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醫(yī)務室
凌晨時分的醫(yī)務室,宮崎月熙仰賴著窗前月光從抽屜拿出藥膏,四處張望沒合適的著力點去擦到左肩背的傷處,她輕嘆了口氣拉開隔簾。 門外一道剪影越發(fā)清晰,長著蔚藍色貓眼的男人推開了醫(yī)務室的門。 沒料想到屋內還會有人的諸伏景光,頓住推門的動作,迅速轉過身,冷白皮的臉浮起薄薄的紅:“不好意思,沒發(fā)現里頭有人,需不需要幫忙?” 剛才畫面盤旋在腦海里,女孩褪去左邊襯衫落在腰間,因為短裙的限制以鴨子坐的姿勢坐著在床上,上半身前傾趴在迭成豆腐塊的棉被上,肩背露出那猙獰的瘀青,右手吃力的勾著左肩涂抹藥膏。 藍色貓眼青年好似想到什么立刻說道:”因為同學受傷…才會在大半夜來醫(yī)務室。抱歉,我的考慮不周…只是剛才不小心瞥到,你的傷口…我?guī)湍阏易o士…...” “幫我上藥吧……” 在醫(yī)務室門被拉開瞬間,宮崎月熙迅速套起襯衫,動作間襯衫沾黏到藥膏,她疼痛的皺起眉頭,她就是不希望被校方發(fā)現才會偷偷來處理,既然都被看到就算了。 她記得諸伏景光,和本屆第一名降谷零認識,從這幾天觀案下來,是個溫潤有禮的男生,言語間又難掩關懷,看到她衣衫不整立刻避諱轉身解釋,很是貼心,但感覺是個習慣把問題攬向自己消化的個性,屬于大人眼里的不需要擔心乖小孩,乖小孩就是因為不吵鬧習慣自己消化,反而才會讓心疼。 那,我蒙住眼睛..….諸伏景光在腦海回想醫(yī)務室內有無存放適合蒙住眼睛的布料。 靜謐的醫(yī)務室內響起布料的摩擦聲,女孩清冷的聲音響起。 “用我的絲巾吧,我放在床尾了。 “我會閉上眼睛的……” 諸伏景光闔上眼在腦?;貞涐t(yī)務室的格局,轉身計算步數停在病床前,修長的手指在床單上摸索,直到抓到一條不同材質的布料后蒙住眼睛,過程中可以感覺到一股視線落在他身上,布料上殘留些許余溫,淡雅的香水味縈繞在鼻尖,耳尖泛起紅。 宮崎月熙半轉過身,盯著諸伏景光的動作,他身上套著松垮的白色體恤,露出不算夸張的肌rou線條,下身是黑色長褲,腳下是黑色的運動鞋,俊秀的臉龐那雙閃爍的海藍色眼睛被她的黑色絲巾束縛,莫名有種曖昧感。 月熙看著他穩(wěn)穩(wěn)踩著步伐走到病床邊,她微挑起眉,真不簡單,閉上眼居然還能夠維持平衡的走路,再加上記憶空間格局算準自己踩的步數間距,想到其他優(yōu)秀的同期,這一屆真的是各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才。 “給,這是藥膏…主要是左邊肩胛骨那塊擦不到。” 她看著諸伏景光停下動作乖乖地站在原地,她眨了下眼睛,才反應過來他在等候指示,當她說話時,他的耳朵會轉朝著她的方向。 真紳士……即使蒙住,仍然閉著眼睛呢…… 人在閉上眼睛時,無法用視覺判斷,自然會使用其他的器官去感官這個世界,當聽到聲音時,自然會將耳朵朝著聲音的源頭。 “嗯。” 諸伏景光判斷完聲音來向后,在空中摸索著,倏地,一只溫涼的手捉住他的左手腕,手心一沉,他握起手中的藥膏擠在右手上。 “坐著吧,我會引導你?!?/br> “失禮了……宮崎同學……冒昧問這是怎么受傷的嗎?” “……睡不著準備出門散步時,腳滑踩到東西,背后撞到桌子…” 撒謊的小騙子……黑色絲巾下俊秀的眉眼微挑起。 宮崎月熙背對著諸伏景光傾斜角度趴在迭成豆腐塊的棉被上,左手自然垂落,右手捉住炙熱的手掌放在左肩上,冰涼的藥膏抹在肩背上,她輕輕一顫,可以感覺到指腹的槍繭摩挲皮膚,傳來一陣陣酥麻感,她忽然覺得找諸伏幫她擦藥不是個好主意。 “等等……” “嗯?怎么了?是我力道太大嗎?抱歉抱歉!” 諸伏景光聽到身前的女孩微微往前挪動身體,他有些手足無措地迅速挪開手道歉,貓眼青年乖巧的模樣讓月熙有些愧疚。 “沒有,嗯……你用力一點好了?!绷Φ来笠恍蛟S就不會覺得……有酥麻感了吧?! “要把瘀青揉開嗎?明天教官的課……” 溫柔清朗的青年聲在身后響起,她沉思了片刻,真是溫柔細膩,她說的理由連她都不相信,但諸伏也沒有多追究。 一般的瘀青,是因為受到外力撞擊或揉捏過度,造成皮下微血管破裂使得血液充斥于組織之間。假如瘀青未消除,會導致皮下瘀血與水腫無法及時散去,使受傷部位修復不良、組織增生,而遺留下腫塊。 “嗯,麻煩你了。” “如果我力道太大要停下來請和我說……” 掌心下柔軟滑膩的皮膚,指節(jié)曲起搓揉腦海中那片瘀青的位置。 “嗯…哼….不好意思…嗚…請繼續(xù)…哼…” 耳邊不斷傳來她或輕或重的痛呼聲,剛想停下手,卻又收到女孩兒接續(xù)的指令。 手指的力道漸大,瘀青被身后的青年大力揉開,疼痛間伴隨些許能隱忍的酥麻,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她也不想的,但是她怎么覺得自己反而是個勾引乖學生的壞妖精。 諸伏景光忽地停頓下,有些擔憂的說道:”宮崎同學還好嗎?我的力道讓你太疼了嗎?” 宮崎月熙回眸,確認黑發(fā)青年依舊蒙住眼睛,瞥了眼大部分消散的瘀痕,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剩一點…” “好,但…因為施力點關系,肩胛骨的尾端….”諸伏景光面有難色。 她巴眨巴眨下眼睛,看著諸伏的耳尖泛起微紅,皺起小臉帶著些許困惑,怎么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嗯……但大腦警鈴也沒作響…… “我靠著棉被,所以剩下的部分麻煩你了。”宮崎月熙打算快刀斬亂麻,將左邊的袖子褪去,剩余右邊的襯衫掛在身上,背后的力道越發(fā)大力,泛白的指尖緊捉著棉被,咬著唇瓣抑制她的聲音。 呵……真可愛,他記得課堂上宮崎月熙介紹自己23歲,因為生病關系延后一年讀書…比自己大一歲的同期嗎?! 她大概不知道這個黑色絲巾遮光性并不好,否則也不會提出這個建議。 月光下,女孩兒趴靠在棉被,雪白曲線上小巧的腰窩若隱若現,回頭看著他蹙眉時,清冷的黑眸盈著淚光,好似含著一層薄霧,眼眶和鼻尖上是未消的紅暈,純潔中透著艷色,莫名透出被凌虐的美感。 隨著他揉開瘀青的力道腰肢越發(fā)柔軟的倒臥在床,女孩兒為了轉移身上的疼痛酥麻感,將原本在警校就迭的整齊如豆腐的棉弄的散開,貝齒將唇瓣咬的殷紅,指尖攥著棉被,從背后看就像是被他摁壓在身下,如果在用力一點可能會哭出來呢…… 想到她那張困惑的小臉,真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兒呢!他輕輕解釋或道歉示弱就善解人意的替他圓上。 真好,在警校遇到這樣的女孩兒。 “唔…差不多了……” 宮崎月熙含著淚光,回頭看了下左肩背大致消散的瘀青,并穿上襯衫,簡單整理下,她示意諸伏解下絲巾,看著那雙海藍色貓眼有些擔憂的神情,從一旁那過紙巾輕輕拭去他手中的藥膏。 “謝謝諸伏同學!”