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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傾星在線閱讀 - 第五章

第五章

    “星羅綁架了曼曼!在青天白日之下!”朱水戀不可置信的尖叫出來。

    “曼曼從來沒有夜不歸營的紀(jì)錄,大家都知道她有多么認(rèn)床?!表n璇輕輕吁出一口煙霧。

    “怎么會這樣?星羅想做什么?”于悠擔(dān)心得二十四小時沒合眼了。由于她所感應(yīng)到的是吉兇未測的訊息,因此她對星羅這人一直是戒慎的,加上現(xiàn)在曼曼的失蹤,她比任何人都著急。

    沒錯,曼曼失蹤了!至今已有二十四小時,從她在公司被帶出去算起,都未曾與任何一人聯(lián)絡(luò)。

    此刻他們齊聚于季曼曼的公寓,正在尋思著對策。

    “逢朗,你這幾天追查得怎樣了?那叛狼族的成員是什么角色?星羅真的與他們混成一伙?”水戀迫不及待的問。急于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去救出那個笨到被綁架的慢女人。

    白逢朗開口道:“很難確定星羅是否成了叛狼族一員,但通常在各界流浪的狼族人都會加入叛狼一族。我在想,以‘星’的責(zé)任心,縱使他無意回狼族,至少也會達(dá)成交付‘狼王令’的使命。若他感應(yīng)到我們的存在,理應(yīng)會直接找來,而不是挾持走護(hù)令使者”

    “有沒有可能他根本不是‘星’?”元旭日問。對于看都沒看過的人卻能咬定對方的身分,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是!”殷佑、于悠同聲回答。

    白逢朗也點(diǎn)頭。

    “他的氣锨‘星’。就怕”

    矮璇接口:“就怕當(dāng)年他傷得太重,忘掉了一切。當(dāng)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是救他的人封住了他過往的記憶?!彼裏o法不想到這個絕大的可能性。

    “好極了!”元旭日彈了下手指?!耙粋€隔屁投胎去,一個養(yǎng)傷幾百年,另一個也慘到喪失記憶。那我倒想知道,金狼大王何德何能讓三個大將死得這么慘?”

    殷佑哇啦哇啦大叫:“什么叫讓三個大將死得這么慘?我父王從未以狼界至尊的身分命令你們做事,你了不了解聯(lián)邦體制???事實(shí)上你們?nèi)瞬攀侵卫戆舜罄亲宓恼茩?quán)人,我父王只是站在一個糾舉的位置而已。問我舅就知道了,我父王有多么可憐,他要為你們的政策背書,要為國家找人才,要協(xié)調(diào)一切,然后除了舅舅以外,你跟‘星’都常搞一大堆麻煩讓我父王收拾,他多可憐??!”“就好像二十一世紀(jì)那些仍有皇室的國家,天皇‘王只是提供展示的門面,沒有實(shí)權(quán)的意思。”于悠解釋道。

    “更慘!三巨頭只要一個政策不對,負(fù)責(zé)受批評的就是我父王,因?yàn)槿耸撬襾淼摹!币笥佑值溃骸昂螞r當(dāng)年黑狼族他們出兵到人界企圖剿殺我們一家,并搶奪狼王令,我父王并未向聯(lián)邦政府求救,因?yàn)檫@是金狼族的大劫,他無意麻煩聯(lián)邦政府。但他們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的,竟然全都來了。舅舅向來仁慈有情義,我不意外啦,但‘日’跟‘星’就百分之百是因?yàn)樘饺者^久了,想來找刺激,才不是為了別的原因!”

    也對!即使她們對“星”尚無認(rèn)識,但光看元旭日這副德行,確實(shí)應(yīng)是湊熱鬧的玩心大過一切。眾人點(diǎn)頭。

    白逢朗薄責(zé)地對殷佑道:“小佑,不可以這么說。沒有人會為了刺激而把性命玩掉的。何況我們守護(hù)令牌五百年,只愿金狼族度過大劫,這不是為了一個‘玩’字就可堅(jiān)持至今的?!?/br>
    “我知道了,舅舅。”殷佑連忙低頭認(rèn)錯。這道理他當(dāng)然是懂得的,只不過太習(xí)慣跟“日”大小聲對吼了,忘了在舅舅面前不能這般沒大沒小唉,舅舅就是太正經(jīng)老實(shí)了。難道他真是那種忘恩負(fù)義、不辨是非的人嗎?只不過習(xí)慣斗嘴了嘛。

    于悠一把抱住殷佑,笑著拍拍他。

    “白先生,他們只是斗習(xí)慣了,佑佑心里也是感激明白的。您別怪他。”

    矮璇開口導(dǎo)回正題:“白先生,請問‘星’這人的本性如何?”

    白逢朗回想道:“他是個從不發(fā)火的人?!?/br>
    “但脾氣很壞?!币笥友a(bǔ)充。

    什么意思?

    朱水戀忍不住插嘴要求:“請舉例說明可以嗎?原諒我們悟性不高?!?/br>
    殷佑搶在舅舅之前回答,實(shí)因太了解舅舅的善良,他口中說出來的絕對是好話,并且不夠?qū)憣?shí)。與其如此,不如他先來形容一下:“我來說一件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慘事好了。比如說,每當(dāng)我不小心讓‘日’看不順眼,他會直接踢我屁股,將我丟得遠(yuǎn)遠(yuǎn)的,然后滿嘴的壞話??墒恰恰筒煌耍坏┠阌|犯到他,若是存心也就算了,就怕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錯事,然后就遭受到可怕的懲罰‘星’不會發(fā)火,他那一張臉平平淡淡的,從來沒有太大的喜怒哀樂變化,講話口氣也是平板冷淡,一副充滿溝通善意的樣子。他是那種可以一邊拿刀捅你,還問你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臉色會那么痛苦的可怕男人?!?/br>
    “笑面虎!”朱水戀咋舌。

    “才不,他又不笑。小時候我有一次不小心拿他的鞭子去玩,結(jié)果接下來有兩年的時間,我的玩具沒一件完好,練功時都會功虧一簣,走路常跌倒不說,日常生活里絕對沒有一件事是不出岔子的;偏偏他又不告訴你你做錯了什么,使你得到這種懲罰。直到我母后覺得我受夠教訓(xùn)了,才告知我,讓我連滾帶爬的去跟他道歉,他才停止報復(fù)行動?!?/br>
    白逢朗微笑道:“他是聯(lián)邦執(zhí)法者,自有一套準(zhǔn)則。而且若別人知錯能改,他絕不會記恨,這是他的優(yōu)點(diǎn)?!?/br>
    朱水戀拍著心口道:“問題是,若我們無意中犯錯而不自知怎么辦?一路被整到死算啦?”多惡質(zhì)的男人哪!

    殷佑嘆息道:“所以我寧愿被‘日’踢屁股,也不敢招惹‘星’,對付‘星’的最好方法就是遠(yuǎn)離他,否則絕對會死得很難看?!?/br>
    于悠輕呼:“那曼曼怎么辦?她被星羅帶走!”

    矮璇拍拍她。

    “我們會找到她的?!?/br>
    “吃一些苦頭是免不了的嘍?!痹袢諑缀跸裨谛覟?zāi)樂禍。那女人也會有今天!

    “老天!希望她熬得過!”朱水戀嘆氣。

    敗快的,問題轉(zhuǎn)為追尋叛狼族的下落,以及各種可用的方法正提出來商議中。化擔(dān)心為行動力,這是目前唯一能做,而且必須這么做的。

    “呵”好長好慵懶的一個呵欠,由甫午睡醒來的古典美人的櫻唇里逸出。一只纖手及時蓋住所有的不雅,直到大張的嘴巴又閉合為櫻桃小嘴的規(guī)格才移開。

    自從被抓入“殷華”當(dāng)工讀生至今四年以來,季曼曼再也沒機(jī)會享受午睡的幸福感。難得這兩天能夠偷到這個閑致,而且居然不會認(rèn)床的直睡到天不吐去,若不是被偷下了安眠葯,就只能說她的“認(rèn)床癖”不葯而愈了。

    準(zhǔn)時三點(diǎn)鐘,一名中年婦人端來下午茶。雖然臉色僵冷得像被倒會上百億,但無妨,橫豎她不必對著那張臉喝下午茶,重要的是她能拗到一些身為人質(zhì)的福利來讓自己好過一些。

    沒錯,人質(zhì)。她大小姐現(xiàn)在的身分也。

    倒也不是說她有什么虎膽熊心的置生死于度外,而是當(dāng)她終于回過神來時,人已被丟在這間十坪大的房間內(nèi)了。生平?jīng)]被綁架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才好。

    尖叫嗎?那多傷喉嚨啊。要是叫破了嗓子,綁匪肯定不會買川貝枇杷膏來替她修補(bǔ)聲帶的。

    哭泣嗎?又沒人看,哭什么?她做不來這種沒效益的事。

    哀求嗎?如果有用,她就不會被綁來這兒了。

    當(dāng)然她也勘察過地形,卻看不出自己身處在何方,密封的落地窗外頭是一片樹林,放眼望去,不見其它住家。倘若她逃得出這房子,恐怕也會在這片樹林中迷路,搞不好還餓得奄奄一息、虛脫得干癟癟的,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她時,她也只剩一口氣了。

    星羅綁架了她。

    真是沒天理,他是“星”桖ba理應(yīng)是同伴的人卻做出這種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任務(wù)?。?/br>
    憊是數(shù)百年來流浪各處,盤纏用盡于是落草為寇,當(dāng)起劫匪來了?這個古人恐怕不知道五百年來人類因著文明的演化、教育水平的提升,如今很少有人去做這種鄙事了;而且法律對此類犯罪絕不寬貸。古代有砍頭,現(xiàn)代有槍斃,他老兄千萬要三思才好。

    不過,人質(zhì)嘛,通常代表綁匪有所求于別人,所以擄來某一重要人物來做為要脅的籌碼。因此,暫時她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伸手倒了杯香噴噴的熱奶茶,加了一匙rou桂粉拌勻,小口小口的品啜著。在冷氣房喝熱乎乎的茶真是世間一大享受啊房門再度被拉開,星羅高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視覺內(nèi)。她停住了動作,一口茶就這么含在口中,鼓鼓的口腔將她完美的瓜子臉撐出走樣的造型。

    這人來干嘛?她心中問著。

    “以一個人質(zhì)來說,你十分認(rèn)命?!毙橇_身軀半倚著門框,像是贊嘆的口氣。

    “呵呵呵”她咯咯直笑。幸好記得先吞下口中那些水份,否則不嗆死也要出模嘍。

    “這樣好多了?!彼馈?/br>
    “什么意思呢?呵呵呵”她的笑聲更高亢,存心折磨他耳膜。

    “像個被嚇傻的呆瓜?!彼⒑跗湮⒌孽玖讼旅夹摹?/br>
    而你,則將會是個被笑聲搞瘋了的猩猩,她暗道,并鍥而不舍的笑出一長串聲音。如果她沒猜錯,這人對她的笑聲很抓狂“噎”她的笑聲忽地梗住,雙眼驚恐的睜大。

    原本還笑得好不快意的季曼曼,此時全身僵直得無法動彈,她什么也沒看見,但此刻她的頸子平空多了一條纏繞住的黑色布條!

    布條的另一頭牢牢握在星羅手中,而他只消再施一點(diǎn)力道,她就要死去。他仍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嗜血,也看不出掌握住他人生死的快意。

    “很好,看來你是發(fā)現(xiàn)了我厭惡你的笑聲?!?/br>
    她全身發(fā)冷、無法呼吸,但一雙眼瞪著他不移,即使俏臉已呈現(xiàn)死灰的顏色

    “女人自恃的利器哪”他手腕一抖,季曼曼便如同一具布娃娃般被擺平在地毯上,雖能艱辛的呼吸,但仍改變不了受制于人的劣勢。他居高臨下的俯身,接著道:“長發(fā)、身段、嬌笑、矯聲、楚楚可憐的表情,永遠(yuǎn)站不穩(wěn)的身軀,隨時相準(zhǔn)目標(biāo)撲獵過去你是擅用這些利器的個中翹楚,不是嗎?”

    而你,則是變態(tài)里的個中翹楚,無人能望其項(xiàng)背!

    “你的眼睛在罵我呢,不是該流淚了嗎?”他看來心情好極了。

    省省吧!在你面前流淚還不如覷空再笑得你抓狂。

    “真有意思,矯情的女人不該有堅(jiān)毅的表情,來,哭吧,讓我看看你的眼淚?!彼敫墒裁?!

    季曼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手上那一瓶芥茉醬,不會吧變態(tài)!變態(tài)!大變態(tài)!

    “你怕嗆辣的食物是嗎?”芥茉醬被挖出好大一匙,放入奶茶內(nèi)。

    這家伙是進(jìn)來執(zhí)行滿清十大酷刑的嗎?簡直無聊到極點(diǎn)!也真是太惡劣了!

    如同平空出現(xiàn)時的無影,捆住她頸子的黑色布條又莫名消失無縱。但她可沒心思去猜測那玩意兒,逃命要緊,她身子努力撐起,但一下子就被揪得牢牢的。

    她的下巴被握住,接下來是那杯加料的奶茶,正抵住她唇間,看來是躲不過了。

    懊大的一口灌入她嘴內(nèi),轟!無形的原子彈在她腦海里爆炸,嗆味直沖腦門,刺激到每一處孔竅,全身為之戰(zhàn)栗

    她睜大美目,也帶出了一長串淚水,那男人平板的面孔正近在咫尺很好!

    以著生平最迅捷的意志力,她想也不想的湊上面孔,以嘴唇牢抵住他唇,將滿口的嗆味分送出去。

    要流淚是吧?大家一齊來!

    “呵呵呵呵”別懷疑,這是季曼曼的笑聲,還特別笑出會讓“某人”抓狂的聲調(diào)。

    “哇咧咯咯咯”千萬別以為這是被芥茉嗆壞腦門的癥頭,也不必猜測她是不是被惡整得失常拉。

    事實(shí)上她就只是得意的笑而已。

    以一個人質(zhì)而言,她夠囂張。

    倒也不是說她有多大的勇氣,事實(shí)上在任何正常的情況下,她一如其他人相同的貪生怕死、欺善怕惡。但她不巧又比別人多了一點(diǎn)胡搞瞎搞的劣根性。

    比如說,她很忌憚元旭日那個莽夫,斷然不會惹他來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悲慘??墒且坏┧目谧右呀?jīng)被弄得很凄慘了,那么她肯定會撈個人來墊背;只不過在韓璇的護(hù)翼下,元旭日倒也不太鳥她,除非她敢再度不怕死的輕薄他愛人。當(dāng)然,她不敢,小命比較重要嘛!

    別人封她為“蛇魔女”的名號不是沒道理的。

    要知道“蛇”、“魔”以及“女人”這三類東西絕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但人若來犯,了不起玉石俱焚而已。

    昨天害她被嗆出了一缸淚水,到今天仍是紅腫雙眼,難看死了。就不知道他災(zāi)情如何了?有沒有腫成香腸嘴?順帶得到一雙血絲眼?

    “叩叩”門板被禮貌的輕敲。

    誰呀?這么懂禮數(shù)?

    綁匪何必對人質(zhì)多禮?未免太奇怪了不是?

    門被打開,走進(jìn)來的除了每天來送飯的婦人外上遠(yuǎn)有一名英俊的男子。

    “你心情很好?”男子笑問,揮手示意婦人放下餐點(diǎn)后退出,一雙銳利的眼緊盯在季曼曼嬌柔的面容上。

    “不,我的心情很憂郁?!彼龐陕暬貞?yīng),移身坐在茶幾前,看到晚餐的菜色,差點(diǎn)變臉!

    天!辣子雞丁、麻婆豆腐、紅油炒手、辣泡菜,然后是一碗胡椒炒飯!

    這百分之百是星羅叮囑出來的菜單,果然是“用力”給她照顧了。盛情得教人感動呀。

    “還喜歡今天的菜色嗎?”

    “如果說不滿意,可以換別的嗎?”她不抱希望的問,口氣溫柔似水。

    “當(dāng)然可以,麻辣火鍋?!?/br>
    “啊,你真壞?!编了谎郏袷切箽獾奈D在沙發(fā)中,瞪著香噴噴的菜發(fā)呆?!安粏枂栁沂钦l嗎?”他大方的坐在她對面。

    “綁匪乙?!?/br>
    “呃?”男子一愣。“什么?”

    “知道你是綁匪乙就夠了。還有,請叫我rou小姐,謝謝?!?/br>
    “rou小姐?我以為是季小姐才是,怎么”

    “叫rou小姐比較恰當(dāng)。rou票對綁匪,就只是這種身分與關(guān)系?!彼苤?jǐn)慎的點(diǎn)頭并解釋。

    “你真是奇怪!”男子失笑。

    “謝謝。可以請問你一件事嗎?”她正色道。

    “問我們的目的嗎?”他了然。

    “不,我想問星羅。那個奪走我初吻的男人在哪里?”好嬌羞的聲音、好矜持的表情。

    男子打跌了下,差點(diǎn)滑坐到地上。

    “嘎!”

    “干嘛這樣看人家?”她玩著長發(fā)睨他一眼。

    “臺北商界知名公關(guān)高手季曼曼的初吻對象可能得登報才找得到吧?這樣栽給我們星羅,你于心何忍?”

    “過分!我是公關(guān)高手又不是接吻高手,為什么認(rèn)為人家的初吻早就沒了?”

    “得了吧,你是韓璇的女人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男子嗤道。“對了,我叫路遙,別號綁匪乙?!?/br>
    “路遙?那馬力是你什么人?”不是故意要轉(zhuǎn)話題,但這名字實(shí)在太有趣了。

    “啥?”

    “我們中國有一句俗語:路遙知馬力。沒道理你會沒有一個叫‘馬力’的好朋友啊,快想想看?!彼郎厝岬墓膭钏缛栈謴?fù)記憶。

    路遙差點(diǎn)被搞瘋!他喃喃自語道:“原來星羅沒有小題大作,事實(shí)上他這還算是法外開恩了?!边@女人無厘頭得讓人抓狂。而這種講話沒重點(diǎn)又不著邊際的女人正是星羅最反感的種類。

    不管是愚蠢還是聰明,女人永遠(yuǎn)擅長無所建樹的講出一串廢話。

    “別懷疑,接下來的每一餐你將會吃遍世界各地的辣味美食,你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哀悼你的胃了。”他雙手一攤,決定撤退。與星羅相同,他們都對她這類的女人敬而遠(yuǎn)之。

    “哎啊,”她伸手拉住他背后的衣擺。“等等嘛,綁我來這么久,虐待也虐待過了,該辦正事了吧?說說你們想要勒贖些什么吧,我該怎么配合?”

    路遙被她嗲得雞母皮四處亂竄,由腳底一路發(fā)麻到頭頂心,然后繞了一周天再抖回原位。忙不迭的抽回自己的衣服,與她隔開三大步的距離。

    “你安分當(dāng)人質(zhì)吧,其它事星羅自會與韓璇連系?!?/br>
    “嘿!至少告訴我你們是要錢”拉長了嗲音。

    他搖頭。

    “還是要人”

    又搖頭。

    “或者是”來不及問完便被打斷。

    “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br>
    “狼王令嗎?”只會是這個了。唉!

    賓果!路遙發(fā)楞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解笞。

    “你吃飯吧?!辈辉付嘌?,他毅然轉(zhuǎn)身走開。

    季曼曼嘆了好大一口氣,涼涼的對他背影道:“我看我是沒命走出這里了?!?/br>
    他身形一頓?!笆裁匆馑??”

    她惺惺作態(tài)的念起曾經(jīng)紅極一時的戲劇經(jīng)典對白:“你向一個沒有狼王令的人索求狼王令,對不起,你的狼王令,我無能為力?!?/br>
    做作的女人,不難對付。

    一個奇怪又做作的女人,是有點(diǎn)棘手。

    但那都比不過一個奇怪又做作,且不怕被惡整的女人,來得讓人無計(jì)可施。至少此刻觀看著監(jiān)視器的四個人都這么認(rèn)為。

    被觀看的人,自然是季曼曼了。監(jiān)視器裝置在房門板的上方,正對著茶幾,并可看到一半的床,負(fù)責(zé)監(jiān)看的人最常看到的畫面當(dāng)然就是她小姐在吃飯時的情況了。至于其它香艷噴血的畫面很可惜的沒有。因?yàn)榧韭乱欢ㄔ谠∈遥@也是他們唯一愿意允許她的私密。

    此刻,季曼曼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吃著飯。在星羅的“建議”下,負(fù)責(zé)烹食的人開始大量采買四川料理,并且不忘給貴客來道重量級的極品享受,所以季曼曼吃到的辣向來比他們多一倍。

    那真是非人的折磨!自從吃過一次之后,宅子內(nèi)的所有人決定自己下廚煮自己要吃的食物,否則若沒給辣死,肯定也會拉到虛脫,更別說這種辛味的刺激足以讓人眼淚從早噴到晚,到最后七孔流血而亡都有可能。

    “她的古典美占了極大的優(yōu)勢,連擤個鼻涕都那么楚楚可憐?!憋L(fēng)揚(yáng)忍不住開口說著。他是一個看來約莫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中等身材,娃娃臉。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子紅仙冷道:“只有沒能力的女人才會在rou體表相上面做文章,研發(fā)各種博人同情愛憐的姿態(tài),以蠱惑世間絕大多數(shù)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彼桥牙亲骞e出的將軍,擅長搏斗與戰(zhàn)略。這身分并非她是狼主紅鏡的meimei而得來的,全靠真本事。

    辦鏡中肯道:“都是一樣的。善用自身的優(yōu)勢發(fā)揮己長,就是真本事。至少她成功惹到了星羅,不是嗎?”語氣中沾染了些許笑意。他是個紅發(fā)男子,一身的粗獷看似莽夫,卻有一雙沉斂睿智的眼。

    才剛從季曼曼房里走出來的路遙搖頭道:“我還不了解她,但已經(jīng)知道她有多難纏了?!?/br>
    “因?yàn)槲覀內(nèi)菀讓@樣的一張臉輕敵。”風(fēng)揚(yáng)點(diǎn)頭分析著:“一般來說,扭捏作態(tài)成性的女人向來沒什么大腦,即使是有,也把心機(jī)用在吸引男性注意,達(dá)到勾引目光的目的而已。這是我們對這類女人所存有的刻板印象。她是‘殷華’的公關(guān)主管,擅長笑臉迎人的人際關(guān)系,她用嬌柔的笑容迷得男人愿意為她做盡任何事,不過倒不曾見她有其它出色的表現(xiàn)于事業(yè)上”

    “因?yàn)樗琼n璇的女人,用美色就可穩(wěn)坐高位,其它什么事卻不必做!”紅仙不耐煩的截?cái)囡L(fēng)揚(yáng)的評論?!斑@女人沒哈好說的。我們的目的是取得狼王令,至于她,就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質(zhì)而已。”

    “是嗎?那你又為何進(jìn)來?”路遙笑問。這兒可是監(jiān)看室,不是會議室。此刻并無進(jìn)行什么重大會議,只是幾個好奇人質(zhì)的閑人湊在一起談天而已。

    “我有事向狼主報告。”紅仙冷眉一橫,凌厲的目光掃了過去。

    辦鏡道:“他們那邊目前有何反應(yīng)?”他將監(jiān)視“殷華”主事者的工作交給紅仙,想來便是這事了。

    “他們出動‘旭日保全’的人力全力尋找季曼曼的下落?!闭Z氣中夾帶些許輕蔑。普通人類絕對找不到這里,因?yàn)樾橇_設(shè)下的結(jié)界足以阻擋住所有人,沒有例外。

    “韓璇等人的反應(yīng)如何?”

    “照常上下班。不過每日晚上必定在季曼曼的住處集合。應(yīng)該是在等我們與他們聯(lián)系上。”

    風(fēng)揚(yáng)不明白道:“就我所知,韓璇最為重視管于悠這個小女孩,為什么星羅反而舍她而抓來季曼曼?也許必要時,他們寧愿放棄季曼曼而守住狼王令。但管于悠則不同,她是不可或缺的‘伺令主’,非營救不可的?!?/br>
    “是啊,會是什么理由呢?星羅向來敬女大而遠(yuǎn)之,尤其無視于她這類型的嬌嬌女,居然還帶了回來,并且招惹她”紅鏡搖搖頭?!安豢伤甲h?!?/br>
    路遙聳聳肩。

    “從沒人能了解他的想法。如果當(dāng)年你將全身是傷的他救回來后,沒抹去他的記憶,或許會好一些?!?/br>
    “什么話!看看他那種傷勢幾乎算是死掉了!不管是誰對他下那種重手,想必都只是不堪回首的記憶。他昏迷了數(shù)十年,一醒來就不顧一切想下床,然后又痛得昏死過去,反反覆覆的,只讓他傷勢扯裂得更嚴(yán)重,若不封住他的記憶,他會永遠(yuǎn)掛心仇恨,不肯養(yǎng)傷。狼主這么做是對的。想想咱們的祖先吧,哪一個被判驅(qū)逐的人不是矢志要回狼族拼命的?直到他沒了過往的記憶,才真正能安心養(yǎng)病,前前后后耗了我們上百年的心力與法力,可不是要他再丟掉性命!”紅仙大聲駁斥。

    辦鏡輕拍meimei的手,沉思道:“當(dāng)初那么做,只認(rèn)為對他最好,也只想救回他的命,要知道”不自禁的苦笑了下?!叭绻覀冊俨换ハ喾龀?,全世界又有誰在乎我們這些無根的孤臣孽子是死是活?只是,幾百年下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揣測星羅心中在想什么。雖說我們不是出于惡意而抹去他的記憶,但有誰能真的坦然以對自己的過去是一片空白不可考?他不曾試著去恢復(fù)記憶嗎?不曾怨過我的多事嗎?我想”

    “哥!就像我們期望上一代的長老們放棄怨恨的道理相同,我們活在現(xiàn)在,擁有彼此就夠了。星羅有我們,他不需要回憶那些可怕的過去!他心中一定是這么想的!”紅仙駁斥得更堅(jiān)決。

    “或許是。但從來不提,甚至連抱怨也沒有,就有違常理了?!奔t鏡嘆道:“只怪我們法力不濟(jì),負(fù)責(zé)破壞,卻無修復(fù)的能力?!?/br>
    “只要我們解開禁錮!”紅仙勢在必得地道:“所以星羅一定比我們更迫不及待的想拿到狼王令!那該是我們的!”

    路遙與風(fēng)揚(yáng)對望了眼,傳遞相同的訊息。

    他們都知道紅仙為何從一個嬌憨天真的小女生轉(zhuǎn)變?yōu)橐幻韼接⑿郏饶腥烁犯鼜?qiáng),并做到任何事都不讓男人代勞,自己一肩挑起。

    事實(shí)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要他有所圖。

    辦仙心儀于星羅,這是半公開的秘密。不過他們皆不認(rèn)為紅仙的努力有用。

    畢竟星羅根本不要女人。就算他厭惡季曼曼這類型的女人,并不表示他就會對女強(qiáng)人多一些好感。任何女人不招他厭惡的唯一方法就是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可以想見,努力于討好星羅的紅仙,注定是要單戀失敗了!沒有一種戀愛可以在這種距離下談成。何況愛情這東西不是靠某一方受委屈、苦苦壓抑就能圓滿。

    想撩撥星羅的心,至少要有季曼曼的膽識。

    她吻了他,不是嗎?敢接觸他,一切才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