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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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的演講結(jié)束,臺下的掌聲逐漸褪去之后,荀安便重新戴起帽子,躲避著人海在附近的房屋間繞了幾圈,直到眾人悉數(shù)散去,才出現(xiàn)在杜芢身邊。 “我先帶你去個地方吧。”她對杜芢說,她們之間早已熟絡到了大可省去那些無用的開場白。 杜芢就這樣跟隨著荀安穿梭在了貧民窟的街巷之間,各式顏色豐富的彩色涂鴉如另一個位面的橋梁,將各個老舊的房屋相連。三兩追逐著足球的兔耳孩童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她們身上那股炸蔬菜的氣味在空氣中久久消散不去。 荀安在一處被拆到了一半的破敗房屋的邊上停下腳步,杜芢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了幾塊豎著的長木板,遠遠看起來像是什么的碑。 “那就是碑。”荀安說,“我為艾米她們立的碑?!?/br> 荀安說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就有了這個習慣,每到一個新世界后就會為前一個世界熟悉的人立碑?!爱斎贿@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彼猿?,“只是我想這么做罷了?!?/br> 這確實沒有意義,杜芢如此想道,但她從不會批判荀安的想法,現(xiàn)在也一樣。她只是把目光掃向了那些立著的碑,她從里面看見了艾米的名字,她們艦隊里隨行醫(yī)生的名字,以及幾個小攤小販的名字。 她走到了艾米的碑面前,放下兜帽,從脖子上取下了之前路上遇見的半獸人給予她的“祝福的花環(huán)”,套在了那塊木板上面。 然后她跪下來,雙手合十,就這樣進行祈禱,她不知這么做對不對,她只能靠著回憶之前人生中那些祭拜的步驟來進行行動。 她就那樣跪著,一直跪著,直到跪到膝蓋發(fā)痛,直到她能在一旁破舊的水管已經(jīng)停止漏水后依舊可以在心里想象出那個滴水的節(jié)奏,她才感覺到荀安輕輕拉了幾下她背后的衣領,示意她起來。她食指的關節(jié)觸碰到她裸露的脖頸的時候讓人感到有點涼。 “夠了,走吧?!避靼驳f道,便轉(zhuǎn)身向巷子里走去,“今天是它們這里的傳統(tǒng)節(jié)日哦,晚上會有活動的,我?guī)闳タ纯窗??!?/br> 杜芢在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接著便加快腳步,套上兜帽追上了荀安。 在兩人走出十幾步后,荀安漸漸放緩步伐,她捋出幾根發(fā)絲放在指尖搓揉了兩下,這是她想說些什么的前兆,“杜芢,我怎么覺得你……”她最終沒說下去,“算了,沒什么?!?/br> “怎么了?你想說什么?”杜芢追問,她總是執(zhí)著于刨根問底。 “不,沒什么,我看錯了?!避靼埠啙嵉卮驍嗔诉@個話題。 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杜芢,我怎么覺得你一點都不難過。 · 單論挑位置的話,荀安確實是一把好手。在半獸人們慶祝節(jié)日的晚會開始前,她成功找到了一個能在高處觀賞晚會,又不用去樓下廣場上人擠人的天臺酒吧。 這個天臺的中央處也有一個演唱區(qū)域,一位長著狐貍耳朵的墨鏡男抱著他的吉他坐了上去,才剛開口唱起“啊我美麗的獸人谷”呢,就被酒吧的大胡子老板給一個卷報拍中了耳朵,“唱什么唱!”他對著狐貍罵道,“今天的人們來這都是來看樓下的晚會的,誰聽你的破歌!” 狐貍只好一臉憋屈地下臺,但沒一會兒,杜芢就看見他出現(xiàn)在了樓下晚會的主舞臺上,又唱起了他那首“啊我美麗的獸人谷”。這個晚會并沒有節(jié)目單,這里的居民誰想上就上,本質(zhì)上就是一場隨性的狂歡。 但她也并沒有觀賞多久,因為一直擠在自己背后湊上來看的荀安把她擠得有點難受,杜芢跟她說她只要坐到自己對面就能輕松看到晚會了,好好一個空著的四人位她為什么非要坐在自己旁邊。 但荀安只說因為這樣她倆更好說話,“畢竟我們今晚的重頭戲并不是晚會,是我要跟你講講我是怎么成為受到這里的人的愛戴的啊。”她笑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這話倒是沒錯,于是杜芢收回身子,呡了兩口自己的雞尾酒,打算聽荀安講話。她睹了眼荀安手中那好像在變化著顏色的看起來就很不妙的本土果汁,心想荀安之前總炫耀自己很能喝,那五年來手下敗將無數(sh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卻滴酒不沾,從未喝過酒。 荀安聊起了她前幾天的遭遇,說她剛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身處于這里了,只是當時街上沒什么人,只有著沒長獸耳卻長著尾巴的長官們在巡邏。她當時躲在一邊,在一旁觀察著那些長官如何欺負這里的居民。 他們直接拿長棍敲在少女半獸人的脊椎上,她說,當時她覺得自己聽見了木筷折斷般的聲音。而身旁的其他半獸人,人那么多,卻只敢愣在一旁圍觀。 如果不是那個少女跟艾米年紀一樣大,讓當時眼淚還沒流干的荀安想到了一些事的話,她本來這輩子都不會去管這種事的。 于是她下定了決心,舉起滅火器對著那里就是一通噴,然后抱起小姑娘就跑。身邊的幾個半獸人可能是因為留在那里擔心被懲罰,也傻愣愣地跟著跑。后來終于甩開那群長官到了安全的地方,那群成年半獸人卻還嚇得瑟瑟發(fā)抖,討論著要不要把小孩子送回去討好長官。荀安實在受不了他們那副賤樣,便站到臺上,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演講。 之后的事倒也可以預見,那就是他們聽進去了,或者說,因為從未沒想過還能有那種觀點,于是引發(fā)了一系列群體性的連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