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曲跟這個女人糾不清的
頒隆隆隆隆彷佛山洪爆發(fā),就見一團可怕的黑色物品從宅子的每一道出口溢出,并沖出屋內(nèi)所有物品包括那些保護著人的氣泡、家具 然后,三天前才終于整修好的殷園,立即又成了危樓,而那一波又一波洶涌如潮水的黑色東西在奔涌出屋外十公尺后,終于打住,但也已鋪滿了這片曾經(jīng)美輪美奐的庭園造景,景敢一片黑鴉鴉,沒第二種顏色。 “這是什么?” “不會吧?頭發(fā)?” “惡心。” “哎唷,先想想怎么進屋去吧!” “狼王令!狼王令!我心愛的狼王令!” “逢朗,可以把這些變不見嗎?” “可以化去一半,另一半則要麻煩‘星’了。” 當(dāng)黑色發(fā)浪將所有物品(包括人)沖出屋子的時候,那些被氣泡保護完好的人全不由自主的被氣流推向天際,各自分散。 白逢朗花了二十分鐘才一一召喚回來。此刻一群人正站在屋外,不得其門而入,直到白逢朗施完咒術(shù),讓黑發(fā)消失三分之二,眾人終于可以回到屋內(nèi)看情況了。 殷佑一馬當(dāng)先跑進去,便見到一枚白色玉牌正浮現(xiàn)在鞭子的上方,它已被召喚出來。 “我的”好感動!他立即奔上前打算吸納那塊令牌,好解開自身的封印。砰!重重一趺,因為星羅伸腿絆了他一下。 “星!你做什么?”好歹他也是助他恢復(fù)記憶的功臣好不好? “別忘了他是要談條件的?!标幇档囊唤牵罋獬脸恋呐曈挠膫鱽?。 眾人看過去,有人掉了下巴,有人狂笑出來,也有人啞口無言。 “天哪!曼曼,你”朱水戀扶著下巴驚叫。 “哇!炳”元旭日笑到不行。 “怎么會這樣?”于悠瞠目。 白逢朗消去大部份的發(fā)浪后,地上約莫還有三、四公尺的黑發(fā)拖著,而源頭竟是來自季曼曼! 這是怎么回事?。?/br> “這上面還有殘存的法力。”白逢朗拾起一撮,閉眼感應(yīng)了下,然后微微訝然地道:“這是發(fā)狼族的氣息難道”他看向星羅。 星羅正拍開小不點試圖搶劫的身子。 “我沒得回記憶,只是記起了解印的咒語而已。何妨由你來說明,這些是怎么一回事?” 白逢朗沉吟了下。 “也許我猜測得并不絕對正確,但發(fā)狼族自五百年前一戰(zhàn)后突然全族隱居在深谷,不與任何人往來,也失去法力?;蛟S是被你重傷所致?!?/br> 殷佑好訝異地問:“失去法力?不能再修練嗎?” “她們的法力來自頭發(fā),一旦失去了,便也就沒有法力如平常人。她們目前仍是光頭狀態(tài)?!?/br> “但頭發(fā)可以再長出來啊,為什么要當(dāng)光頭?” 白逢朗笑道:“我想,今日以后,她們可以長出頭發(fā)了。” “?。∥颐靼琢?!當(dāng)年星一定是把那些女人的頭發(fā)揪得一根也下剩,還惡劣的施法封住她們的能力。除了借她們發(fā)中的法力封印令牌之外,還回報她們因這封印而再也長不出頭發(fā),至今五百年。我就說嘛,平常我們?nèi)羰遣恍⌒闹v了他不中聽的話,他就會報復(fù)了,何況那些女人還差點殺死他咧,他就算要咽氣也會先報仇再說。” 沒錯!典型的星羅作風(fēng)。 “為什么我打不過那些女人?” “因為去營救佑佑之前,你已受傷,否則發(fā)狼族沒法得逞?!卑追昀驶卮鹦橇_,同時因著這位同事從未變過而微笑。 “我想她們一定后悔到今天?!敝焖畱僬ι?,轉(zhuǎn)身推了推仍兀自哀怨的曼曼。“喂,死女人,你在郁卒些什么?” “人家的頭發(fā)啦,一下子長出那么多,我這輩子的份量都長完了,天哪”嗚她好可憐哦,老天爺怎么可以虧待美女?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 “季小姐,你放心,這些并非你的頭發(fā),只因你的發(fā)質(zhì)與發(fā)狼族的人相同,于是才會與星身上所封印的長發(fā)相吸引,不斷的碰撞出共同的磁場,今日星才能借由你來釋放這些頭發(fā),解除封印?!卑追昀收f明。 “對嘛!又不是你的顫發(fā),別杵在角落了,難看!”朱水戀欲拉起她。 “可是這么多又那么長的頭發(fā)仍是千真萬確的長在我頭上呀!怎么辦?” “剪掉?!敝焖畱俨灰詾檫@是問題。 殷佑搖頭。 “不行啦,那上面有法力,剪不掉的。叫星羅弄一弄就好啦?!?/br> “沒空。”星羅一把拎起殷佑。“別忘了要談?wù)?。”眼前他只想談這件事。 “那我怎么辦???”季曼曼捧著一地的頭發(fā)叫道。 “房子有點臟,去拖地吧?!?/br> 哇咧!這是人話嗎? 沒有意外,條件很快的談攏。 不然能怎么辦咧?土匪頭一手甩著令牌、一手鉗著殷佑小王子的頸子,好聲好氣、誠意十足的“談”想活命的人都會愉快的向土匪打包票:ok、沒問題、一切包在小弟身上。 所以嘍,如此這般的,狼王令的最后一塊終于順利到手了,它很快的融入殷佑的額內(nèi),并迸發(fā)出強烈的金光,讓人睜不開眼。 “各位觀眾噢!”當(dāng)金光正要消散之前,里頭傅出變聲期少年特有的鴨子叫,但才說完四個字,沒能有更多的搞怪,被一枚無影腳硬生生踹出了一句痛呼,讓所有神秘遁逃于無形。 一名十六、七歲俊美的少年從金光里踉蹌了出來,不時揉著自己被偷襲的小屁股??蓯旱脑袢?! “悠悠!” “佑佑!” 彷佛千百年不見的愛侶,聲音里滿是激昂的纏綿 “有沒有很驚艷?有沒有嚇一跳?我是殷佑哪!不只是小金狼,不只是六歲的小佑佑,而且還是跟你一樣年紀(jì)的大佑佑哦!比混血兒更好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金狼族王子,唯一匹配得上你的男子漢,你說對不對啊”于悠噴笑出來,對他的耍寶笑不可抑,更是無力制止。隨他去了,她跟大伙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大了倒是真的。 “請你記得一定要等我回來,我會成功的回來迎娶你當(dāng)我的王妃,讓我們過著童話世界般的生活。千萬不要哭,我的寶貝,在你還沒為我的離去落淚時,我已經(jīng)回到你身邊,相信我。我去了” 金光閃呀閃的,像是將壞未壞的電燈泡。以為自己將很耍帥的消失的人,便一直尷尬的在原地飄啊飄的。 耶?怎么還在? 矮璇是一群冷眼群中最好心開口指點迷津的人。 “請別忘了護令使者的職責(zé),畢竟你這樣自己玩下去也不是辦法?!?/br> “佑佑!傻瓜蛋。狼王令目前只開啟了你的能力,可還沒打開通往冥界的路,你怎么忘了我們最后的工作?” 殷佑嘿嘿干笑。對喔!居然忘了。因為變身回來太興奮了,所以全忘光光了,真是的! “那我們快點就定位吧”父王、母后,我來啦! “在那之前,”星羅拎住少年?!拔蚁肽阋稽c兒也沒忘記要替叛狼族施赦令,對不對呀?” “嘿那是當(dāng)然的嘍!” 一條金色的道路由眼前伸展開來,延伸到目力的極處,通向狼界的方向,小小的一條路徑,卻追尋千百年而不可得。 身上再也沒有象征屈辱的“叛”字,被禁錮的法力也逐漸得回,雖然尚須經(jīng)由更多的修練,但這樣已太足夠,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啊“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紅鏡粗獷的臉上因紅了眼眶而顯得脆弱。 “什么都別說。”星羅掃了下所有眼中含著兩泡淚的族人,最后瞥了下天色?!袄峭趿钪荒艽蜷_這條路十分鐘,你們快走吧,以后修練成了法咒,自可任意來去,別哭哭啼啼的浪費時間?!?/br> “以后我們還見得到面嗎?” “你不回狼界嗎?” “星羅,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此起彼落的,這些敬畏戒慎星羅的人哽咽的追問。 “會再見面的??熳?!” “你的恩情,我們!” “羅嗦!”不耐煩的將紅鏡往路上推,一把鞭子左右開弓的劃出一道強風(fēng),不由分說將數(shù)百人刮送上路,直到化為再也看不清的黑影小點 金色小徑漸漸消失,終至不見,回復(fù)原有的樹林面貌,數(shù)分鐘前的人山人海景象像是幻影 “喂!”季曼曼拖著一條長長長的辮子走到他身邊?!傲藚s了數(shù)百年的報恩心愿,該換我了吧?” “嗯?”他斜睨她。 “別裝蒜了,你愛人我、恩人我,這頭拜你所賜的長發(fā),你該料理一下吧?” “我為什么要?”他問。 “喝!我是你愛人耶!盡點情人本分好不好?” “我們是情人嗎?”他伸出雙手勾住她柳腰,懷疑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當(dāng)然!不然你干嘛留下來?早回狼界去了?!彼男乃伎墒橇岘囂尥傅镁o哦,反正就是這樣啦! “嗯哼?!彼恢每煞瘢D(zhuǎn)身就要走了。 “喂喂!”她揪著他手臂斯纏著?!皠e硬撐了,其實你很想親親我、剪剪我頭發(fā)對不對?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br> “”這女人瘋了。 “哎唷,大哥,別這樣嘛,想想我們在床上的甜蜜,互不相讓的惡劣,簡直是天生一對呀” “”真敢說。 “親愛的”她鼻音濃重的撒嬌:“求求你嘛!”這可是必殺技哦! “”他怎么會跟這女人纏在一起? 一前一后的步伐,像是不妥協(xié)的急促,他快步的走,她苦苦的追夾纏住他手臂的雙手漸漸往下滑,差點一個不小心滑開了糾纏 他手掌倏地一握,牽住了她手。 仍是一前一后,像競走似的步伐;女方苦苦嬌求,男方毫不理會說是愛侶,不頂像樣,但牢握的手,又脫出了友誼的范疇。這一生,大概是這樣了。但,那又如何? 星羅瞥了她一眼,至今仍深深不解:他怎么會跟這個女人糾纏不清的?他從不預(yù)期讓誰干擾他的生命。 但放不開的手,是心的答案。 就這樣了。那就這樣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