了除了方游之外的聲音。 對方好像處在一種極其熱鬧的氛圍。 常盼方才驟然升起的一點“會不會打擾到對方”的心情陡然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表達,方游像是走到了一個稍稍安靜的角落,問:“小盼,你還沒睡覺嗎?” 她的非常濃重,把常盼差點脫口而出的“你不是也沒睡”打得無影無蹤。 “沒有,”常盼踩著腳底下的易拉罐,“我在雁城?!?/br> 那邊久久都沒有回應(yīng)。 不知道隔了多久,在常盼要被這冷風(fēng)吹到僵硬的時候,聽到方游驚訝的聲音,“在雁城?哪里?!” 常盼因為方游這難得多起來的語氣而有點洋洋得意。 她的聲音里都帶著歡快,又有點故意展現(xiàn)出來的惡劣,“剛到的,來找你玩。” 方游:“你等一……” “方游你怎么跑出來了,潞妹兒找你呢!” 突然鉆出來的聲音有點高。 像是整個人砸在方游身上,貼在對方耳邊說話似的,讓常盼聽的也格外清楚。 電話驟然斷了。 常盼看著那冷冰冰的“通話結(jié)束”心里冒出一股無名之火,恨不得砸了手機,還得踩上幾腳。 可這個念頭才剛冒個頭,就被她自己壓下去了。 常盼現(xiàn)在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不是從前那個可以任意揮霍的人了。 她身后也不是常家的萬貫家財,而是還會被人找上門要債的破爛家庭。 這種被牽制的感覺實在讓人心生煩躁,常盼攥著手機,甚至生出了一種我活著做什么的念頭。 然而下一刻,方游又打回來了。 常盼沒好氣地喂了一聲,手機里傳來方游帶著風(fēng)聲的“你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別凍著了,我現(xiàn)在來。” 常盼本來想說“我干嘛要聽你的”,但這半夜的風(fēng)是在太大了,她只套了一件破洞牛仔褲的腿甚至要不爭氣發(fā)抖。 方游跟一幫難得能一起來的同學(xué)打了聲招呼。 然后從剛才找她來的醉鬼身上拿了鑰匙,交代了一下,在眾人曖昧的人眼中騎著室友的車絕塵而去。 每個人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示的面貌都不甚相同。 方游也一樣。 她的人緣一直很好。 也不知道是天生的緣故還是怎么樣,頂著一張老干部的臉卻偏偏能收割大她的或著小她的一群人的歡心。 大學(xué)的生活其實并不單調(diào),大家都知道方游家條件不好,但誰也不會討厭一個行事落落大方的人。 況且這個人長得也不差,成績也遠遠甩過這這一幫人。 出去玩的活動方游一般都會拒絕,但她只要有空,還是愿意跟大家聚聚的。 至于基本只是坐在吧臺喝點酒很少說話,大家都覺得沒什么。 畢竟每個人減壓的方式都不一樣,能坐在一起,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同道了。 方游騎車的時候一直琢磨不出來自己這個便宜meimei在想什么。 叛逆這種情緒方游從來沒體會過,她每天都對一大堆事情煩著,哪里有空去叛逆一下。 但常盼昨天打電話哭天喊地的聲音和今天打電話依舊怏怏的聲線,還是讓方游很擔(dān)心。 她開車的速度和她平日端著四平八穩(wěn)的模樣大相徑庭。 大概是常著凌晨街上沒什么人的原因,等方游到肯德基門口的時候,也沒幾分鐘。 常盼一點胃口都沒,大喇喇的進門什么都不點就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方游一停下,她就看到了。 方游穿得比她還少,整個人的風(fēng)格和平日樸素的樣子截然不同,甚至還有點潮。 也許是摘了眼鏡還化了妝的緣故,以至于常盼通過身形判斷的時候還有點懷疑。 直到方游走到她面前,她才回過神。 “走?” 方游整張臉被冷風(fēng)吹的說話都有點疼,更別說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她的外套還落在酒吧里,里面開著暖氣,熱得不行。 方游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穿的這么一件單衣,要不是這里頭也開了暖氣,她大概要在常盼面前親身展示一下什么是瑟瑟發(fā)抖了。 但常盼根本看不出方游的情緒,她觀察了方游許久,好像恨不得把對方翻來覆去看個夠似的。 “別看了,”方游嘆了口氣。 她覺得常盼就是天生來克她的,方游原本想自己上大學(xué)常盼念高中,兩個地方也碰不到什么面,回去的時候她依舊做個保持距離的jiejie,相安無事直到常盼長大,就沒事了。 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方游第一次覺得后悔。 常盼被方游拉走了,直到方游開著車的時候她才在冷風(fēng)中陡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