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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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個人就做到了這件事,這或許是人類人格成熟的證明。 她戴了一會兒又把它取下,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她說還是安安做得更好,她知道的太多了,總能做到許多自己做不到的事。elise認為這個說法并不嚴謹,根據(jù)之前它對名為荀安的訪問者的大腦掃描,訪問者在智力層面并沒有比杜芢發(fā)育得更好。 不過它也能通過對杜芢改變的分析,對訪問者有個初步的印象判斷。它已備好了臺詞,如果杜芢之后要與它談起那個人的話,它會把溫柔、感性、心靈手巧這樣的詞放入它的語言庫里。 但杜芢之后沒有再與elise談起那個人,她與它談論了一些過去的生活,它沒造訪過的大海,以及落地窗外,天邊的晚霞。 她說現(xiàn)實里的晚霞與夢中是不同的,它所依靠的太陽承載著45.7億年的歷史,它所渲染的云層里或許也都包含著一個人類還未發(fā)現(xiàn)的小世界。那樣的寬闊超越了人類,也超越了她,它們不是夢中那般轉瞬即逝的想象碎片,它們是人類所不能及的浪漫與廣大。 在過去它的主人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elise看著她,杜芢所表現(xiàn)出一種特殊的感受超越了它機器所能承載的范圍,它除了贊同她這一頗為浪漫的說法外,已再沒什么可回答。它檢測到了一種放松的情緒,它提議杜芢在“管理局”到來之前可以稍作休息,杜芢沒有拒絕。 elise為自己設置的格式化前的最后一項指令是叫醒杜芢,之后,就進入了待機模式。 杜芢往自己的身后墊了個靠枕,坐在沙發(fā)邊就那樣睡去,或許她應該保持清醒再檢查一遍準備的充分,或許該練習一下待會兒演戲的流程。但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做過夢了,她現(xiàn)在特別想做一場真正的夢。 說到演戲,倒還不用擔心,反正她的一生都是在模仿其他人類的感情,都是在捏腳地演戲,她也相信自己也能同樣捏腳地完成那最后一出戲。 于是她閉上了眼,只身投入夢境之中。 她做了一場久違的,短暫的夢。 夢里沒有荀安。 也沒有杜芢。 -------------------- 第34章 初醒 老黃在最初的幾個月里想過無數(shù)次要把那個倒霉催的哭包趕走,掃地出門,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沒忍下心。 她還記得這種想法達到巔峰的時候是在某個生意很好的夜里,本來很早就睡的哭包像是被人踢了一腳似的踢里哐啷地下樓,糊了一臉眼淚。抓住老黃的肩膀就問她現(xiàn)在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什么她們怎么又回來了,什么洪水怎么樣了,還說了一堆老黃聽不懂的名字和詞匯。 她哭得眼睛都紅了,嗚嗚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 老黃的第一反應是這人瘋了,第二反應是,她睡迷糊了。 當時店里人本來就多,她這一鬧成了所有人的笑話,好幾個人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拿起手機拍爆火視頻,還有人打趣著問她“小孩,咱現(xiàn)在漂流到哪了,到火星了嗎?” 她還手舞足蹈地跟人家辯解道不是火星,是到一個島上,還說他們就這么傳送回來了但是她愛人還在島上,她得劃船過去救她。 老黃終于是受不了這人的胡言亂語了,直接拿兩個手掌夾住她的腦袋讓她轉過頭看她,問她你是活這么大沒做過夢嗎?還是有什么精神問題在夢游?清醒點行不行? 她說要是她們真到島上了倒還更好,要活下來了下輩子直接指著這幸存者的名號開直播過活,要是沒活下來,以后也不用撅起溝子賺錢了。她這么一說又引來一陣熱鬧,有人高喊了一句“不用上班嘍”,引來一聲新的歡呼。 哭包似乎在這歡呼聲中醒了過來。 她直到上樓時還在慢悠悠地嘀咕著什么“她已經三十年沒做過夢了”“她真的忘了,她記不清楚”,老黃對此的評價是還沒清醒。揮著手跟她說回去好好睡吧姑娘,祝你早點睡回你該有的年紀。 這時除了“瘋了”與“睡迷糊了”之外的第三種可能性在老黃心里犯起嘀咕,她想到了一件更為嚴峻的問題:腦子不好事小,那要是吸了,事可就大了去了。 到時候說什么都得把這人趕走,哪怕她只要底薪也不能再讓她在這待下去。 還好哭包之后沒有再犯類似的蠢,她證明了自己是有自主能力的人,被提醒幾次后沒有再說什么胡話,除了她偶爾還是會號稱自己比實際看起來的要厲害得多。 她曾說過自己很會耍小刀,被店員們要求現(xiàn)場耍一個看看,結果她像小學生轉筆似的轉了幾下刀就掉了下來,還差點劃傷了自己的手。后來老黃堅決不讓她再動刀,要是少了根手指她在這待著還有什么用。 現(xiàn)在想來當時最奇怪的不是哭包吹牛自己會刀,而是當?shù)兜袈涞臅r候哭包的眼睛里真的流露出了真實的震驚。就像年邁的爺爺說要給孫輩耍一個武功,結果才邁兩步就扭到了腰,像被時間殺了個措手不及,令人同情。 當時她還在嘴里嘟囔:“過去明明是很容易的啊……” 她好像第一天做夢,像第一天認識重力,像第一天活。 老黃也猜測過,這是哪家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離家出走才落得了如此地步,卻又在與她熟絡之后收回了這個看法。哭包不像是不知道,倒更像是忘了。老黃之前讓她帶幾個店員去找老賴要錢,還沒告訴她那破城中村怎么走,她自個就說自己知道路線。她說她很久很久以前也在那里短暫待過,說那還有她的“酒rou朋友”,雖然現(xiàn)在見不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