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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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璃累極了,抱著久未相見的金寶,昏睡了一下午。 江倚青親親她的額頭,把空調(diào)升高幾度,閣樓里寂靜隱秘,唯有隔絕在窗子外的細(xì)弱風(fēng)聲和浮動的暗幽香氣。 她在一樓熬了湯,這間隙里,又給護(hù)工打電話交代了些事。 做完一切,走進(jìn)衛(wèi)生間,很輕的闔上門,對著鏡子摘下絲巾。 脖間近鎖骨處,是一處暗淡可怖的淤痕。 這是不久之前的事。 那天畫廊有批單子對不上,留的晚了些。 溫璃留下車,江倚青卻不常開,仍舊每日坐公交出行。 深夜的公交站牌,錯過末班車,只能等站點離宛禾街更遠(yuǎn)一些的那輛,這時仍有人在等車,男人帶著鴨舌帽黑口罩,車燈一晃而過,是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眸。 下車要走一段巷子。 男人就是在這里襲擊了她。 那一瞬間,江倚青被狠狠的扼住了喉管,連空氣都被擠壓的稀薄,僅存的空氣里混雜著煙氣和一股奇異的淡香。 快要昏厥的前夕,巷尾人影憧憧。 終于有人出現(xiàn)。 略微濕潤的空氣重新涌入口腔,只看一個匆匆逃竄的背影。 那會,溫璃正忙著結(jié)業(yè)論文,不想讓她分心擔(dān)憂,江倚青獨(dú)自去報案,老舊的巷子,沒有監(jiān)控探頭,那人又有心躲避,終歸是沒什么線索。 后來顧慮安全,再晚些下班,便開著溫璃的車回家。 溫璃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 是明澈的電話。 睡眼惺忪的接起來,電話那頭是吵吵嚷嚷的海浪聲,只聽明澈問:“回國了?” 阮殊清到美國簽合同,明澈殺青后,好長時間走不出戲,索性也帶著她去度假散心,此時正躺在沙灘上吹海風(fēng)。 溫璃坐起身,拿起桌旁的溫水喝了一口,這才問:“你怎么知道?!?/br> “熱搜上掛著呢,冷面女子呵斥黃伊寧?!?/br> 黃伊寧是今天那個女明星,近來勢頭不錯,溫璃正要打開手機(jī),只聽電話那頭明澈又說:“已經(jīng)幫你撤了?!?/br> 溫璃按著額角,緩解著疲乏:“謝了?!?/br> “阮總的手筆,不用謝我。”明澈的語氣轉(zhuǎn)而憂慮:“照片拍的刁鉆,有你和江jiejie牽手的角度,雖然撤得很快,但就怕有心人,蔣老師那邊,你得做好預(yù)備?!?/br> “嗯?!睖亓?yīng)了一聲,又說:“幫我謝謝你家阮總?!?/br> 明澈正要說話,一旁在躺椅上看海的阮殊清卻不知因著哪個詞,面色十分愉悅,探手將手機(jī)摘了去。 “唔使客氣。” 閣樓十分寂靜,書桌上放著攤開的書本,樹葉掃著天窗,發(fā)出沙沙的響動,矮沙發(fā)陷下一角,是金寶窩在里頭酣眠,正發(fā)出細(xì)微的咕嚕咕嚕聲。 遮瑕上了厚厚幾層,昏黃的燈光下仍有淡淡的青痕。 江倚青看著鏡子,低聲講著電話,是處理案件的女警官打來的,偵查許久,仍然沒有證據(jù),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仍然逍遙法外,提醒她多注意安全。 剛掛斷,再抬頭看鏡子。 溫璃正在身后揉著眼睛,金發(fā)有些亂,散在領(lǐng)口,眼神也濕漉漉的,像是湖面的溶溶月色,連青山都沉在里頭。 江倚青怕她聽到什么,拉起衣領(lǐng)堪堪遮了遮脖頸,背身倚在水池上,讓傷處隱在暗里,試探著問:“什么時候醒的?” 溫璃似乎沒聽到什么,拾起地上的絲巾,握成一團(tuán),又松開。 簡單說了剛才同明澈的通話。 好似沒什么異樣。 江倚青舒口氣,牽著她下樓,將熬了一下午的骨湯盛出。 濃稠的香氣,酥爛的脫骨rou,翠綠的青菜。 溫璃坐在桌邊,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桌,噠噠噠的輕聲,在這淡黃的傍晚里,卻也不突兀。 江倚青看她這幅思考的樣子,當(dāng)她是好奇湯鍋里的食物,不禁莞爾。 輕挑眉尾,擱下一碗面。 “上車餃子下車面。” 她這樣解釋。 溫璃回國這事沒知會家里,知道瞞不住,也沒想瞞,蔣老師正在北方處理公司的事,一時也顧料不到自己,她放棄出國留學(xué)這個事,對于家里,也是一張鏖戰(zhàn)。 而江倚青,感動之余,更多的是自責(zé)。 溫璃雖然沉穩(wěn),卻也仍然是年輕莽撞的樣子,江倚青也規(guī)勸過兩次,卻仍然改變不了她留在國內(nèi)發(fā)展的決意,其實江倚青也有私心,母親生命凋敝在即,愛人的未來發(fā)展和困苦之境中的陪伴,兩者擇其一,實在太難。 正是這種復(fù)雜的私心使得江倚青不愿再給溫璃添上更多的憂慮。 過了一周,真正進(jìn)入炎夏,空氣中流淌著蟬鳴和熱風(fēng)。 意外的,江倚青接到了許銘的電話。 他跟派出所的一位民警是同學(xué),趕上聚餐,喝酒時,多提了兩句。 知道了她曾面臨的危險境地,和案子的停滯不前,猶豫許久,還是撥了通電話來。 那時江倚青正在路邊攤買水果,溫璃開車停在不遠(yuǎn)處,懶洋洋的探出半截手掌,視線追隨著,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車窗。 沒看名字,以為是畫廊客戶的電話,便接了。 許銘的聲音低沉而謹(jǐn)慎:“你還好嗎?” 此時掛斷已經(jīng)顯得不禮貌,江倚清只好答:“怎么了,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