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社 后記休夫篇 ----- 男人真命苦之休夫篇 常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昨天是常義風(fēng)娶新婦的日子。每個人都興高彩烈地歡快慶祝,喜宴要擺上三天三夜,大家像是樂瘋了也似。 唉!自從妻子失蹤之后,常家的男人們就已陷入狂喜里,一路慶祝至今。甚至還押著他立即再娶。 他能怎樣呢?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身邊沒人服侍吧?以前喜言雖然凈給他惹麻煩,但里里外外打理得妥當(dāng),全不必他煩惱。他可不想接手那些管帳管傭人的小事,他只想成天窩在書里過太平日。 所以,娶就娶吧。 爹說不能再迎進(jìn)一個會搬弄是非的女人,所以一定要娶一個安靜本分的。 大哥說為了常家的安寧著想,他非娶個少言的女人不可。 二哥捧來畫像與庚貼,那些女人全有一張小嘴,名字里都有“靜”、“秀”、“安”、“寧”這些,就是認(rèn)定這種女人必然安分。 隨便啦!他可不想再成日受人叨念了,也許娶個少言的正好。雖然心里偶爾會愧疚難安,但他是迫于無奈啊!那時也真是著了魔,在山上遇見一名茅山道士,那人夸口說身懷法術(shù),可以移形換位,可以將不喜歡的人給變到天邊去 那天他心中氣忿,只因妻子又害他被兄長們罵了,聽道士這么一吹噓,也就掏出一大筆銀子,交付她的八字,不求其它,只求她以后乖一點(diǎn)就好,當(dāng)個啞巴也好,別再出門給他惹麻煩了。 哪知那道士做法時做出了岔子,在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一把指向天空的桃木劍就這么被雷劈中,整個祭壇消失了,道士被雷劈成灰,一命嗚呼他嚇破膽連滾帶爬地回到家中,竟再也找不到妻子- 他不確定喜言是被變走了,還是自個出了意外,總之,她就是不見了。并再也沒出現(xiàn) 其實(shí),他還真有點(diǎn)想念她呀。尤其在昨天之后 嗚 雖然他常埋怨喜言老是四處惹麻煩,希望她少開口、希望她當(dāng)啞巴,但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娶到一個啞巴!他今天才知道他的新妻子就是一個啞巴! 為什么?為什么蒼天要這么待他?嗚 正哭得傷心呢,突然“碰”地一聲,他被一重物壓趴在地幾乎昏厥 “?。 狈断惭约饨?,驚恐地看著四周熟悉的景物。 她她她回來了!她不要??! “怎么會?怎么會?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我還沒確定楊敦日是否安好!不,我要回去,我要!”她站起身,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走來走去。噢!懊死,唐朝就是沒有柏油路! 快要被重物踩死的常義風(fēng)伸出他危顫顫的手揮著:“救救命別別再踩了” “啊!”她驚跳了下,跳得他口吐白沫。“你干嘛在我腳下?咦?是你!”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的人不是常奇?zhèn)?,而是常義風(fēng)她的夫君。連忙一把抓起他,搖必他的神智。 他一醒來,看到她,立即又暈了過去。 “喂!喂!別暈,我沒空理你的?。 睂α?。拽著他,她往書房走去。趁此機(jī)會辦一件重要的事,他非在場不可。 磨墨攤紙,抬頭大大三個字休離書。 男方,常義風(fēng),洛陽人氏,年二十四,于x x 年間x x 日立此休書為憑,從此與范氏恩斷義絕,終止夫妻關(guān)系,從宗譜里除名,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這樣寫大概可以了。抓他的手捺印上休書,從此解脫她已婚婦人的身分。 “嗯,還要理由才能成立。那,就寫個多口舌吧!我想你不會有意見的?!币粫鴥煞?,就等他拿去官府認(rèn)證。 “喂,喂,醒來?!彼乃槨?/br> 常義風(fēng)被打醒,尖叫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消失了!” 啊!不會吧!耙情他是知道的? “你知道我消失?你怎會知道?”她逼近他問審。 常義風(fēng)嚇的瑟瑟發(fā)抖,什么也都招了:“我,我不是故意叫道士把你變奏的,我只是要你乖- 點(diǎn),沒料到他做出岔子,就就” “原來如此!”她寬心地笑了,既然這種事是人為,那她要回去應(yīng)該不難?!皫胰フ宜?!”如果是老天的捉弄,她就頭大了,幸好不是。 “他他做法失敗后,死了啊被雷打中” “什么!” 常義風(fēng)撐不住,當(dāng)下又嚇暈了過去。 “你你休了我?”他怯怯地問著。 “錯,是你休了我。瞧,上頭是這么寫的?!毖褐ス俑k完休妻程序后,兩人自此再無糾葛,她輕松多了;但這兩天來她除了忙著向家人告別外,就是東奔西跑找世外高人。她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會瘋掉。 現(xiàn)在她心中只掛念著遠(yuǎn)在二十一世紀(jì)的楊敦日。不知他怎么樣了,她不要把他血淋淋的模樣烙成對他的最后一抹記憶,她非回去不可!就算要她親自去學(xué)法術(shù)也沒關(guān)系! “但但這不是我寫的啊”常義風(fēng)這些天就跟在她身后跑,對她又懼又眷戀,覺得她變得更美了。 她跳上馬車,要家仆帶她去拜見袁天綱先生,聽說他是大唐第一神相,昨天已送去拜帖,上頭寫了自身遭遇,乞求袁先生能助她回去。而今天有回復(fù)了,袁先生對她離奇的遭遇很感興趣,邀她過府一敘?,F(xiàn)下她才沒空理前夫呢! “你就回去陪著你的新夫人吧!別再跟了。這休書我是要定了,你別想討回去!”她一腳踹下他,不讓他上車。要馬夫立即上路。 “你你你是不是想改嫁!”常義風(fēng)追在一邊,覺得頭上好象有頂綠帽子正在飛過來、飛過去。 “對!我就是要改嫁!”她回頭爽快地應(yīng)著。看他呆若木雞,安慰他道:“這很好呀!你有一個安靜的妻子,而我有了心愛的男人,各自所愿得償不很好?別再跟了,如果順利,我不會從袁府出來。再見了!” 呼呼寒風(fēng)兀自吹,吹散了她余音,但吹不散她語氣中的亢奮。 她拿著休書,奔向她的未來,以及她要的男人。 他拿著休書,呆立在原地,看著那個不要他的女人,心中好失落,像在滴血 他他嗚他被休了! 以后,他的生命中,沒有喜言,只有無言。 從一個悲劇中拔出,再掉入另一場悲劇里。 怎么會這樣呢?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