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

    “以?前。”

    哦，你看, 她戀愛過, 而?且跟我沒有關系, 林樂喜猜錯了。

    “那，戀愛是什?么感覺？”

    她想了一陣子，才說：

    “快樂是短暫的, 難過是漫長的?！?/br>
    “那么刻骨銘心嗎？”

    她停下打?字，看了我一眼才說：“不是。也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想的哪樣？我根本什?么都沒想??！

    她左手在鍵盤上移動些許, 輕巧而?迅速地按了“保存”和“關閉窗口”的快捷鍵，合上電腦。顯然?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明天還?要面試, 早點?休息吧?！?/br>
    “面試約在下午?！?/br>
    真是太自以?為是了，我面試是下午，可她早上就要上班啊。

    ——還?有，她什?么時候談的戀愛？對?方?是什?么人？有過多少段？是誰令她“難過是漫長的”？！我想問，但不敢再問。

    她沒給?我繼續(xù)打?聽打?聽機會，面帶些許不悅，說不早了，拿起電腦就要回房間。

    ——旁敲側擊不妙。

    然?而?，我覺得今晚就這樣結束也不妙，該趁這時候，令她覺得剛剛的談話只是一個?很?輕松的很?隨意的朋友間的八卦。

    “等等！”我追過去，把游戲手柄塞給?她，“這個?你保管。”

    “為什?么？”

    “防止我又通宵打?游戲呀?！?/br>
    “你不是很?喜歡打?游戲嗎？”

    “可我想建立新生活，不想再沉迷游戲?！?/br>
    “這種事難道不應該靠自覺嗎？”

    “幫個?忙嘛?！?/br>
    她瞪著我，仰頭吸氣又把氣舒出來，厲聲說：

    “你怎么總是這樣！叫人幫忙時理所應當，跟人說話時自我中心，擅自把話題轉向。原本在說游戲，忽然?你就談論面試，才說著面試就開?始講戀愛，轉個?身你又說回游戲！”

    她一段話里指出了我兩?個?問題，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該先回應哪個?。這是自我蘇醒以?來，頭一回見她這樣不耐煩的情緒。

    可我偏又抓到了另一個?關注點?：

    “總是？”

    “總是！”

    我不是故意的，但確實又沒對?上重點?，她一定覺得惱火。而?且她說“總是”，說明以?前也是如此。

    至少我該先認錯。

    “抱歉。是我把別人的遷就和幫助看得太理所應當了。”

    沉默。

    真是越描越黑。本想緩和氣氛的，反而?更惹她生氣了。我低頭打?算把手柄收回來。

    可她沒松手。再開?口，語氣卻變緩了：

    “算了，這個?我?guī)湍惚９?。今晚別再玩了，早點?休息，明天好好面試?！?/br>
    是她給?出的臺階，快得很?。

    ……

    這會兒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手抵著房門阻止關門呢。剛剛我真沒堵門的想法，可情急之下，行動就是比意識快。這可不好，趕緊挪開?挪開?。

    等等，就這么一下子她就不生氣了？我得再確認一下。

    “對?了，面試真的約了下午。”

    “嗯？”

    “??！我意思是，面試完可以?等你下班嗎？去吃麥當勞?！?/br>
    “明天再說吧，我多半晚下班。”

    聽這語氣，還?有點?余慍，但在努力調(diào)節(jié)。其實她可以?不如此遷就的，我又不是罵不得。稍微再多生氣一小會兒，把情緒丟出來，會顯得不那么見外。

    可我嘴笨，不知道如何恰當?shù)乇硎鲞@層意思，想想還?是算了。

    房門關到一半，她又問，“面試約幾?點?？”

    “三?點??！?/br>
    “行，別睡過頭了。晚安。”

    “嗯，晚安?！?/br>
    當然?不會睡過頭，現(xiàn)在我可是給?自己制定了健康的作息，早睡早起……

    哦，還?有，剛才那會兒我瞄到她房間了，里頭普普通通的很?簡潔，一床一桌一衣柜，一窗一椅。就很?平凡很?正常??！都怪林樂喜，沒事老往袁苑桉身上找疑點?，還?說什?么前女友，害我疑神疑鬼的。

    轉身沒走兩?步，房門又打?開?了，袁苑桉探頭問：

    “你打?算穿什?么去面試？”

    “??？平常的衣服可以?嗎？”

    “除了運動服和衛(wèi)衣之類的，你還?有別的正式點?的衣服？”

    “好像沒有?！?/br>
    “你等等?！?/br>
    很?快她拿了一身衣服出來，在我身上比了比。

    “我倆體型差不多，應該可以?。去試試能不能穿。”

    “哦，好?！?/br>
    是一身常見的通勤裝，襯衣配……呃，我也不知道這種叫什?么褲子，反正平常袁苑桉上班就穿這類。

    我趕緊跑去換了。穿是能穿的，就是有點?緊，褲頭勉勉強強能扣上。

    袁苑桉前后瞧了瞧：“還?行，這是九分褲，褲腿短一點?不影響……是不是有點?窄？”

    “嗯……”

    然?后她又打?開?衣柜找了另外一條褲子。

    “這條最寬的了，都借你吧?！?/br>
    衣柜在房間最里面，我站在門口小心問：“我……進來拿？”

    她隨意應了一聲，又回頭繼續(xù)撥著衣柜里掛著的那排衣服。倒是顯得我的詢問龜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