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適一笑說：“我爺爺在省城，我只有他地址，沒有電話，我爺爺沒有手機(jī)。”

    “地址也行啊?！?/br>
    萬適說：“那我怎么記得住，我等下班打電話問問我媽。”

    “現(xiàn)在不能打？”

    萬適指了指墻上的職工守則第五條：“上班時間禁止撥打私人電話?！?/br>
    童凌假裝要走，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小影你認(rèn)識吧？”

    萬適表情十分自然：“什么小鷹大鷹？不認(rèn)識。告訴我大名，我說不定記得?！?/br>
    童凌說：“哦，奇怪，聽說你們是好朋友??？”

    “你聽誰說的問誰去！”

    萬適否認(rèn)地過快，回答問題連想都不想，擺明了是不肯配合的態(tài)度。

    如果這個小影和他們不熟，他干嘛刻意否認(rèn)？十有八|九這個小影就是林珩的好朋友，他一定知道小影是誰。

    童凌上次來發(fā)現(xiàn)了一條順河道的小路能繞到檢查站后面。

    她從檢查站出來，看路兩邊附近沒什么人，就偷偷繞了過去。

    童凌在檢查站草叢里剛剛站穩(wěn)，就聽見萬適在打電話。

    童凌聽不見對方說話，只能聽見萬適的聲音：

    “爺爺，那個警察又來了。”

    “不知道，說是來了解林家的情況。今天又見了張家那個老太婆，剛才來說要找爺爺問個事情?！?/br>
    “不知道，她就是到處問林珩小時候跟誰關(guān)系好?！?/br>
    “他們?yōu)槭裁匆獞岩尚∮?？小影八、九歲就離開鎮(zhèn)子了啊?！?/br>
    “是嗎？那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事。我看她也問不出來什么?！?/br>
    童凌心中暗自高興，看來“小影”這個人肯定有問題！即便自己現(xiàn)在問不出來“小影”是誰，但是她可以用這個小名去詐一詐林珩和林沄。

    童凌從原路返回鎮(zhèn)上的大路，開車離去。

    小郝在自己座位，看見童凌回來以后就滿屋子找花露水，問她：“你怎么了？”

    “咳，站在草叢里，讓蚊子咬了滿腿的包?！?/br>
    小郝看了看童凌卷起的褲腿，兩條小腿，從膝蓋往下滿滿的大紅包，這要是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當(dāng)場就得吐。

    “我的天，你這是闖了蚊子洞嗎？！”

    “哎，別提了。不過今天有大進(jìn)展。一會兒我給林珩打電話，你給林沄打電話。同時打，別讓她倆串供?！蓖枰贿呁壬系够端贿呎f。

    徐隊(duì)這時從外面回來，正好路過兩人身邊，看了看童凌。她知道童凌最近總?cè)チ_鎮(zhèn)。

    徐隊(duì)站在童凌桌子邊上說：“我就不明白，張明這種案子你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童凌不說話。

    “是，咱們應(yīng)該讓作案人伏法，但是還有多少比張明案更該查的作案人？我讓你查的那個性侵案有進(jìn)展了嗎？”

    童凌聳聳肩說：“那畜生是個律師，他規(guī)避了所有可能的指控。咱們一點(diǎn)證據(jù)都沒有?！?/br>
    “那就去找證據(jù)！”徐隊(duì)扔下這句話回了自己辦公室。

    童凌放下褲腿跟小郝說：“走，打電話去。”

    小郝心虛地問：“童師姐，咱們是不是查查那個性侵案？”

    童凌說：“查，肯定要查！我不會放過那個畜生的?，F(xiàn)在，先給林珩、林沄打完電話再說?！?/br>
    兩個人分別到兩個詢問室，去給姐妹倆打電話。

    小郝跟林沄聊完以后，來到隔壁找到童凌，“童師姐，我聊完了。你那邊怎么說？”

    “你先說?！?/br>
    “林沄說，小影的外公和她父親是同事，之前在林場檢查站一起工作。小影偶爾會到她們家來。但是好像小影九歲，還是十歲的時候，就被她爸爸接去省城了，之后跟她們家沒有聯(lián)系?！?/br>
    童凌點(diǎn)點(diǎn)頭說：“林珩也是這么說。不管怎么樣還是查一下這個小影。你問出大名了嗎？”

    小郝?lián)u頭說：“林沄說，小影在鎮(zhèn)子里的時候，大家都這么叫，她不知道大名?！?/br>
    童凌又給林業(yè)局的人事部門打了個電話，“大概十年前林場檢查站有一個臨時工，是個值班老頭，麻煩你給我提供一下這個人在林業(yè)局登記的個人資料?！?/br>
    然而對方在得知她是要查張明的案子，語氣立刻變得十分不友好，“我們林業(yè)局雖然不算大哦，不過，也有幾千個職工。你連個姓名都說不上來，哪年到的林業(yè)局也不知道，我怎么查？”

    你們林業(yè)局不大？

    童凌覺得好笑，羅鎮(zhèn)林業(yè)局可是總管著周邊幾個山林的大林業(yè)局?？伤植荒芨謽I(yè)局這些職工鬧得太僵，以后更問不出來話了。

    她再次給張明母親打了個電話。

    張母說：“老張找到萬站長女兒的電話了，我說你記下。老張說，那個值班老頭姓何，不是正式職工，是臨時工。你可以查一查那年檢查站臨時聘用職員里，肯定有這個人的記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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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回憶線：上小學(xué)

    回憶線：上小學(xué)

    陳茂是這所寄宿學(xué)校小學(xué)部的數(shù)學(xué)老師。

    二十二歲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在這所小學(xué)教數(shù)學(xué)，已經(jīng)四年了。今年是他第一次當(dāng)班主任，從一年級開始帶新班。

    還沒開學(xué)，他就聽說班里有一個女孩是從林區(qū)剛被接來省城上學(xué)的，已經(jīng)十歲了，還沒有上過學(xué)，從一年級讀起，被分在自己班里。

    開學(xué)第一天，陳茂一眼就看見坐在最后一排的夏影，根本不是他之前聽說那樣的“山里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